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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二爷今晚歇在哪儿?如筠和如笙两个丫头原本应该替少奶奶你分忧伺候二爷的。可是听夫人说,二爷他没有将这两个丫头收用的意思,依少奶奶看……?”
宁韵早料到她会这样问,笑着说:“还是田嬷嬷考虑周全。我看红云这丫头不错,模样周正,伺候人也是细心体贴的。而且,我看她也是能入二爷眼里的,刚才回来时,就是她伺候二爷梳洗的。横竖我身边大丫鬟够用了,以后便让她去书房伺候着二爷吧。田嬷嬷,觉得如何?”
田嬷嬷浑浊的眼睛亮了亮,忙躬身应了。既然少奶奶都点头认可红云做通房,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夫人以前就说过,若真要选通房或是抬姨娘,那红云是首选。因为她是自己人,比起其他人更好拿捏一些。
她完成了任务,自然是喜不自禁的安排去了。
宁韵看着她离开,嘴角也勾了起来。她此时的眼睛比平时还要明亮灵动一些,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调皮的小野猫,等待猎物掉进它的陷阱。
哼,就只准他史令沣推我入火坑,不准我算计他么?他当别人都是那般好欺负的?管他对红云是真是假,我就要把这个红云塞给他。他既然要装孝子,那母亲的人就断然不敢乱动。红云放在他那儿,就算不能恶心到他,碍着他的眼,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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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令沣心情很差。尤其是在看到红云以后。
那个女人,竟然敢将他一军。敢情自己成了个被人推来推去的石墨?就这么不被待见?
若是没见过她本人,史令沣会毫不犹豫就断定:这个女人不过是一枚被史夫人利用来压制自己的棋子罢了,现在,他可不这么想。从他在落影斋听她第一次说话开始,到如今第一次见面。他总觉得什么东西变了。是的,所有和她有关的事情,都在偏离原来预定的轨道。
前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对白小初唯一的印象就是:眼界小和脑子蠢。他们的关系一直淡的很,哪怕白小初怎么努力讨好自己,也改变不了自己对她的厌恶。
可是这一世呢?她不仅没有讨好自己半分,反而让自己对他产生了原本不该有的兴趣。
一直以来,他都在隔岸观火,任事情按命运的轨迹发展,哪怕明知道史夫人那些算计,也不点破,只因他等待命运最后会出现的那个时机,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让他无法轻易掌控的变数。
眼前浮现出一张清俊俏丽的脸,上面一双眼睛如琉璃珠子一般明亮灵动,夺人眼球。她低头思考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只随时会发怒的小豹子,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既然把自己护得像破茧前的蝶蛹一般,当初又怎么会甘愿受史夫人的摆布,嫁进史家?
史令沣想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需要换一种方式了。
次日一早,史令沣饭也没吃,就骑马离府了。红云满眼血丝,打着哈欠从书房踏出来,迎脸就碰上了田嬷嬷。
红云看了眼田嬷嬷手里黑漆漆的汤药,当下就猜出了是什么东西。
“姑娘,喝了吧。这是规矩。”
红云拧着眉,摇头道:“田嬷嬷,我可是冤枉啊!我是在书房待了一晚上,可是二爷他可连一个手指头都没碰我,还让我磨了一晚上的墨。到现在胳膊还酸着呢。”这避子汤对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可不愿意喝。若是这老虔婆再偷摸加点料,让她生不了孩子,那她这辈子可不是毁了?
田嬷嬷哪管这些,当下就拉下了脸道:“姑娘,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这样的借口,我听得多了去了。还是早早喝了,也省了咱们的力气。”
红云哪里会从,绕开她就要走。却不料这田嬷嬷身后还跟着两个粗使婆子,二话不说,一个拧了红云的胳膊,另一个朝着她腿上猛踹一脚,红云痛呼了一声,就跪到地上。
“你……你们反了天了。等二爷回来知道了,看不打烂你们的脸!”红云不依不饶,张口就喊,看田嬷嬷仍旧端着碗靠近自己,忙换一套说辞继续道:“老虔婆,你放开我!我要见夫人,夫人说了,事成了就抬我做姨娘,你……你敢这么对我,夫人知道了绝不饶你!”她知道田嬷嬷是史夫人的人,还以为说出这些,她能让她饶了自己。
谁知道田嬷嬷不怕反笑,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姑娘好大能耐。那我要是说,这药就是夫人赏你的呢?那你喝,还是不喝?”
红云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趁她发愣之间,田嬷嬷已经捏了她的下巴,生生把一碗汤药水儿,全数灌进了红云的嘴里。之后,一只手捏着她的喉咙抬着防止她吐出来,另一只手在她胳膊内侧细皮嫩肉的地方,狠狠一掐了一把。
红云吃疼不已,倒吸一口气,嘴里的汤药就咽进了肚子。呛得她鼻涕眼泪一起流,摊在地上猛咳不已。
远远的,彩月看到这一幕,原本还念着多年感情想要过去扶一把,可在听到那句“事成之后抬姨娘”以后,硬是压下了心头的不忍,跺着脚扔了一句“活该”,转头去给主子报信儿去了。
宁韵正在摆弄让人买回来的笔墨和作画用的宣纸,听了彩月的回话,只是点了点头,拿笔蘸了墨,点在宣纸上,看着墨慢慢晕开,赞了一句:“不错,是好纸。”
宁韵又道:“彩月,这宣纸,你支人再去买一些。然后和玉钗一起挑个好屏风,把东次间靠窗的位置给隔出来,里面置一张桌案,以后那里就只给我用,嘱咐院子里其他人,没有我吩咐,都不得入内。”
彩月点头应了。她这些日子,也学得聪明了些,虽然对红云的事,心里还想再念叨几句,但主子不问,她便也不再开口,领了命就去寻玉钗办事去了。
她心里憋着难受,不敢对主子说,就只能在玉钗面前念叨,把先前在书房外面听到的看到的,都说给玉钗听。
玉钗年纪比她小,但心思却比她细腻,道:“红云姐姐的心思,主子怕是早就知道了的。我瞅着,自打受伤醒来,主子她办事和气派都不一般了,现在是个明白的呢。彩月姐姐你就莫要担心了,我看只要主子还像现在这般行事,我们以后就一定不会被史家人欺负了去。”
玉钗又想起先头宁韵去史夫人那里退人的事儿,心里又是钦佩又是安心。主子变成这样,对她们来说,真是一件幸事啊,若不然,她们这些下人在史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受人欺负呢!
彩月也跟着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唉,我是个急性子,不像妹妹你心里能揣住事儿。我听红云说什么‘抬姨娘’的话,心里急得跟猴儿挠似的。红云跟我一块长大的,我心里不是不希望她好的,可是,她的性子我最是了解的了,她先头既然能做出那样的事儿,后面就必然是会一路走到底,不达目的不回头的。主子就这样晾着她,也不管束,我是怕红云再被利用,犯下更大的错儿来。真到那时,她便是赔上一条命怕也不够的。”
顿了顿,彩月又指着瑞香院儿的方向,压低声音道:“还有那位,也太欺人太甚了些!难道咱们就只能咽下这口气?”
玉钗摇了摇头,同样悄声道:“彩月姐姐,你当主子她不知道这个理儿么?咱们作为下人,尚且生气,更何况是主子呢?可是,你不想想,就算这口气咽不下,又能如何?放眼如今这史家,谁最大?就算那位和红云勾结的事儿捅出来,又有何用?”
经玉钗这样一说,彩月恍然大悟:对啊,如今史家史夫人最大。史老爷又是个惧内的,断然是不会站出来替主子做主。所以,就算是她们占理闹起来,吃亏的肯定还是她们自己。
现在想想,还是主子端的住。整日气定神闲的,肯定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呢。不是说老祖宗都还健朗么。哼,等老祖宗回来,那位可得有的受了!
想明白这些,彩月对主子是越发钦佩起来。下定决心再不管主子如何处置红云的事,只好好当差,同时看住红云,莫要让她在老祖宗回京之前再犯事儿便是了。
史夫人哪里知道自己正被人这样议论,眼下她听了田嬷嬷的回话,正为大儿媳妇儿的“听话”而高兴不已呢!看来,自己的威慑很起作用啊。想必她也没那个胆子违拗自己,这样,自己就就可把心思放到桓儿的婚事上去了。也不知那孙五小姐长相和品性子如何,如果不好,哪怕再多挑一挑,也绝不能委屈了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