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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卿归来的太突然,墨竹还没做好准备,丈夫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与她亲热了。她见他没缺胳膊断腿,暂时松了一口气。怀卿与分别之前没什么变化,连肤色亦没因为征战变黑。
墨竹彼时被他注视的难捱,他眸底的感情太热情,衬的她越发冷情了。她扭开脸,临时找了个话题:“怀卿,你走了这么久,怎么也不说给我写一封信?”
他一怔,没成想妻子一开口就问这个。他尴尬的呶呶嘴,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墨竹没听清,凑到他耳边:“什么?”怀卿又说了一遍,她还是没听清。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梁。
“不想我?”墨竹低声问。
“绝不是!”怀卿斩钉截铁的说。遂即语气又弱下来:“呃……那个……”
墨竹见他为难,便不问了:“……没写便没写罢,反正你人已经回来了。战事已经结束了吗?”
妻子不再追问书信的事,他暂且安心了,为她讲解外面的情况:“……新帝册封我爹做平康县侯,封你哥哥为元和郡公,战事已了,朝廷军队班师回朝,父亲和大哥过段日子归家。我牵挂你,便没和他们在一起,提前回云州来了。”
新帝是在割肉喂狼,暂时把这帮饿狼安抚下去了。郡公是最高爵位,拥有自己的封地。不用说,翠洲和周围三郡这会已经成了袁克己的小封国。当然,新帝也不过是承认了既成事实,反正也抢不回来了,不如册封袁克己,卖给他个人情,让他拥护他篡位。墨竹问道:“……新帝……是广汉王么?先皇呢?我表姐也不知平安否。”
怀卿知道裴皇后是妻子的表姐,与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想必感情深厚:“别担心,废帝与废后押往阳渊城生活,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她哦了一声,叹息道:“那我表哥呢?”
“也还活着,没随废帝去阳渊,仍押在皇都。”怀卿等着她问魏家的情况,魏家是墙头草,皇后裴氏弄权的时候,他们附庸裴氏,等裴氏被广汉王杀伐了,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广汉王的追随者,支持朝廷与何家休战,全然忘记了当初的夺妻之恨。
墨竹早忘了魏开颐这个人,没想起问他。只唏嘘道:“希望他没事,否则姑姑也太可怜了。”好一会,两人沉默无语,静的尴尬,最后怀卿打破沉默:“我偶然得到一把古琴,我想你可能喜欢,就带了回来。等你有空,可以让人拿来看看,试试音色。”哪里是偶然寻到的,古琴不是驴马,满大街溜达,这把古琴自然是攻破了城池,闯进别人家里抢来的。
怀卿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却留心观察她的表情,就怕她不喜欢。
墨竹心道,这恐怕是丈夫给自己准备的礼物,得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才好。她展颜笑道:“嗯,我一会就命人拿来看看,等调试好了,扶一曲给你听。”
怀卿不禁高兴的重重点头。她虽然是他抢来的,但现在就连皇帝都承认她是他的妻子了。他是她的丈夫,这点毫无疑问。所以履行丈夫的权利,也是无可厚非的,他慢慢靠近她:“墨竹……”见她眸底浮起一抹惧色,他意识到两人分开太久,她对他感到陌生了,现在亲热不太合适。
“我去给母亲请安,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怀卿说完,见她没有挽留的意思,痛快的起身去了。
晚上家人为怀卿洗尘。比起自家里,那位会在筵席上吃五石散的老爹,跟爱讽刺挖苦别人的母亲。何家的筵席实在太正常了,大家都规规矩矩的。虽然可能也有后宅里勾心斗角的闹心事,但再斗也庶族妻女间的斗争,与墨竹这位下嫁的士族嫡女扯不上干系。
墨竹奉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眼不见心不烦’。
她鲜少出现在何家人面前,一般只在自己的院里走动。因丈夫怀卿回来了,她才出来跟罗氏与几个小姑子小叔们见面,于是何家众人又开了眼界,用猎奇又敬畏的目光看她。
她沾酒就醉,勉强喝了一杯清酒后,便‘飘’着回了卧房。等怀卿回来,她已经醉死去了,紫琴正侍候她宽衣。
怀卿觉得给妻子脱衣这种事,应该亲自来做,当即把紫琴等人打发了,然后坐在妻子身边,轻轻爱|抚她的身体。她醉的沉,由他摆|弄。
怀卿在心里虚伪的进行一番天人交战,她醉酒了,这样占有她,不是他想要的,况且她醒了,怕要生气。于是脱掉她的襦裙后,他便拽过被子将她身子盖住了,他则很君子的躺在一旁。过了片刻,他熬不住,重新坐了起来,动手脱衣裳。
“墨竹……墨竹……”他唤她,她只睫毛动了动,脸扭到一旁,显出精致的侧脸轮廓。他着迷的去吻她,醉酒的她,很容易征服,撬开牙关,探舌进去与她缠吻。她娇弱无力的呻|吟了几声,懒懒的,对发生的事全无意识。
“四百多个夜晚,我没一夜不在想你……”他低喃:“你问我怎么没给你写信……我当然想了。可我才疏学浅,写出来的亲笔信送到袁家,怕你看了笑话我……”想想自己那笔破字,不觉皱眉。此时,她软|绵绵的‘嗯’了一声,他当她听见了,吮着她的唇问:“墨竹,我再不醒,我可进去了……”说完了,忽然紧张的又怕她睁眼了,好在她真的醉过去了,全无反应。
怀卿心安理得的当她答应了。分开她的腿,看到那道诱人的缝隙,探了下便知若如此干涩,蛮来一定会伤了她。于是覆盖上去吮|舔,让它慢慢张开,她渐有了反应,腰|肢扭了扭,那处更开了,舌头卷进去尝到了汁|液。见她准备好了,他举起她一条腿,让那里露出方便他进入。
差不多忘了上次缠|绵的滋味了。此刻她的紧致几乎让他错以为自己从没占有过她。
饶是墨竹醉的再沉,也招架不住这般。睁眼前,她朦朦胧胧的觉得事情不好,想醒过来,可又觉得舒服的像一场梦,想继续沉浸其中。直到他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她才嗯哼哼的有了清醒的意识:“……怀卿……”抬手摸|到他的胳膊,软|绵绵的捶打了一下:“讨厌,一回来就欺负我……”
怀卿顺势捉过她的手,吻她的指节:“……忍了一年多了,再忍不住了……”
她一怔,睡女人跟吃饭睡觉一样随便的时代,他能这样做,简直比金子……不、比琉璃还珍贵。她笑道:“真的呀?是要好好奖赏。”
怀卿欣喜,等着奖赏,但很快意识到她所谓的奖赏,可能就是躺着不动,依由他动作。他有些许失望,厚着脸皮问:“奖赏呢?”
“……”她忍着呻|吟:“你不是已经拿到了么……”
果然就是不动而已,真抠门啊。怀卿想了想,俯身侧脸,让她的唇在自己脸颊上印下了,觉得额外捞到了一个‘吻’,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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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巡视的护卫跨刀走过湖边,又往前面去了。一个人影,被这深秋夜里的冷风吹的打了个抖索,紧紧贴着树干,遮蔽自己。等侍卫们过去好半天,他才提心吊胆的探出头,朝左右顾盼,确定周遭没人,推开了附近一座歇脚小筑的门。
推开门的瞬间响起的吱嘎声,别样刺耳,他因此而心惊。
未等他恢复平静,突然间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唬的他几乎跳起来。这时身后的人见他这么惊恐,反倒不乐意起来了,哼道:“怕什么,我又不是鬼,还能吃了你?!”
“好姐姐……刚才筵席的时候,你怎么又朝我使眼色?母亲大人好像有所察觉了……”何青楣掰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反身将门关好,然后靠着门板站好,怯生生的看着眼前大自己五岁的女子,她是大哥哥的妾,是他不该染指的女人。
夕湘哼道:“看出来就看出来罢!她能如何?”她早看出来了,罗氏从骨子里自卑,见到袁家嫡女袁墨竹就不肖说了,让她跪下侍候都行。她身份虽然差了许多,但她好歹也姓袁,罗氏见了她也要矮半个头的,罗氏敢把她怎么样。
何青楣瑟缩着,再次重申:“我、我不想再见面了,二哥已经回来了,大哥肯定也离家不远了。要是大哥发现咱们俩的关系,我怕……我怕……”
“窝囊废!”夕湘叉腰点着他脑门教训:“何怀卿能抢他的正妻,你怎么就不能抢他的妾?!”
何青楣抖声道:“大哥和二哥是同胞兄弟,我如何比得了。”二哥抢了袁家小姐,大哥总不能杀了同胞兄弟。他何青楣只是父亲一个不得宠的妾室所出,只比几个哥哥多识得几个字而已,与战功赫赫的二哥根本没法比的。大哥不能把二哥如何,但轮到他,或许他还不如大哥养的一匹马有价值,说要他的命,就是手起刀落的事。
夕湘笑了几声,如这天气般阴冷:“呦,这会又比不了了,当初帮我给小姐回信,我夸奖你不像其他庶族那么粗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比不了?!”
何青楣紧张的挫衣角:“我……我……”他年少冲动,哪里抵御得了夕湘的有意勾|引。她是庶女,但却是士族的庶女,不知比他高贵多少,当初犯错的时候,只想着她的好,那会好像豁出去了,能得到她,死也甘心了。
可等危险真的逼近,他发现还是性命重要些,他没勇气继续跟她好下去。
大哥回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杀了他。
夕湘见他支支吾吾,上去便是一巴掌:“瞧你那德性,我当初怎么就瞎眼看上你了?”
何青楣捂着脸低声道:“你讨厌我罢,我不纠缠你。”说着,竟想开门走人。这时夕湘快他一步,将门板摁住,冷笑道:“想逃?你大哥走的时候,我可是处子,等他过几天回来,发现我的身子已经叫人给破了,你说,是我死呢,还是你死呢?”
何青楣几乎要哭出来,悔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我当初不知道你是处子……”话音刚落,夕湘便揪住他的衣领,又甩给他一个耳光,啐道:“难道我不是处子,你就能碰你大哥的女人了?我看那何思卿也不是好惹的,被他知道了,扒你皮抽你筋!”
何青楣眼圈一红:“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娶我做正妻!”夕湘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办法把我娶过去,否则我就告诉小姐跟你两个哥哥,说你轻薄我,谁都别想好活!”说完,开门将何青楣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