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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像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一般,每日都会探望江凌。
见到江凌脸色惨白得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皇上心中滋味复杂难言。有点疼有点酸有点胀,总归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皇上几次想问江凌究竟是不是太后的人,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这些年如此艰难,却未曾害怕过什么事的皇上,竟有些害怕江凌当真是太后的人。
几日之后,小狼终于痊愈,江凌已经有力气下床走动了。
皇上犹豫再三,开口问道,“上次太后叫你过去什么事?”
“朕生怕你受了委屈,急忙赶过去,却见你和太后相谈甚欢。”皇上一咬牙,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你究竟是太后的人,还是朕的人?”
江凌这才想起,她忘记向皇上汇报她与太后的谈话内容了。
江凌脸上还是迅速换上惊讶与受伤的神色,“太后叫奴婢前去,奴婢不得不去,但离开乾清宫之前,不是让小葵与皇上报信了吗?”
“皇上为何还会生出这种怀疑……难道小葵不曾给皇上报信?”江凌语气中满是疑惑。
皇上这才恍然,小葵去叫他,并不是因为知道江凌有危险,而是江凌吩咐的。
心中顿时大为舒畅,像卸下一块石头一般。
一连几日,对着江凌眼中都是满满的笑意。
江凌被皇上看得汗毛都竖起来。
江凌对皇上却没有好脸色,小狼之所以生病,都是因为皇上乱喂它吃东西。
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肠胃极其脆弱,比其他狗更容易患肠胃疾病,饮食上一定要再小心不过。
皇上随手扔的一块扣肉,便害得小狼大病一场,也连累她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
皇上以为江凌生气,是因为他之前的怀疑。皇上自觉理亏,每日带些小玩意儿来哄江凌开心。
江铃也不好总是让皇上低声下气,何况小狼小灰格外喜欢皇上带来的东西,抓抓咬咬,能玩儿出许多花样。江凌便也收起脸上的不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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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下来,桑枝一日比一日心惊,皇上如今竟对江凌这么上心。江凌不过得了一场小病,皇上便日日来探望,变着法子的哄她高兴。
桑枝心中不由地不平起来,分明她比江凌更漂亮,为何皇上眼中看不见她?
思来想去,她觉得都是江凌搞的鬼,江凌一直不愿让她在屋中呆着,皇上根本没有什么见到她的机会。
江凌平日里的确不愿让桑枝呆在屋中,平日除了有事叫她帮忙时,都让她在自己屋中歇息。
小狼与小灰的领地意识很强,桑枝来了这么久,却与它们不怎么亲近。只要桑枝在屋里,小狼小灰总是保持警惕。江陵觉得这样一来,小狼小灰累得很,也怕小狼小灰一个不高兴,弄伤桑枝,因此便不让她多在自己屋中停留。
桑枝却以为,江凌知道她相貌更美,怕她夺走皇上的欢心。
皇上再来探望江凌时,桑枝次次都进到江凌屋中,这次递个茶水,下次回江凌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打扮得花枝招摇,频频向皇上递眼波。
江铃心生反感,桑枝要勾搭皇上,不关她的事。
但桑枝每次都跑来她屋里,惹得小狼小灰紧张,江凌十分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桑枝在皇上眼前晃了几次,见皇上没什么反应,便求着江凌,在皇上面前不时提她两句。
江凌直接被气笑了,“我凭什么在皇上面前夸你?”
桑枝愣怔一下,竟以为江凌是在朝她索要好处,咬咬牙,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下,递给江凌。
江凌皱眉,“出去。”
桑枝见江凌赶人,一时间恼羞成怒,“你的那些事情我可都清楚,倘若我和皇上讲了,你想想会怎样吧!”
江凌一脸莫名其妙,她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桑枝告诉皇上的?
也不曾细想,冷着脸将桑枝赶了出去。
桑枝气得哭了一场。
次日,皇上出了江凌的屋子,行了一小段路,便被桑枝拦下。
桑枝站在皇上面前,柔声道,“奴婢有事禀告皇上。”
皇上诧异地看了桑枝一眼,眼中疑惑,皱眉道,“你是谁?何事?”
桑枝心中暗恨,皇上直到如今,竟都不知道她是谁。
倘若不是江凌拦着她,不让她见皇上,又怎么会这样?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伺候江凌的宫女。”话一出口,桑枝更是满心恨意,她是宫女,江凌也是宫女,凭什么便让她伺候江凌?哪里有宫女伺候宫女的道理?
皇上听到江凌,眼神在桑枝身上停留片刻。
桑枝连忙禀报道,“江凌曾潜进御书房,偷了皇上的东西。”桑枝略微停顿,偷着打量皇上的脸色。
皇上眼帘低垂,沉声对桑枝道,“继续说。”
桑枝被吓了一跳,连忙回道,“黄蜂飞进御书房那日,江凌鬼鬼祟祟的,一大早便出了房间,不见人影,平日里小狼小灰多在房中或是院中,那日也一直不见。”
“江凌为人古怪,竟一直养着一只飞不起来的黄蜂。奴婢怀疑她会些歪门邪术,黄蜂正是她招来的,为的就是将宫人都引开,她好偷偷跑进御书房。”
桑枝说完了,却不见皇上说话,一时间忐忑得很。
其实这些也都是她胡乱猜测的,但她越想,便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她对江凌满是恨意,便鼓起勇气告予皇上。
半晌之后,皇上终于开口,“此事朕会细查。不过按照律法,奴才告主子,要先滚钉板。”
“宫中也不能乱了规矩,领二十个板子吧。”
皇上转身离开,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桑枝。
一顿板子下来,桑枝被打得鬼哭狼嚎。最终是被人抬回屋中的。
桑枝被抬回去后,才反应过来,奴才状告主子,是先要受罚,可她哪里是江凌的奴才?
江凌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宫女。
桑枝疼得眼泪直流,可当时皇上发话,要打她的板子,就算她不是江凌的奴才,难道她还敢与皇上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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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过是迁怒。
他正是因为相信桑枝说的话,才那么生气。
桑枝说得含糊,她只是猜测江凌进了御书房,偷了东西。
皇上却知道,一定是这样!
他还知道江凌偷得是什么东西!
是解药。
江凌说她操纵黄蜂失控了,可黄蜂怎么哪里都不去,偏偏飞进御书房?又将一群宫人都逼进御书房中,碰倒了书架,上面的东西都掉下来,纷纷被砸碎。
因为解药就放在书架上。
她根本早已拿走了解药,在销毁证据。
怪不得上次让她吃解药的时候,她迟迟没有接过,然后解药恰巧被鹦鹉叼走。
她根本就是已经吃过解药了,不敢再吃一次,故意让鹦鹉将药丸叼走。
亏他还焦急地凑全药材,不断催促着大夫做好解药。
皇上嘴角一弯,真是讽刺。
皇上回屋,随手拿起一颗别的药丸,又往江凌屋中去了。
在门口强压下满脸的怒气,迈进门槛,对江凌道,“解药终于做好了,朕喂你吃下去,这次可别再掉了。”
江凌一愣,没想到解药这么快便做好了。
她还不曾想出对策来呢。
皇上两指捏着药丸,就要往她嘴里塞,江凌连忙向后躲避。
却见皇上猛地将手收回去,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她,“怎么?不敢吃?这是解药,又不是毒药。”
“你已经吃过解药了。”
皇上语气肯定。
江凌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觉得已经错失了否认的时机。
显然皇上也知道了,她再否认也没用。
“对,我已经吃过解药了。”
皇上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没想到江凌这么爽快的便承认了。
江凌仰起头,“所以皇上手中的这颗解药,留着给下一个中了皇上的毒,肯乖乖为皇上办事的人,作为奖赏吧。”
“皇上已经知道,我从御书房里将解药拿出来,早就服下了。皇上打算将我怎么样呢?”江凌上前一步。
皇上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想将江凌怎么样?
杀了?狠狠打一顿?
皇上一阵心痛,哪一样,他都不想。
江凌方才是一时冲动,但话已出口,索性便放开了,“我进皇上的御书房拿解药,是不该。但有因才有果,皇上也该想想因由。”
“皇上为我下毒,难道就应该?”
“皇上突然来兴师问罪,是方才桑枝对皇上说了些什么吧?”
皇上一愣,才反应过来,桑枝便是方才向他告密的小宫女。
“是我疏忽了,有时候小人物,也能坏大事。若不是桑枝去向皇上告密,皇上未必会知道我早已拿过解药。”
江凌看向皇上,“如今我是皇上这边的人,皇上原本也准备给我解毒了,我不过是早两天为自己解了毒,又有什么妨碍呢?”
“皇上也看见了,有时候小人物,也能坏大事儿。皇上是准备现在斩草除根,还是以后时时防备着我这个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