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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最近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从上到下都有一种备战待敌的紧迫感。
因为四房的搬回了史家府邸,史家的人口也多了一些,原本应该更热闹才是,可是宁韵走到哪儿看到的都是庄重肃静的样子。上面的主子绷着脸不自在,下面的丫鬟也都不敢说笑了,皆是战战兢兢的做事,丝毫不敢怠慢。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老祖宗要回来了么,值得这般大阵仗么?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史家要被抄家了呢!
宁韵舀了一勺儿米酒莲子酿送到嘴里,点了点头:“嗯。连这灶上的人,也都比以前上心多了。这羹里的莲子多了不说,苦味儿也去了,味道也较以前的鲜美不少。我倒是沾了老祖宗的光了。”放下勺子,宁韵就吩咐彩月:“快,去前头膳房里再多要些过来,你们底下也分几碗尝一尝,味道是极好的。”
彩月谢了主子赏,自领着几个小丫头去了。剩下玉钗和崔妈妈在房里。
崔妈妈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了,自不必说。倒是玉钗一向以谨慎稳重自持,这几日受府里其他人的影响,也变得紧张兮兮起来。每日早起晚歇的,带着下头的丫鬟将院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圈,摆挂在外面的,存放在库房里头的,样样都被她过了一遍目,但凡有一点儿不和规矩的,都被她给重新布置了。还有院子里的小丫鬟们,玉钗每日都要教训几句,偷懒的、嚼舌根的等,都被她认真训斥过,一时间,墨香院里,再没有不上心干活的了。
玉钗又出去忙活了,崔妈妈为宁韵点了一枝香,笑着对宁韵道:“奴婢这几日瞧着,这满家人都慌里慌张的,就数二少奶奶最平静了。虽然奴婢我没见过她老人家,光听她早些年的一些事迹,就也心有余悸了。二少奶奶就不怕?”
崔妈妈问得倒也坦诚。
宁韵捏了个糖腌的果子放进嘴里,酸酸的果子配着糖水润在舌尖,很是爽口。
“崔妈妈也有听闻?说来听听。”
“奴婢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当得真的。但看这府上如今这光景,想必也是*不离十了。”
崔妈妈仔细将上房的门关上,这才慢悠悠说了起来。
“二少奶奶想必已经知道了,这史家老夫人,原是和宗室有着不浅的关系。按辈分算起来,她是先皇的表亲,这静王和静王妃还要称呼老夫人一声姑母呢!这也就是为什么,连我这个王府的奴婢,都对史老夫人有所耳闻了。我也是从静王妃那里听来的。”
“听这位老夫人的性子啊,像极了她的母亲,也就是曾经的大长公主。那位大长公主,可是个直爽又有见地的,虽然和孝勇皇帝(现今皇上的皇祖父)并非一母所生,但却颇受孝勇皇帝尊敬,听说孝勇皇帝在位时,遇到宗室之间的矛盾纠纷还时常参问这位大长公主的意见,并赞她“秉性严苛律己,行事磊落果断,不输男儿”,由此可见一斑了。史老夫人作为大长公主的女儿,虽非长非幺,但却是大长公主的掌中宝,皆是因为史老夫人的性子像极了公主。”
宁韵对这些话品味琢磨了一番,才道:“这么说来,史老夫人倒也不应该像史家其他人描述的那般……”宁韵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想说“可怖”但却有些说不出口。
崔妈妈了然,抿个着嘴笑了笑,才道:“人性这个东西,最是奇怪。有人说是好的,总有另外的人喊差。奴婢不好妄加评断,只斗胆捡几样事儿出来,说给二少奶奶听听。”
宁韵点了点头,听崔妈妈讲出了一段史家的陈年老事儿来。
“这事儿原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二少奶奶年纪小,兴许还没听说过。多年前,这史老夫人嫁进史家的时候,这史老国公房内原有一房美妾。”
看到宁韵挑起眉毛,崔妈妈点了点头,“没错,史老国公年轻时,正是个沉迷女色的风流子,正妻定下了,可还未娶进门,他就先央求了母亲给自己设一个美妾。他母亲也是个糊涂的,把儿子当宝被宠着,儿子求了,便也应了。心想着不过是一个贱妾,只要对外捂着,对内再看住了,不让庶长子出来,便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但事情终究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公主府知道此事以后,便不依了,说要退亲。史公府理亏在先,自然不敢说什么,就连彩礼也是不敢要回的了。原本这退亲的事儿,已是定局了,谁成想,最后竟然就峰回路转了。”
“怎么了?浪子回头了?”宁韵来了兴致。
崔妈妈笑着道:“若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倒也不值当奴婢我在二少奶奶面前碎这半日的嘴了。奴婢要说的主角儿可不是史老夫人么?”
“那是史老夫人不愿退婚?”
崔妈妈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最后啊,正是是史老夫人发话了。她对自己家人说‘那人这般混,是因为还未遇到我,纵使有十分错儿,我免她五分。剩下这五分,待我嫁过去,我自然能给他掰过来。所以这婚,她不退!她母亲奉劝她,她又道‘如果嫁过去,他还是这般的混账,那就是我自己没能耐,不怪别人。我不信自己是这般没能耐的人!’一句话,就把所有反对的声音给堵了回去。事实证明,最后史老夫人的确有这个能耐,嫁过去以后,不出三年,老国公眼里啊,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不仅如此,老国公还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就连先皇也是连连称赞的“好儿郎”,哪还有当年那个纨绔风流子的影子呢!”
宁韵听到这里,心里也跟着对史老夫人赞了一番:“那个美妾呢?”
“这正是奴婢要说的第二件事儿呢。”崔妈妈继续道来:“史老夫人进门前,那个美妾还知道分寸,没有闹出人命来。可史老夫人一进门,那美妾就开始恃宠而骄,时不时地挑衅正室的权威。那时候史老国公还没有转过弯来,可劲儿的宠着妾室,把原配正妻冷落在一旁。史老夫人是个端得住的,任凭她去争宠,自己不慌不急。用她的原话,意思就是‘一个贱妾罢了,也值得她一个出身公主府的正经女儿去动手?笑话!凭她自生自灭,足够了。’”
“老夫人这话说出去不足半年,果不其然。那妾室自己就弄出事儿来了。主母还未有孕,这妾室就先怀上了,而且是已经有了孕相才把这消息露出来。不仅如此,请来的大夫看完诊,竟还说,如今这胎已是成型,加之这妾室身子太弱,若强行堕掉,唯恐一尸两命。史老国公听了,自然是不依的,求到了他母亲那里。当时的老夫人经不起儿子的央求,又不想闹出人命来,就只得找媳妇妥协,说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不管是男是女,都过继到她膝下,当亲子一般养着。”
宁韵饮了口茶,插了一嘴:“我猜,史老夫人当年定然是不依的。就‘不合规矩’这一项,就足够挡回去的了。”
“可不是么。史老夫人还在‘不合规矩’后面,添了一句:若有人故意责难,瞅准了揪咱们的错儿,说咱们史家宠妾灭妻,家风不正,你们可担得了这责任?’一句话就把婆婆的话给堵回去了。那妾室也是自作聪明,自以为瞒到月份大了,就能糊弄过去把孩子生下,殊不知,只要正室不松口,她就是求到天王老子那儿,也是白搭。她以为正室会因为不敢得罪夫君和婆婆,最后会松口,殊不知,史老夫人就是有那股狠劲儿,她偏不怕人说她心狠。最后,一剂汤药灌下去,果真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