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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北国大将既没有攻城,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派人来挑衅,反而安静得出奇,石翊觉得不对劲,可水安和水寿却觉得是对方心生害怕,不敢与他们再战。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石翊和段敏发现那个叫吴松的大将好像是有意躲着她们,比如有一次石翊听说吴松在水安那里便立刻赶去,可她到时人家也刚走,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那四次五次就一定是躲避了。
吴松越躲石翊的好奇心就越重,段敏本就打算见上一见,自然也不会放弃,所以两人就会时不时的去水安那里转悠一下,希望能碰到吴松,因为吴松是水安的大将。
可惜还是没碰到吴松,不过一来二去,倒让石翊和段敏发现了水安和水寿其实也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和睦,因为水安比水寿大便自认为权利也该如此,所以处处压制水寿。
只要是人就不喜欢被压制,何况是手握重兵的水寿,所以水寿表面的臣服和妥协下一定有着深深怨恨,要不是大敌当前大业未成,恐怕水寿早就有动作了,那还会这么乖,看来严峻的局势也是会让人成长的。
眼前的水寿早已不是以前的水寿,石翊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以前看不到的心机和算计,若不是他的长相和水福的长相相差甚远,石翊还以为他是水福。
石翊小胜的战报终于在几天之后传到了东洲首城内,北山定拿着战报看了又看,高兴的很,水佳玲自然也高兴,石翊胜了许昌得手的机会才更大。
这里面最高兴的人恐怕莫过于晓月了,虽然心结是打开了也想通了,可石翊毕竟是出征在外,她又岂能不担忧,如今听到石翊一到术州就斩杀了一员敌将,她是又惊又喜,担着的心也放下了许多。
在北山定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招兵买马的钱和粮食都已经准备妥当,粮食入了新建的粮仓,钱则入了府库,制造兵器的工人、场地和原料也都已经解决,如今已经开始投产,产出的第一批武器质量很不错,让北山定很高兴。
为此北山定大大奖励马仁一番,还放了他一天的假,而刘宣的招兵工作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人多的时候一天来报道的可以上千,人少的时候就不上百了,北山定很关心招兵工作,所以时不时的就会去现场巡视一番。
这天北山定处理完政事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去巡视一下,到后府和水佳玲说了一声方才坐着轿子出门了,自钱粮解决之后北山定就很少出府,每出府必是为了招兵之事。
有一次北山定竟然在大街上遇到了刺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就冒出十几个刺客吓得百姓顿时四处逃散,而北山定所坐的轿子也因刺客重击而毁于一旦,她本人也差点摔在地上。
当天北山定出门并没有带很多侍卫,除了温忠能抵挡一阵以外,其他的侍卫都不堪一击,在场人士众多,北山定不可能出手,无奈之下北山定只得让暗卫出手。
暗卫一出手形势便慢慢的开始扭转,不到一刻钟刺客就被全部拿下,暗卫也即刻离开,除了死的刺客以外还有六七个活口,刚好救兵也及时赶到,北山定虽然没事,可这事却传到了水佳玲的耳朵里。
经此一事,水佳玲便要求北山定一旦出府不但要亲自跟她说还要带着王正,以防万一还让她多带一些侍卫,所以才有北山定到后府去的这一幕。
说道刺客,北山定竟有些高兴,因为经过连夜严刑审问,那些刺客最后还是招了,他们并不是江湖势力,也不是水福派来的,而是张文张寒父子派来的,现在有了签字画押的供状,还有人证,北山定又怎能不高兴,她可是等这天等了很久啊。
术州的战事不错,东州州政事务和征兵也进行的很顺利,和老婆的感情也挺好,如今还抓到张文派来的活口,北山定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头一次觉得坐在轿子里一晃一晃的也很舒服。
可北山定忘了有个成语叫乐极生悲,因此就在她挺高兴的时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没防备竟差点撞到头,难免有些生气,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温忠”。
“属下在”第一次听到自家主子用这种口气的温忠知道主子有些生气了,只得不舍的看了看前面挡路的那一团,就连忙赶到轿前应道。
“怎么回事?”想到温忠一向稳重谨慎没事是不会让轿子突然停下来的,北山定那一点点的气也就消了,语气也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
“启禀大人,道路前方有……”就在这时稍后赶来一点的王正突然凑到温忠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道路前方有个乞丐挡住了去路”,温忠拱手谢了谢王正,因为差点他就说成是一团东西了,没办法他实在没看出来那是个人。
一路走过不少地方,北山定自然也见过不少乞丐,在中国从古至今无论太平还是战乱都会有乞丐,何况此时还是古代的天一大陆,所以这里的乞丐也不会少,可敢拦官轿的乞丐却是没有。
北山定掀开轿帘看了看,前面并没有被迫停下来的马车和轿子,显然前面路中间的那个乞丐就是为了拦她,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拦下自己,但北山定知道对方一定是有大事要找自己,否则绝不会这么大胆,思量一番便决定下去看看。
“驸马不必下来,一个乞丐而已,我们撵走就是”王正看到轿子落下便知道北山定要下来连忙上前大声劝道,说完就准备带人去将乞丐撵走,撵不走就抬走,却被温忠拉住了。
“不可,温忠速去查探原因”北山定说着已经走下了轿子,只是并没有上前,因为她不知道对方是确实有事还是早有预谋,所以不敢冒然前往。
温忠故意拍了拍王正的肩膀方才领命上前去打探原因了,他跟随北山定左右也不是一天两天,北山定除了待他们较随和不乱摆架子之外,对百姓也是如此,就连对乞丐也依然如此,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乞丐而加以轻视。
有时候看到较老或者较小的乞丐,北山定还会施舍一二,所以温忠料定北山定绝不会让王正将乞丐撵走,结果果然如此,被温忠拍了两下的王正也明白过来,他家公主和驸马都是好人啊。
北山定站在轿前仔细看了一下,前面不远处的路中间果然躺着一个人,要不是温忠报了那是个乞丐,她第一眼还真看不出来那是个人,乞丐的衣服虽然脏乱,但好歹也还看得出来是件衣服。
前面那个乞丐的衣服纯粹和地下的泥土一样,布颜都看不出来,再加上对方卷缩成一团还戴着一个破帽子,咋一看去倒真像一团东西。
北山定打探了半天还是没看出对方的身份和目的,只得静静的等温忠回来报告,因为北山定的轿子停了这么久,后来更是下了轿子,所以引了不少人前来行礼问候。
而最让北山定没有想到是竟然会在这里遇到龙米,看到龙米一副即将远行的打扮,北山定便猜到了两分,龙米果然听了她的建议,这段时间他不但转卖了米行还安顿好了家眷,所以现在是来向她辞行。
看到龙米在自己的建议下去追逐梦想,北山定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不为别的只因她也有自己的梦想,就在她想激励龙米几句的时候温忠却突然慌张的从前面跑了过来,只得匆匆的说了一句就让龙米走了。
“大人,这是他让我给你的”温忠说完双手恭恭敬敬奉上了一块玉,此玉晶莹剔透雕刻精细,绝非一个乞丐所能拥有。
温忠一去就问对方的基本信息和目的,可对方显然受了伤有些气若游丝,所以反反复复都只说要见北山定,温忠当然不能就这样回去回复,所以两人就耗上了,后来乞丐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就摸出这块玉递给了他。
一般人看到这块玉可能只是觉得它很好看,或者觉得这块玉很值钱很珍贵,可跟在北山定身边不算短的温忠却知道这块玉并不是值钱那么简单,因为北山定身上就有一块玉和此玉一模一样,所以他才会那么慌张。
看到温忠手上的那块玉时,北山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块玉对她来说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去自家商行拿钱时不但要私章更要这块玉,而且是缺一不可,她又日日戴在脖子上又岂有不识之理。
除了证明北山家的身份和当银行卡用之外,这块玉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认亲,当初在北山络的祖父去北国之前,她们的老祖北山云就特意命人打造了这两块天下无双的美玉,让她们代代相传以便后人相认。
当初北山定和北山络相认之后就私下看过对方的玉,确实一模一样,也真的很美,可惜不能送给任何人,包括水佳玲都不行,因为这块玉只能给下一代,所以一直在北山定身上。
北山络早在几个月前就回了北国,现在断不会在这里,所以北山定看到这块玉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掉了,可她伸手一拿却拿到了自己的玉,拿来与之对比更是分毫不差。
“这是谁给你的?谁?”北山定拿着那两块一模一样玉显得特别的激动,特别的焦急。
“就是他啊!”温忠说着便指向前面躺在路中间的乞丐说道,其实刚刚他已经说过此玉的来由,只不过北山定的注意力都在玉上忽视了而已。
拨开温忠王正和众侍卫,北山定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所谓的乞丐走了过去,双脚犹如千斤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因为她父亲曾说过玉在人在玉碎人亡,可路再远速度再慢也总会有到的时候。
北山定激动而又有些迟疑的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蹲下却看不清她的脸,脏乱的衣衫,破开的帽子,破帽子下凌乱的头发,看清她是谁,也认不出她是谁,因为那人的脸也沾了不少污秽。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块玉?”北山定说着便将玉递到那人眼前,不知不觉中手竟颤抖起来,而且她自己都没发觉声音竟有些哽咽。
“总算…见到你了,玉在人在,你说……我是谁”那人闻言一直闭着的双眼瞬间就睁开了,可里面却没什么精神,而且好像真的病得不轻,说话断断续续没说几句就开始喘起来。
如果刚刚还不确定面前这人的身份,或者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她,那现的北山定已经可以肯定,因为这声音她不但十分熟悉,而且还一如既往的特殊,恐怕一般人想学也学不来这种半吊子汉语。
“小洛…….”玉在人在,此人不是北山络又是谁,北山定双手颤抖的抱着病恹恹的北山络,顿时泪如泉涌,不顾这是大街上,也不顾自己平常多么顾形象,抱着不是乞丐却胜似乞丐的北山络喊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