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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京开车到机场接机。
车内后座,顾映雪扭头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光景,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小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掌包住。
她回头,冲老公扬起一丝甜美的微笑。
“别担心,还有我呢,有什么事我扛着。”闵关绍说。
“好。”
途中,顾映雪顺路从一家银行取了五千块现金,又特意新办了张信用卡,把这两样东西一并交给李含京,托他转交给住院的顾开,叫顾开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买,随便花,不要委屈了自己。
至于其他的,请恕顾映雪这个做女儿的爱莫能助。
“夫人,你真的不去见他?”李含京最后一次确认。
顾映雪摇头,打发了他回医院。
据李含京所述,顾开被抬回病房以后气得不轻,又锤胸顿足(?),又咒天骂地,把闵关绍骂得狗血喷头,骂那臭小子斤斤计较,睚眦必报;骂他始乱终弃,无情无义;还骂他衣冠禽兽,猪狗不如,当年毁了他一个女儿不够,现在又来毁他另一个女儿。
闵关绍听闻噗之以鼻,骂了句“老不死的”。
顾映雪掐他。
闵关绍讪讪的搂过老婆认错。
夫妻俩腻歪了一会儿,顾映雪突然提出想把荛荛接回家住,免得顾开又跑去招惹他,况且下个月学校就该期末考试,荛荛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里吧。
闵关绍不情不愿的准奏,晚饭前特意跑了趟医院,回来时拎回一只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小包子。
荛荛时隔三月终于见到亲亲妈咪,心里积压许久的委屈和思念就甭提了,一见面哭得稀里哗啦的,把顾映雪疼得跟什么似的,忙举着一堆礼物又哄又逗的,连连说好话,最后好不容易哄的小祖宗心气顺了。
顾映雪表关心的问了些荛荛住院期间的衣食住行,诸如什么平日里吃什么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受委屈啊之类的。荛荛一一作答,抽抽搭搭的窝在妈妈怀里不肯起。
顾映雪犹不放心,回想当初荛荛出事时的心惊胆战,她的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说摔着哪儿都不要紧,可千万别把脑袋摔坏了。顾映雪想到这,伸手就要摸儿子的脑袋瓜,却被小家伙一拨拉甩开。
荛荛的小脸变得古里古怪,打着哈哈说:“妈妈,我没事,就是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啊。”说着再次扑向那香香软软的怀抱,撅着嘴要糖吃。
顾映雪没法,只好继续抱着儿子哄。
旁边,闵关绍自始至终冷眼看着,觉得那坨赖在自己老婆怀抱的小屁孩超级碍眼,酸溜溜来了句:“男儿有泪不轻弹。”
荛荛抽抽鼻子:“只因未到伤心处。”
“男子汉大丈夫,生要顶天立地,独当一面,你这赖在你妈怀里哭哭啼啼的算什么出息?”
“我还小,才六岁。”
“马上就七岁了。”
“七岁也是小孩,不是大丈夫。”
闵关绍噎得说不出话,他就知道这小子是回来跟他抢雪儿的,对了,还有那只白毛狗,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把团团送去做美容,指不定现在雪儿的全部心思就被那俩货勾走,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闵关绍感觉自己挺委屈的。
顾映雪无奈的听着那爷俩拌嘴,奈何一句话都插不上,只好由他们胡闹。
等那边爷俩闹够了,终于想起饥肠辘辘的肚皮,这才想起开饭。今晚是一家三口第一次以家庭名义坐在一起吃饭,因此格外的丰盛隆重,鲍鱼,龙虾,烤鸡,牛排,热炒,凉拌,果汁饮料……应有尽有。
荛荛吃得正高兴,冷不丁想起发疯的顾开,仍心有余悸,怯怯的问:“妈妈,外公到底得了什么病?”
顾映雪娇颜的笑容敛了敛。
闵关绍觑上老婆一眼,将剥好的大闸蟹放进儿子碗里,说:“别担心,你外公的病有我呢,今晚高兴,我们不提他。”
荛荛疑惑的说了声好吧,果然没再提顾开。
这顿饭三人都吃得肚胀浑圆,饭后顾映雪说暴饮暴食不益于身体健康,于是赶鸭子上架轰着一大家子出去消食。恰巧这时佣人抱着团团,顾映雪看见团团,眼睛霎时变得贼亮贼亮的,抱过爱犬高高兴兴的出门遛弯了。
闵关绍哼哼一声,不予表态。荛荛却十分高兴,围着妈妈和宠物狗狗一直啰里啰嗦唠个没完。
顾映雪听着儿子的叽叽喳喳,嘴角弯起美丽的笑靥。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林荫小路也亮起昏黄的路灯,投在地上印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团团好像胖了。”顾映雪抱着团团走了一段路,觉得胳膊酸酸的,于是将爱犬塞给闵关绍,“你抱着,我歇会儿。”
闵关绍二话不说将那只白毛狗丢地上,义正言辞道:“胖了就该减肥,叫它自己走。”
“汪汪、、汪汪、、”白毛狗叫着抗议:米有,米有,俺米有胖。
荛荛听着心疼,弯腰抱起可怜的白毛狗,可惜抱了没多久又重新把它送回大地母亲的怀抱,喃喃自语说:“还真胖了。”
“呜……”白毛狗委屈。
小区中央有一片广场公园,正是晚饭时间,公园里大都是饭后出来散步的人,也有遛狗的,遛猫的,遛鸟的,遛孩子的,还有跳广场舞的,伴着微风隐隐约约传来一首熟悉而欢快的《小苹果》。
顾映雪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秦芳,又想起了许嘉。
自从两人交恶以后,顾映雪取消了朋友圈中对许嘉的关注,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算算时间,该是快生了吧?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毛毛细雨,洒落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分外舒服。他们出门前没带伞,闵关绍提议说要不回去吧;顾映雪却说不碍事,难得赶上如此有情调的夜晚,错过可惜。
闵关绍顾忌她身体不好,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肩膀上。
荛荛唯妈妈马首之瞻,点头如捣蒜般附和:“对对,爹,要不你作首诗给妈妈助助兴吧?”
闵关绍头皮发麻。
“爹你不会?”鄙视。
闵关绍激得热血上涌,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好一阵终于拼凑出一首完整的五言绝句:
平原两小峰,
山下一小坑,
泉水日日涌,
翠草四季青。
荛荛不服气:“光有草怎么没花?”
闵关绍胸有成竹:“这简单,把最后一句改为‘花香四季恒’就行了。”
“可是……可是这里没有山啊?”荛荛鸡蛋里头挑骨头。
闵关绍垂着眼皮睨他:“小子,艺术源于现实而高于现实,懂不懂?”
荛荛不吱声了。
好吧,他承认,他故意的,故意跟闵关绍这位新爹作对——谁叫他平白无故的将他关在医院里那么长时间,如今他可算是熬出头了,还不许他发发牢骚啊?
有木有天理啊还?
这晚回家以后,荛荛缠着顾映雪非要跟妈妈睡,闵关绍自然不乐意。
荛荛就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三两下蹦跶到闵关绍脚底下,仰着小脸,笑得既奸诈又狡猾:“爹,你要不同意,我就把你干的那堆好事抖搂出来,相信妈妈知道以后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惊喜的。”荛荛说这话特意压低了声音,而且故意用了三个“非常”来提醒他爹这件事的危险性。
闵关绍的俊脸变成大便色,眯了眯眼睛道:“小子,算你狠。”
“这么说你同意啦?”
“哼。”
他们爷俩嘀咕什么呢?身为局外人的顾映雪,扫着视线在爷俩之间晃来晃去,心中感觉越来越诡异,暗想这俩货好像有秘密瞒着自己啊?
睡前顾映雪几次三番套儿子的话,无奈那小祖宗嘴巴紧得很,任她各种威逼利诱都不上套。
儿子不爱她了……
顾映雪桑心的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际,她感觉有人压着自己,还脱她衣服,那熟悉而燥热的气息无不昭示着罪魁祸首是谁。
顾映雪努力的睁了睁眼睛,眼皮艰难的泄开一条缝。这里是她和闵关绍的卧室,房间内只亮着一台昏暗的床头灯,床上,某个光|溜|溜的男人正趴在她胸前埋头苦干,而她,不知何时已被脱得一挂。
她脸一红,抗议性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挥舞着小手说:“等等,我有话问你。”
闵关绍不满的抬起头:“什么?”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有。”
“没有。”
“有。”
“……”
闵关绍正欲|求不满呢,哪里有心思跟她废话,身子一沉就要继续。
顾映雪翻个身躲了过去。
闵关绍的额角隐隐有青筋暴动:“你到底想问什么?”
“今晚临睡前,你和荛荛背着我嘀咕什么呢?”
闵关绍心里咯噔一下,紧抿薄唇,不语。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顾映雪恼怒的瞪着他。
忽而闵关绍嘴角挂起一丝邪笑:“你真想知道?”
“废话!”
“那好,我告诉你。”闵关绍恶劣的笑着,两只大掌轻而易举捕捉到她胸前的一对雪白饱满,邪恶的挑逗,捻玩,同时嘴里说着不入流的淫句:“雪儿,还记得我为你作的那首诗吗?这个,就是‘平原两小峰’,这个……”
说着,闵关绍移开一只手来到她的双腿间,不待她反应直接挤进去探了探,立刻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这个就是‘山下一小坑’的小坑,至于‘泉水日日涌,翠草四季青’这两句……”
闵关绍笑得愈发邪恶。
顾映雪感觉自己脸颊滚烫滚烫的,气得去拧他。
奈何这点儿力道对闵关绍而言不疼不痒,那厮继续得寸进尺的说:“雪儿,最后两句应该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流氓!”顾映雪羞得全身粉红,捂脸泪奔。
“别急,还有更流氓的。”
这晚,闵某人提枪上阵,攻城拔寨,给予亲亲老婆各种羞人的折磨,做尽流氓之事。火热的夜,女人的娇软包裹着男人的刚硬,吟哦娇喘伴随着低吼呐喊,强烈的快|感如涌泉般激泛过他们的四肢百骸,久久不歇……
翌日,秦荛风小盆友正式恢复到朝八晚五的学校生活作息,而旷工许久的顾老板也遵守正常的上班时间,到花店视察工作。
上午,听凯莉汇报工作进度,查账;下午见了见店里新招的两位员工,简单问了几个专业问题;三点半,去隔壁甜蜜蜜小店喝下午茶,怎料——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顾映雪望见店外的十字路口围着一推人,似乎发生了什么混乱。
车祸?
她第一反应就是车祸,当即叫凯莉拨了120,自己也火急火燎的赶奔现场。
等赶过去一看,顾映雪傻眼了。
苏焕?怎么会是苏焕?
提起苏焕,不得不提一提昨晚一家人散步时发生的一段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