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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冰回来了,他看着季书成,“你还能开车吗?需不需要我送你?”
程佳佳拉住乾冰的手,“你也不能开车啊?”
乾冰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打电话把公司的司机喊来了,他就在酒店外面等我们。”
季书成摆摆手,“不用,我打车回去,明天再来取车就是了,反正这里离单位很近。”
回去的车上,乾冰和程佳佳坐在后排,乾冰滚烫的身子紧紧挨着程佳佳,滚烫的大手一直握着程佳佳的手。
“和季书成一个办公室的小姑娘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乾冰醉眼朦胧地望着程佳佳,一脸的委屈。
“她暗恋老季,难道你没看出来吗?”程佳佳反问。
乾冰笑了,他拍了拍程佳佳的脑门,“我说呢,感觉她说话怪怪的。”
“那季书成最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是你什么人,未必管得太宽了!”乾冰不甘心地问。
程佳佳装作很骄傲的样子,“他暗恋我,你没看出来吗?”
乾冰再次拍她的脑门,只是这次手劲有些大。
“就你聪明,是吧?一个银行小职员,还办公室三角恋,俗死了!”
程佳佳感觉耳边脸上全是他嘴里呼出的酒气,“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乾冰挽着她的胳膊,头枕在她肩上,轻轻说道,“没多少”。
车子快到程佳佳家门口的时候,她推了推乾冰,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而且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汗珠。程佳佳怎么推也推不醒,乾冰的双手死死抱着她,一直不松开。
“乾总每次喝酒都这样吗?”程佳佳问司机。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说道:“乾总喝了酒不管醉没醉,都喜欢闷头就睡。老板娘,你放心。我给他送回家,让他好好睡一觉,明早醒来就没事了。”
“乾冰,你松松手,我到家了。”车子停稳之后,程佳佳再次轻拍乾冰的脸。
乾冰的身子依然滚烫,他的呼吸声很重,一呼一吸一高一低,像是在把酒气散出来。
程佳佳给程慧慧发了一个信息,然后让司机掉头把车直接开往乾冰家。
经过24小时超市时,程佳佳下车买了一些水果、绿豆、冰糖、瓶装小菜和几斤散称的大米。
当车子停在乾冰家楼下,司机和程佳佳一起把乾冰扶下车时,乾冰神奇地醒了。
“不用扶,我自己可以。”他吐字清晰,神情自若,跟前一秒的烂醉如泥判若两人。
程佳佳完全傻愣住,司机却见怪不怪,按乾冰的吩咐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后,就打车走了。
乾冰牵着程佳佳的手,再一次把她领回家。程佳佳一肚子憋屈,她感觉自己上了乾冰的当。面对乾冰这个老司机,程佳佳到底还是e。
程佳佳以为乾冰是装醉,可是等她洗完澡惴惴不安地从浴室走出来时,发现乾冰弯腰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头一动不动。
程佳佳走过去轻声唤他,他脸色通红,额头依旧在出汗,呼气很粗,双眼紧闭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
“你先睡,我坐一会儿就好。”乾冰一动不动,说话虽然慢,但是声音很清晰。
程佳佳伸手来回轻抚乾冰的背,给他顺气。她感觉他的上衣也被汗湿了,黏黏的紧贴着乾冰紧实的肌肤。
“不用管我,你睡你的。”乾冰又一次努力开口。
他的身体醉得一塌糊涂,头脑却清晰如常。程佳佳突然有些心疼,这一次乾冰是为她而醉。
煮绿豆汤和梨汁都来不及,程佳佳只好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地往乾冰嘴里喂。
程佳佳一边喂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乾冰说话,帮助他保持清醒。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谁老是给你发微信?”程佳佳轻声开口,像问明天的天气一样寻常。
“小王”乾冰真是惜字如金。
程佳佳接着问,“小王是谁?”
乾冰依旧双眼紧闭,等吃完嘴里的一块苹果,才答:“公司员工。”
“她大晚上地找你干嘛?”程佳佳拿着一块苹果,并不急着喂。
乾冰已经张开了嘴,等了几秒没有吃到苹果,只好老老实实回答。
“她喝醉了。”
程佳佳心里开始不舒服,她暗暗沉住气,“你和她?你们俩滚过床单吗?”
“没有”乾冰这次回答得很干脆,同时他睁开了宝贵的双眼,十分警觉地看着程佳佳和她手里的苹果。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都一起回答你,省得你不能安心去睡觉。”
程佳佳把那块拿了很长时间的苹果重新放回盘子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手。
“别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看你就是个例外。”
乾冰镇定地看着她,很认真地回答,“不管醉没醉,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话。”
程佳佳不再说什么,重新把剩下的几块苹果递到乾冰嘴边,乾冰一个不剩地全吃了。
“扶我起来,我去冲个澡。”
乾冰一只手搭在程佳佳的肩上,一只手撑着沙发,两个人同时用力站起身。
程佳佳搀扶着乾冰进了浴室,刚一松开手,乾冰就直直地往冰凉的瓷砖地上滑去,吓得程佳佳赶紧伸手搂住他。
“看来要你代劳了”,乾冰的笑容天真无邪。
程佳佳差点憋出内伤,她气道:“刚刚上楼坐电梯,你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你是不是装的?”
乾冰无助的眼神还有那么一点点楚楚可怜,“你别冤枉我,好不好?我不是不行!我就是酒劲上来了,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我扶你出去坐着,再接点热水给你擦擦背”,程佳佳无奈妥协。
乾冰开始耍无赖,“我要洗澡,我身上都臭了。”
程佳佳怒目而视,和程慧慧一样的大嗓门终于发威了,“你还得寸进尺了,你在自己家里臭就臭好了,又能怎样?”
乾冰并没有被吓倒,他努力扮可怜,“人家就想洗个澡,干干净净的上床睡觉。程行长,求你了,大发慈悲,帮帮忙吧。”
真是“酒壮怂人胆”,搁平时,乾冰是绝对不敢跟程佳佳讨价还价的。
浴缸里在慢慢放水,它的主人乾冰老老实实地站在程佳佳面前,半挂在程佳佳身上,而程佳佳正在帮他解衣服。
十几分钟后,程佳佳没好气地把乾冰“扔”进加满水的浴缸里,差点累瘫。
她半蹲在地上,手里拿一条柔软的毛巾,给老无赖乾冰慢慢地擦洗身体。
“我能不能把它脱了?”乾冰指着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小衣服”。
程佳佳犀利的眼神就像警察在恐吓犯人,“你试试看!”
乾冰收回自己小小的请求,弱弱地说道:“算了,我也不想现在就失身。”
由于不敢确定乾冰是不是完全酒醒,因此程佳佳只草草给他洗了一下就把他拉起来了。用干毛巾给他擦完之后,程佳佳递给他一条宽大的浴巾,然后背转身。
“把身下的湿衣服换下来。”
乾冰终于干干净净地躺在了自己舒适的双人床上,如愿以偿。程佳佳给他盖好被子,乾冰把身上的浴巾拿下来递给她。程佳佳温柔地接过,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卧室里灯光暖暖,程佳佳撅嘴瞪他的一瞬间,乾冰觉得,世间最幸福的事也莫过如此。
程佳佳拿着浴巾转身要走,乾冰从被子里伸出手扯住她的衣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衣服,那是乾冰再一次无私奉献出来的白衬衫。
“你干嘛?”程佳佳现在对他从头到尾都充满敌意。
乾冰满脸柔情示意她靠近,眼里明亮的光辉如同春花初绽,“程佳佳,我爱你!”
一个措手不及,毫无心理防备的程佳佳被震住了。
自从一同看电影吃馄饨的那个夜晚,程佳佳警告他不许他随意表白时起,乾冰就几乎没有再说过这种很直白的情话。
而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说他醉了,他又很清醒,说他没醉,他又醉得一塌糊涂。
程佳佳在他床边坐下,把乾冰伸出来的手再送进被窝。
“乾冰,不管你明天起来还记不记得今晚我们俩说过的话,我都要告诉你。我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接受你,去了解你。你刚才说你爱我,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我都没有办法给你同样的回应。我只能说我会努力靠近你,不轻易辜负你。”
乾冰的眼圈有些红,他今晚得到的远比他原本所期待的要多得多。程佳佳说自己没办法给他同样的回应,但其实她已经给了他最好的回应。今晚喝再多的酒,即使再一次胃出血,有了她的这一句“努力”,十年前加十年后所有的付出和心血都值了。
程佳佳站起身要走,乾冰的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住她的衣角(或他的衣角)。
“你又怎么了?”程佳佳无奈回头。
乾冰继续装无赖,“我不许你走。”
程佳佳无力地解释,“我要再去洗个澡,你没看到我刚刚又出了一身汗吗?”
乾冰悻悻地松手:“我又不能透视,我哪里看得到?”
程佳佳暗叹,难怪酒鬼、无赖这两个词总是连在一起,真是一点没错,酒鬼根本就是无赖。
程佳佳洗过澡仍是不放心,再次回到乾冰的卧室。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呼吸平稳,睡得很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乾冰脸上的温度也恢复正常,程佳佳的手在往回收的时候触到了又软又滑的蚕丝被。程佳佳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虽然这个不纯洁的想法很快被理智压了回去,但她的手仍捏着轻柔的被子,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