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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夫人嘴角抽了抽,这妇人的来历,还真不简单呢。
静王妃的人?还在魏家待过的?这样的人,史夫人如何敢要!若是被看破了自己先前搅和了史令沣河魏家二房女儿的婚事,自己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静王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最是得皇帝宠爱的一个。虽然给了封地,但是时不时还回京都串个门儿,这静王妃,正是魏家长房嫡出的孙女儿。魏家这些年发展的极好,出了几个有出息的儿孙,比起其他几个国公府的没落,是发展最好的一个。轻易也是得罪不起的。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史令沣夫妇把这个崔妈妈领走了
这个妈妈崔氏,也是个厉害的。并非是静王妃从魏家带去夫家的,而是在静王妃进门以后开始伺候的,并且把王妃从魏家带来的家仆中都比了下去,深得主子喜欢和倚重。后来嫁的夫君姓崔,听说是表亲,自己弄了小营生,夫君也并非是奴籍。
从静王妃愿意留她在京,崔氏的能耐就可见一斑了。也不知道,史令沣是想了什么办法把人弄来的。难不成真是打赌赢来的?那这个魏公子可活腻歪了,静王妃留下得人,也敢随意打发给别家?这葫芦里,真不知是卖得什么药!
待人走了以后,史夫人心头一阵乱麻一样,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原本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养子,要开始不听话了。就连一向最冷静最有主意的吴妈妈,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沉思了半晌,才道:“夫人,依老奴看,大少爷的婚事,还是抓紧吧。桓少爷越早成亲,这子嗣越早落地,您也早些安心。凭他再折腾,也敌不过史家血脉,您还怕什么呢?”
史夫人蹙眉不语,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子,才道:“他以前不这样的。前些年,他读书那般好,我找个由头让他弃文从武,不给他考科举的机会,他都不说什么。还有他娶妻这件事,从魏家嫡孙女儿换成白家女儿,他不也是连眉头也不眨一下的么?今天这事儿,我怎么瞅着,有些变了呢?”
吴妈妈心道:这哪仅仅是变了,分明是要和你撕破脸了呢。哪怕是个闷葫芦,这些年被你这些年这样打压他,也得闹个响儿出来呢,何况是个人呢!以后怕是更麻烦了。
心里这样想,她面上可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从旁事提高主子的警醒:“他怕不是有倚靠了,所以才……夫人,老祖宗那里,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信儿了?”
经她这一提醒,史夫人嗖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道:“糟了!莫不是要回来了?那……快,速速给我换衣裳,我往孙家去一趟!”
史夫人当下就有了主意:吴妈妈说的对,还是先把桓儿的婚事定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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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崔氏,见过二少奶奶。”
崔妈妈就要下拜,被宁韵笑着拦下了。
“妈妈快起来。您这样身份的人,肯来我这个小地方,我已经感激着了。”
崔妈妈听了这话,原本有些惴惴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些。眼前这位女主人,她原来是看不上的,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听说了史家寿宴那场笑话。为奴这么多年,她明白一个理儿:那就是不管位置高低,女主人的品行是顶顶重要的。这女主人若是个糊涂的,任凭门第再高,她也不稀罕。她是宁可没饭吃,也不愿意屈身伺候的。
后来,也是因为沣二爷亲自应承说,让她见一见再作决定,到时候去留随意。崔妈妈这才来了。她自问这半辈子跟着王妃阅人无数,是不会看走眼的。所以现在看着眼前这位女主人的说话做派,心就已经放下一半儿了。
“二少奶奶言重了。虽然王妃她不计较,又怕奴婢在别家受委屈,就让奴婢留在魏家吃白食,可奴婢哪过意的去。奴婢是个闲不住的,魏家人待奴婢越好,奴婢越发不自在。偶然从二爷那里知道二少奶奶这里缺人,奴婢又求了静王妃恩典,这才厚着脸皮来了。我是个易了主的奴婢,二少奶奶不嫌弃,已经是奴婢我老来的福气了。”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身家来历交代了,坦白又真诚,让宁韵心生几分喜欢。
别人待自己真诚,宁韵就也不拿大,道:“崔妈妈既然来了这院子,就把这里当自个儿家。我身边几个丫头,都不懂规矩,还得妈妈多操心提醒几句。还有,若是家里有难处,只管跟我说,我定是帮忙的。”宁韵说她家里可能有难处,并不是凭空猜得,而是从她的来历上揣度出来的。
静王妃既然这么体恤她,断然是不会不舍得赏她一个自由身的,而这个崔妈妈依然选择为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甘愿,二是家中需要她在外操持才能糊口。而这第一条,从她选择嫁一个非奴籍的夫君,而不是王府里体面的家奴,就可以否定了。
她心里既然不情愿为奴,却选择继续留在魏家,又不肯吃白食,显然是家中有难处,让她不得不在外挣些可观的银子,以帮持家里。
果然,听了宁韵的话,一直腰背挺直面容如常的崔氏,眼里顿时失了光芒:“不满二少奶奶知道。奴婢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可他先天不足,常年卧床,离不开汤药。所以……奴婢才厚着脸皮做了这易主的事儿。大夫都说,奴婢那儿,是活不过三十的。奴婢盼着再给家里填一个,可就是一直……”说到这,崔氏眼里泪光闪闪的,可就是硬撑着没有落下泪来:“奴婢也不求别的,只求这后半生能帮二少奶奶带个哥儿或姐儿的,也全了奴婢这点爱子心切的心思……”
倒是一个直爽的人,把自己的身家念想都说出来,宁韵再没什么不满意的了。只是,这哥儿姐的,怕是要让崔妈妈失望了。宁韵忍不住撇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喝茶的史令沣,他倒是跟没听到一样,淡定自若。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的很,白日里要去军营,夜里也总是忙到半夜,直接就在书房歇了。这倒免了宁韵去应付田嬷嬷的避子汤了。
宁韵收回心思,宽慰崔妈妈说:“你且放心,家中有事只管回去。二爷常年在外,若遇到好的大夫,也帮你儿的病留份心。你也不必太过悲观,细心养着,总会越来越好的。”
宁韵说得情真意切,崔妈妈是真的感激起来了。越发觉得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哪还想走呢?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外面玉坠儿掀开帘子进来,见屋里有生人,就有些犹豫。
宁韵摆摆手让她进来,道:“这是崔妈妈,以后就留在院子里管事。不是外人,你有话且说无妨。”既然要留用崔氏,那就没必要瞒着她。用信任换忠诚,宁韵是懂这个关窍的。
崔氏看主子也不回避,心里越发感激起来,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侍奉。
这玉坠乖乖巧巧喊了声“崔妈妈”,而后回主子话:“奴婢刚听姐妹们聊天说,老爷回来,到瑞香院儿冲几个丫头发了一通火呢。听说,是因为知道了给夫人选的头面,被转送给了三小姐,和夫人闹不愉快了呢。就刚刚,从瑞香院儿离开,就去三姨娘那里了。”
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想来也是,不用自己动手,那几个姨娘总有着急的。让史老爷知道,是迟早的事儿。
这史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傲娇地太过那就是笨了,总以为别人都是傻得。也许是这么多年在史家当老大当惯了吧,想来也是,没有婆婆,没有妯娌,这么多年在史家可不是一手遮天的么?而且,听说在娘家虽是继室生的,却是老来子,颇为受宠。所以养成了这个性子吧。
史老爷是个胆小的,心里有气也只往丫鬟身上撒。训妻的胆子他没有,但是色胆却不小。大老婆不可爱,小老婆可是信手拈来的啊!这不,转眼就去三姨娘院子了。估计史夫人眼下正被气得够呛呢!
事情至此,宁韵才算气消了一些。也不知道史令沣是怎么知道那副头面的下落的,不会是史夫人身边有他的人吧?若是这样,就更好了。
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