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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地笑,“酒神在上,我早就对我的小叔叔说过,他的那个小情|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从您离开之后,原本萨米尔松家下属的所有产业都被莫瑞斯吞并了…”西德尼把两西西里现在的情况做了简要说明,“对方下手很干净,一些‘耳朵’告诉我,莫瑞亚家这几年的动作针对性越来越强,不过有消息老莫瑞斯的身体出了问题。”
“是哪个莫瑞斯?”西塞罗左手食指和中指交叉放在唇上,“可千万别是我亲爱母亲的那位情|人啊,否则她得多伤心?!”
“我没能得到具体的消息,‘耳朵们’的生意最近很不好。”关于西塞罗在美国的情况,西德尼还不是很清楚。可是作为军师,萨米尔松家当年跟莫瑞斯家的恩怨他可是一清二楚。很自然地,当年西塞罗的母亲是怎样亲手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下毒以取悦她的情|人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秘密。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军师,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西塞罗没有说话,在家族势力错综复杂的两西西里,“消息”对自己人和敌人都同样重要,因而孕育而生的职业——“耳朵”就成了他们获取消息的来源之一。这些人无所谓忠诚,但他们却对消息的准确性十分看重。可以说,“耳朵”们能拿出来说的,十有八|九都会是真的。那么,从西德尼带来的消息中,有两点是西塞罗能确定的,一是莫瑞斯家族的家主可能会出现变动;还有一个就是...西塞罗闭了闭眼睛,恐怕莫瑞斯家里还有别的以前萨米尔松家的什么人。
“我的小叔叔很早就离开了两西西里,”西塞罗把刚才的思绪暂且放下,既然他的军师通过了考验,他就有必要把现在的状况告诉对方,“估计就连酒神他老人家都没想到,六年前他会成为萨米尔松家唯一的避难所。从他抵达美国西海岸开始,他就盯上了加利福尼亚州的枪|支生意。在经过几次小规模地火|并之后,他的生意遍布整个加利福尼亚。”
西德尼挂上习惯性地微笑,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香烟,专注地嗅着,“只是枪|支买卖?您刚才提到的他的小情|人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您对我说过,您这次回到两西西里,主要是因为您的小叔叔派您去英国跟一位钢铁商人接洽些钢铁生意的。”
“就我所知道的,只是枪支,他的小情|人是两年前认识的,现在在好莱坞经营一家电影公司。哦,我想你知道,电影,就是十几年前在法国巴黎咖啡馆的那套玩意儿。说真的,我看不出来那有什么意思,不过显然我的小叔叔才不在乎那个东西赚不赚钱。”西塞罗丝毫不在意。
“您说的是1895年放映的那个叫做《工厂的大门》的电影?”出乎西塞罗的预料,西德尼对电影相当了解,“一间工厂的大门大开,来来往往不同的人。”他做了几个手势。
“酒神在上,我还不知道两西西里的风俗变了,难道那种放映机现在已经遍布亚平宁了么?”西塞罗半开玩笑似的问。
“不是骗您,我还从未见过放映机,”西德尼很沉静,“约翰…就是我带上来的那个男人,他在这方面很有研究。”他顿了一下,快速转换了话题,虽然在对贝尔德有简单了解之后西德尼直觉那个男人对他们的未来很有帮助,但那不是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从西塞罗的小叔叔那里得到足够的时间,否则萨米尔松家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您对钢铁业怎么看?”
西塞罗也没在意,虽然眼前的军师看似是经过了他的考验的,但实质上对方是萨米尔松家前任军师的学生。从六岁被前军师收养,西德尼浑身上下都贴满了萨米尔松家的标记。“我们在美国没有根基,即便是在加利福尼亚,近些年黑|帮势力的渗透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我猜这就是为什么小叔叔会放|纵他的情|人去经营电影公司,传统行业早就被几大巨头垄断了。”
“为什么不跟黑帮合作?”西德尼第一时间想到这中间的关键点,明明萨米尔松家先在加利福尼亚开始经营枪支,为什么黑帮会后来居上。
“酒神在上,我们可不碰那些让他老人家的子民失去理智的东西。”西塞罗的语气是少见的正经。西德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族长说的是毒品。从很久之前开始,萨米尔松家就宣称他们是酒神的后裔——那个据能带给人们欢乐和迷醉,同时又残|忍易怒的神祇乍一听起来跟毒|品带给人的感觉相似。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区别——控制,说到底,神祇对自己的行为是有所控制的,即便他的所作所为是放|纵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这份奇异的矛盾使得萨米尔松家的所有人都喜欢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就比如西塞罗最讨厌的就是神棍,可偏偏家族中最常将“酒神在上”挂在嘴边的恰恰也是他,他们迷恋于将自己的表象和内在对立起来。在这样的教育下,让人失去自我的毒|品自然不能让萨米尔松家接受。一个致力于在加利福尼亚贩|毒,另一个地头蛇则反对,双方能融洽才奇怪呢。
“我们需要足够的钱和新的合作伙伴。”深吸一口气,西德尼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他们需要涉足新的行业,亦或是…想办法跟那些已经成熟的行业巨头合作。
“哦,亲爱的西德尼,你一定是得到了酒神的眷顾,就在昨天,我刚刚卖出了我手中全部的白星公司股票。”西塞罗俏皮地眨了眨眼,“顺便,我很荣幸将要介绍一位塞斯先生给你,在石油方面他在加利福尼亚可是横着走的。”
“哦,这可真是…这可真是…能成为您的军师,是我的荣幸。”西德尼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他很清楚,西塞罗在跟他的小叔叔闹翻了之后,手上最值钱的就是白星公司的股票了,而且随着泰坦尼克号的航行,那些股票只会越来越值钱,不是所有人都有魄力没到制高点就全部出手的。
“关注我们所需要的,”西塞罗年轻的声音里有着不属于他年龄的智慧,“我下午用一块蓝宝石换了一条应急救生艇的所有权,伊斯梅已经许诺将我的名字刻上去。等到了纽约,伊斯梅先生会当众将它交给我。”
“完美的交易,族长,简直是完美的交易!”西德尼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泰坦尼克号抵达纽约时将要出现的大批记者,即便没有那些人,将要下船的头等舱的客人们都将见证他家族长一掷千金的那一幕。但凡想想这其中会有多少人因为好奇而约见西塞罗,或是尝试跟他合作,西德尼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而这即将到来的巨大益处,他们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块蓝宝石,这怎么能不让西德尼佩服他家族长。
“那边的朋友,大西洋上的夜风多少有些凉,您还是应该穿件外套。”海风突然“吹”过来一声脆响,西塞罗转向不远处一个角落,那里被栏杆形成的阴影所笼罩,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夜安,先生们,今晚大西洋上的星空同样明亮。”既然被发现了,那个人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皎洁的月光下,赫然是克里斯倔强的脸。
“请替我问候格林先生和格林太太,他们的继承人教育非常成功。”西塞罗嘴角挑出一个笑,西德尼默默往后退了退。
“我才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以我母亲的名义起誓!”克里斯像是炸了毛的猫,“只有心思不纯净的人才不惮于用恶毒的想法揣测别人的想法,您这样的人,一定没有真正的朋友!”或许是这几天西塞罗的连番逗弄,也或许是对他教养的挑剔踩在了克里斯的底线上,一贯待人温和的克里斯直接开口讽刺。
“呵,如果我们对‘朋友’的定义是一样的,我宁可没有那样的朋友。”西塞罗笑得更开心了,“酒神在上,愿您跟您的‘好朋友’不仅分享美丽的夜晚,更一起分享生活中的更多。”他在“更多”上加了重音。
有那么几秒钟,克里斯的脑海里闪过亚塞尔和格拉蒂斯微笑的脸,不过他很快将那个画面扔到一边,全心全意地对付眼前的恶|棍,“您根本就不曾品尝过友谊的甜美,我不应因为您所不能感受到的指责您。”月光勾勒出他微微扬起的下巴,居然显出一种年轻人特有的脆弱。
“我要是您,就会特别小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塞罗拉近了跟克里斯之间的距离,身高带来的优势让他将洒在后者身上的月光几乎完全遮掩住了,“要不要打个赌,看看能是否保有一份真正的友谊。”
西塞罗带来的压迫感让克里斯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他的脸色发白,声音依旧倔强,“真正的友谊从不需要检验,但愿您还有机会了解。”说完他不等西塞罗回答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明明是他用讽刺做了这场谈话的结尾,可偏偏他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被讽刺的那个。
“可爱的小家伙。”自始至终都被忽略了的西德尼调侃地说。
“格林家的克里斯,匹兹堡钢铁大亨唯一的儿子。”西塞罗作注解,他想起那几个吻,想起克里斯对施特劳斯夫人笨拙的讨好,再加上那位未婚妻小姐称得上“放|荡”的举止。友谊?哦,友谊当然是美妙的,尤其是对那个天真的“小少爷”而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