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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拾七章:密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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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一瘸一拐地端上一盅玉兰羹,他扶着身旁的护栏,来到无剑山庄弟子们的桌前,大腿伤口处使不上劲,跌落在地上,手中的玉兰羹从空中滑落,叶麟从店小二身后疾步飞过,右手轻轻接过那盅玉兰羹。“烫!烫!小心烫手!”店小二抬起头望着叶麟手中的那盅羹急忙喊道。

    叶麟微笑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无妨”他稍稍弯了下身子伸出左手将店小二扶起,问道,“你没事吧?”然后缓缓将玉兰羹放在桌子上。

    “庄主!”四名白衣剑客急忙起身,靠近桌边的两人快速接过那盅羹汤,然后用勺子将盅内的羹汤分给大家。

    叶麟扶起店小二,注意到他大腿上的伤口渗出一丝血迹,便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低声问道,“你伤势如何?”

    “没事,真的没事。”店小二快步夺过道,顺着木梯一瘸一拐地走下去,径直来到柜台后,又开始吩咐后厨准备红尘客栈内众多客人的饭食。

    叶麟一眼掠过红尘客栈,除了对面的八派弟子,楼下来了不少江湖人士,看来众人都是冲着天香楼的彩玥丸而来。自八派会武之后,天香楼都会为各大派奉上至宝,可不曾想这一届八派会武竟然草草了事,八派精英更是尽数南下,就连八派师尊也随天香六剑一同南下。

    莫愁湖本是皇朝达官贵族游玩之地,但不知何时在这红尘客栈中兴起一股江湖豪气,不少江湖中人云集于此,打听消息,易换手中宝物。但这红尘客栈背后的主人却从未露面,只有一个店小二和一帮厨子,他们为江湖侠士准备各色美食,只要出得起价格,什么都能买到。红尘客栈俨然成了江湖中消息集散的第二个去处。

    “你们吃完之后,先去镇抚司打听下情况,我亲自去躺宁府。”叶麟用勺子吃掉碗中最后一口玉兰羹,从怀中拿出一块巾帕擦了下嘴角,低声道。

    “好的,庄主。”四名白衣剑客一闪而过,消失在饭桌前,只留下叶麟一人,他起身向对面的八大派弟子挥了挥手,径直走向木梯向红尘客栈外走去。

    八大派的弟子回过头,向走下木梯的叶麟点头示意,一直注视着他走出客栈。蓝靖放下手中的竹筷,看着叶麟消失的背影,用右手食指扣了数下自己的额头,低声道,“无剑山庄出现在金陵,会有什么目的?他们不是已搞清楚了门内弟子遇害的情况,怎么还跟着我们。”

    木宁从桌上夹起一块鸡腿放入自己的碗中,继续吧唧吧唧地吃着,看着转过身的蓝靖喊道,“管他来金陵做什么,只要不与我们为敌,就不用放在心上,你们说是不是?”

    “好好吃你的,”夜星又从桌上夹起一块鸡腿放在木宁的碗中。

    木宁很快吃完手中的那只鸡腿,打了一个嗝,一脸搞笑地看着夜星感谢道,“不用,不用,我吃饱了。”

    “都吃饱了吧?我们开始分头行动。”费鸣起身看了一眼面前的众人,其余七人点了点头,便疾速涌下楼去,费鸣来到柜台前,将手中的银钱和一个小锦盒递给那名店小二,关切道,“小哥,这是饭钱和大补丹,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多谢,大侠。”店小二赶忙从费鸣手中接过银钱和小锦盒,一脸笑容地送众人走出客栈。

    叶麟顺着莫愁湖畔的主街来到金陵最繁华的街肆,看着晨光下湍急的人潮,各式各样的摊位和行人早早便将街肆挤得水泄不通。他只得沿着街肆两旁的酒肆茶楼和客栈牌匾下的空地向前行走,望着街上兜售的各式小吃和各种自己从未见过的什物。

    ...

    宁府外的五城兵马司的甲兵虽然已经撤去,但太子府的影风卫依旧在暗处观察着府中的一举一动。就连府中走出一个采买的侍者或者侍女都会被影风卫派人紧紧盯着。府外虽然与往常一般,但府内外院内厅都加强了防卫,镇抚司的锦衣卫更是十步一岗,府中花园、池塘四周都布满了锦衣卫。南音阁却只有几名侍者,十三太保的武器被摆放在南音阁正厅的木案上,宁无极双目盯着这些武器,面无表情,左手食指在木案上来回弹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宁无极双手扶在案边,看着眼前的众多武器,一时间感慨良多,他轻叹一声,从木案上拿起封寒的燕飞扇,仔细观察许久。他将燕飞扇在眼前来回转动多次,端详着扇面那逍遥海的一草一物,使他回想起少时在逍遥海习武的岁月。宁无极干咳一声,低声道,“来人。”

    “指挥使?”门外的两名侍者轻轻将房门推开,恭敬地站在南音阁的门口。

    “传,封寒。”宁无极语气中听不出一点不悦或者高兴,只是淡淡一语,然后便挥手示意那两名侍者退下。

    “遵命,我们即刻去传您的命令。”两名侍者恭敬地退出房门,然后疾步向封寒的厢房而去。阁楼外的荷花潭上,飞掠过几只小鸟,它们的鸣叫打破了整个南音阁死一般的宁静。

    “指挥使”封寒站在门口,看着宁无极的背影,轻声道。

    “用过早膳了?”宁无极右手拿着燕飞扇,双目仔细扫过扇面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封寒上前一步,来到厅中跪在地上,低声道,“还没,指挥使,皇太孙妃之事我绝不知情,我自小就在逍遥海长大,您对我的教养之恩还未报还一二,怎么会做这种陷您于绝境的事情。再者,自从我加入锦衣卫以来,没有您的吩咐,我从不会过问插手事情。”

    宁无极将扇子收起,转过身望着满脸泪水的封寒,低声叹道,“寒儿,你的为人,师伯知道。但你涉世不深,担心为他人所利用,关于此事,你就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闻过?”

    “这....师伯,锦衣卫虽直属太祖皇帝,您更是太祖陛下亲自任命,但自太子殿下令庆王殿下执掌锦衣卫以来,庆王更是将锦衣卫当成自家府兵一般,这些您都是知道的。若说锦衣卫中有人要对太子府动手,谁最有嫌疑呢?”封寒望着脸色一沉的宁无极,语气放缓了许多,他眼角余光时不时扫过南音阁木廊上的倒影,生怕他与宁无极的谈话被第三个人知晓。

    “这个,师伯自是知晓,但没有真凭实据,怎能轻易面呈太祖皇帝。”宁无极拿着燕飞扇,慢慢走向封寒,站在他身边轻声道,“你先起身吧。”然后将手中燕飞扇递给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