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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小腹隐隐作痛,掐指算算日子,姨妈到访还早,惊觉是身上的毒又到了发作的日子。
前几次该毒发的日子,王公公都是早早将压制毒性的药丸送来,江凌服下后不疼不痒地便过去了,她都快忘记自己身上还中着毒这回事了。
腹痛越来越厉害,且渐渐向四周扩散,江凌想起第一次毒发时的痛苦,不由得皱紧眉头。
王公公或许忘了?
江凌躺在床上,脸上血色已经褪尽,“桑枝,帮我去向王公公拿药。”
桑枝脸上满是迟疑,“王公公什么身份的人,我哪里就能见到?”
“见不到就找小太监传话,说让王公公把药丸给你,或者赶紧过来给我送药。”江凌身上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
“你这到底是什么病啊,这么金贵,还得王公公一次次的送药来。”桑枝看向江凌,被吓了一跳,江凌脸上惨白,连嘴唇都不带丝毫血色。
“算了我去一趟,若是见不到或者话传不过去便不能怪我了。”桑枝急匆匆地走了,心中想着江凌方才那样真吓人,像是马上就要断气似的。
江凌望眼欲穿地盼着桑枝回来。桑枝已经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便听到帘子被掀起的声响。
江凌闭着眼道,“药呢?”
声音微弱,几乎只是气流在唇齿间流窜的细微声响,江凌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药在这里,不过你得先老实回答朕的问题。”
江凌惊讶地睁开眼,见皇上大步流星地进来,跨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从白玉小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滴溜溜地转着,“夏谨澈被黄蜂蛰,是不是你做的?”
江凌心中一惊,面上却丝毫不显,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中带上惊讶,“怎么可能?”
却因为浑身疼得厉害,声音显得含糊不清。
皇上眼帘低垂,看着掌心的药丸,“看起来疼得还不够。”
江凌在心中暗骂,她都快疼死了。
小狼与小灰不知何时被轰去隔壁屋子,江凌隔着墙壁能听见它俩低声的嚎叫,闭上眼,心中一片冰凉。
小灰小狼是她的萌宠,她却频频令它们担心而无能为力。
江凌一向除了心爱的动物,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她如今发现,倘若她一直如眼下一般任人宰割,萌宠们也会受到牵连。
听着小狼与小灰高一声低一声的嚎叫,江凌暗下决心,她不能一直受制于人,得将身上的毒解掉。
转念一想,即使解了毒,也没有用。皇上依旧有其他法子牵制自己,能随时要她的命。
她从被皇上误认为是太后的钉子,身上下了毒药,又因为中了毒,皇上在她面前不再伪装。
她知道的太多了,皇上绝不允许她脱离控制。
因而关键不在毒药上,而在皇上身上。
既然如此,她想要自保,只有一种选择了——
投靠皇上。
皇上见江凌双眼紧闭,脸上的汗珠一滴滴地滴下来,觉得差不多了,便又问道,“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江凌勉力睁开眼,“是。”
皇上不知为何,听到江凌答是,心中极为惊讶。他竟在心中隐隐觉得,江凌会拼命咬牙不说。江凌看起来逆来顺受,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皇上却能看出,她其实是最难对付的一类人。
贪财的人可以用钱财收买,慕权的人往往对高位者多有畏惧。而像江凌这样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皇上倒真不知道能拿她怎么办。
无论何时,杀人都是下下策。
皇上还记得,江凌第一次毒性发作时,一直到疼晕过去都一声不吭。
江凌承认夏谨澈被黄蜂蛰是她做的,着实令皇上意外。
“你怎么做的?”皇上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江凌说话已经极费力,“皇上能不能先让我服下解药?”
皇上面色一寒,难道她是打着先将解药骗到手的主意?
“先说,朕听完了再把解药给你。”皇上冷声道。
江凌无法,只好深吸一口气,“奴婢家中祖传一种控蜂的手法,只需捉到蜂王,将蜂王收服,便可通过蜂王控制整个蜂群。”
皇上挑眉,江凌竟还会这种绝技?
“那你又是如何捉到蜂王的?”皇上追问道。
江凌嘴唇微动,声音却微弱的已经令皇上听不清了。
皇上将耳朵凑近,眼神一扫,正好落在江凌脸上,发觉江凌脸上毫无血色,十分吓人,但是她皮肤又极细腻,只用眼睛看去,便觉得极滑。皇上能看出,江凌平素皮肤便极白,不黑不黄,才能在血色褪尽后,显出这种如白瓷一般的颜色来。
很吓人,却又有一种诡异的美。
皇上将头抬起,离江凌远了些。将手中药丸塞进江凌嘴中,刚欲伸手抬江凌的下颌,便见江凌喉头一动,干脆地将药丸咽了下去。
皇上伸出的手一顿,又收了回来,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失落。
不知道她的皮肤摸上去,会不会当真像他想象中那般滑?
皇上惊觉自己恍惚间所想,心神一凛,看向江凌的目光便又满是冷冷的审视,“说吧。”
“你是如何捉到蜂王的?”
解药刚吞下去,江凌浑身依旧疼得厉害,但见皇上神色不愉,江凌只好硬撑着答道,“并未奴婢主动去寻蜂王收服,而是恰好在一张蜘网上看到被黏住的蜂王,便将它救了下来。”
“蜂王奴婢还养着,可以拿给皇上看。”江凌道。既然想要投靠皇上,总要显出诚意来。
“那你又为何要命黄蜂蛰夏谨澈?”皇上目光如箭一般射向江凌,这是他最不解之处。
江凌被皇上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垂下头避开皇上的目光,“并非奴婢主动命黄蜂蛰夏谨澈。”
皇上挑眉,刚承认会操控黄蜂,如今就又要反口?
“实乃夏谨澈自作自受。”江凌娓娓道,“奴婢发觉夏谨澈接连几日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附近转悠,担心他又欲对小狼小灰不利,便在地上挖洞,令黄蜂飞进去,再压上石头。”
“倘若夏谨澈不去搬那石头,便什么事都不会有。可他搬起石头,想用石头砸小狼与小灰,黄蜂便被他放出来蛰她。”
“与其说是奴婢放黄蜂蛰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放出黄蜂来蛰了自己。”
皇上眼中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他的好弟弟,竟然是自己亲自搬起石头,放出了将他蛰得那般惨的黄蜂。
实在是有趣。
“不过朕以为,你还没有说,为何要设局害夏谨澈?”
江凌疑惑,“奴婢以为方才已经说清楚了,夏谨澈用火扔小狼小灰在先,又欲再次凌虐小狼小灰。此事不算奴婢设局害夏谨澈,而是他自作自受。”
皇上已难掩惊讶之色,“你是说,你为了两条狗?”
江凌默不作声。
皇上便也不再等江凌回答,接着问道,“看来你当真不是太后的人?”
江凌苦笑道,“奴婢早就说过不是,是皇上不信。”
皇上神色晦暗不明,“朕如今信了。”
“那皇上可否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做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