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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兄弟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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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

    空响在漆黑街道两旁的马蹄声,让人有种说出的寂寞,一队黑色的铁蹄踏着深夜的露水,匆匆地前行。

    此时,格兰特城仍然是一片漆黑,居民们还窝在自己的温暖的被子里面,睡的正香呢。

    但是,此时的格兰特城东军营,却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几乎所有的人都奔涌了出来。

    在通亮如昼的道路两旁,所有人如痴如狂的呐喊着,好似现在就已经获得了胜利,就连一向脸色闷闷的汤姆大叔也露出兴奋的笑容。

    可以这样说,莱克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确立了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获得大家的承认。

    尘埃落定,军营里又恢复了平静。

    “终于可以休息了,真是要我的命啊。”

    莱克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宿舍走去,心想,“啊,那温暖的房间,柔软的被窝,我来了。”

    莱克一推开红木门,就看见妮可鼓着自己的腮帮子,坐在自己床头不住的在摇着头;在她旁边,苦口婆心的露丝雅正在规劝着什么……

    “蹭蹭蹭!”

    莱克猛地向后倒退了三步,心中骇然,这是什么感觉,怨念,极度的怨念。莱克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今天晚上袭营的事情,因为自己没有通知妮可,现在妮可杀上门,兴师问罪了。

    “莱克,你这个大混蛋,今晚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叫我!”妮可一看莱克,一蹦而起,挥舞着双拳就要冲杀过来,露丝雅则在旁边紧紧的抓住她的衣服。

    “伟大的光明神啊,救救我吧,这样的日子,我可怎么熬啊。”莱克心中十分郁闷,看着眼前扭成一团的俩人,又困又累的他,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

    毕竟莱克白天也是劳累一天没休息,晚上又是一夜没合眼,而且还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身体早就支持不住了。

    莱克渐渐的,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发现自己好像要飞了起来。

    “不要你管啦,放开我嘛,露丝雅。”妮可大嚷着,死命的挣扎,好不容易的从露丝雅的怀里抽出一只手。

    “受不了了,这个鬼妮可,看那样子只能出这一招了。”

    莱克瞧着露丝雅狼狈样子,又被吵地极度烦躁,心里有点发狠了。

    他顺手从怀里摸出金针,拿在右手,穷凶极恶的走了过去,心想,“这时候,也说不得什么道理了,直接用金针将这丫头放倒算了。”

    “妮可,你别这样了,哎哟……”纠缠中,妮可的胳膊无意中扫到了露丝雅的额头。

    “妮可……”露丝雅无意识的言语着,捂着额头,脸顿时煞白起来,整个人就象秋风中的瑟瑟芦苇般打着摆子,一副好像随时休克的样子。

    突然,她晕倒了!

    莱克顿时急了。他大步抢上,一把将露丝雅搂住,轻轻的平放到床上。妮可站在一边,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妮可直到这时,才回想起来,“露丝雅因为治疗伤员的缘故,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今天,好不容易睡下去的她,因为自己不开心的缘故,还是特意爬起来安慰人家,而自己却……”

    妮可低下了头,一副泫然而泣的模样,小眼圈都红红了。

    “砰——!”

    王子虎着脸,一掌推门而入。住在莱克隔壁,相当于是莱克“警卫编制”的他,早已将房间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严厉地盯着妮可,冷冷的说,“妮可,你知不知道,大家辛苦了一天,已经非常疲劳了;尤其是莱克,白天要打仗,晚上还经常性的开会到很晚。尤其是今夜,更加是刚刚大战才回来,你到底要闹他到什么时候。”

    妮可缓缓地低下了头。

    王子声音稍微小了点,火力却更加猛烈,“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大喊大叫的声音,几乎把整个营地的人吵醒。我问你,妮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连串爆竹般的责问,让妮可不知所措了,血液缓缓从脸上褪去。如果刚才仅仅是多云,现在已经开始下小雨,黄豆般的泪珠扑朔扑朔的向下流着。

    “妮可,别难过了。”露丝雅醒转过来,看着低着头,噙着眼泪,呆呆站立的妮可,露丝雅眉头微微一拧,缓缓将她拉回自己怀里,微笑着示意已经没事了。

    同时,她还悄悄的给王子打了个眼神,“罗杰斯,你别再说了。”

    苦笑着,王子看着露丝雅——嘴唇苍白,笑起来无比憔悴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加大了,更加抑制不住了。

    他眉头一扬,就想再次发作……

    莱克一把拉住他,苦笑道,“老大,别再吵了。你再这样吼下去,全格兰特的人都要醒了。”

    接着,莱克转过身子,温和的说,“妮可,露丝雅今晚不舒服,你就在这里,先陪陪她吧,是的,就在我房间里休息!”

    “那……那,莱克你们去哪里睡啊,外面的天气这么……”

    “嗯——!”

    莱克的冷哼打断她的话,凌厉的眼神亦死死瞪着她。你还别说,经过几天的战斗,莱克的眼神确是强势了许多,只见妮可缓缓的委屈的低下了头。

    “死莱克,臭莱克,妮可最讨厌……”

    “嗯——!”

    “好了,好了,莱克,人家不说了。露丝雅,我扶你上床吧。”妮可很乖巧的帮露丝雅盖起被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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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

    清越的脚步声震碎了这黑色的死寂,王子和莱克缓步的走上格兰特城的城墙上。

    此时已近天明,虽然天色仍旧是一片漆黑。但在东方的遥之极,天色已经隐隐泛白了。

    莱克他们顺着古老的城墙一路巡视:发现士兵们大都已经睡着:他们或抱着自己武器,或躺、或趴,或靠在城垛上睡着。

    士兵们此时熟睡的脸上,或是稚气未消,或是惊魂未定,或是露着甜蜜的微笑——亦可能想起了远方的家人,看着一切,两人不忍叫醒。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攀登到城楼的顶层,迎着扑面而来的习习晨风,他们极目望去,只见苍茫辽阔的沃森平原,在黑暗中犹如浩瀚的大海般波澜起伏,无比浩瀚。

    “哈——”

    两人大大的呼了口闷气,顿觉心胸开阔了起来,。

    “莱克,你说人与人之间为什么要你争我夺,国与国之间为什么要征战不息呢。难道大家开开心心,生活在同一个美丽的星空下也是件难事吗?”

    王子撑着围栏,仰着头,欣赏着繁星点点,无穷无尽的天空,认真的说着。

    莱克微微一愣,慢慢的扭过头,上下打量着王子认真的脸庞,似乎有点吃惊。

    莱克仔细想了半会,心中感慨万千,却不知从何谈起,只好苦笑道,“或许,只要有人地方,就会有国家;而有了国家,那么这片大陆上就永远不会平静了。”

    “是的,莱克,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

    王子旋的转过身子,死死盯着莱克,双手握紧他的肩膀,梦呓般的说,“但,这一切就真的永远无法改变了吗。莱克,我不相信。”

    王子眼睛倏然明亮了起来,憧憬道,“是的,莱克。终究有一天,我会改变这种宿命的——天下所有人宿命!但,莱克,你说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啊!”

    莱克能感受到从他眼里喷射出的能灼烧一切的烈焰,他亦感觉自己的胸腹爆炸开来。莱克有些抵受不住了!

    他微微的偏开头,仰望着天际,若有所思的说,“那么只有将这裂开的天——重新合起来了。”语气很平静,握着栏杆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你在说什么!”他问。

    猛然间,一股不知从何涌来的热血滚上了脑门,莱克无法控制。

    莱克只觉得浑身似火般燃烧起来。

    他大口得喘着气,对他说,“是的,这一切的宿命,只有将来的某一天,整个法兰大陆都那个人统一,所有的人都在“皇帝”的带领下,法兰大陆上才不会再有战争,人民才会享有永久的和平。”

    王子缓缓的松开了放在肩头的手,喃喃自语,“统一?皇帝?”

    莱克凝视着他,认真的说,“是的,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一个古老传说:传说在某一天,整个法兰大陆终将被一个人统一,而那个人将会是前所未有、空前绝后的“皇”;是的,就是那千秋万代,永世流传的始皇帝。”

    “轰!”

    胸口犹如被猛击一拳,王子踉跄得倒退几步,许久才站稳住脚跟,停住脚步。

    然后,他慢慢得直立起来,抬起头,露出金发下的玩味眼眸,微笑道“莱克,你确信是始皇帝这个名字吗?”

    “呱呱呱呱……!”

    晨曦的暮霭中,漆黑的城里突然传来婴儿破瓜的啼哭声,震碎这死气沉沉的梦魇。天色渐渐明亮起来,一道道璀璨光柱冲破黑暗的束缚,倾泻到无尽苍茫的黑色土地上。

    王子暖暖的伸了个腰,长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写意的说:“莱克,虽然你今天说的一切,我还不大明白。但是,我确信终究有一天,这个梦想就会实现。”

    王子猛地举起手,双手合在嘴边,对着那天之极,地之遥喊了出来,“天一定会合起来的。”

    “天一定会合起来的”

    “天一定会合起来的……”

    遥远的平原上一时间充满他的呐喊,不断的回响、传递着。

    “痛快!”

    今天是莱克来到异世后,第一次吐露有关自己前世的信息,心中也是大感畅意。

    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荡,学着多明戈的姿势,死命得喊,“天一定会合起来的。”

    一时间,天地间只是充满了兄弟俩的呼喊声。

    “啪——!”

    他们的右手紧紧靠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五指贴着五指,击掌于这普通的城楼之上,天地万物之间,立下彼此永久的盟誓。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良久,终于抚掌大笑。

    “砰!”

    突然,一只泛着寒光的狼羽利箭射在了身旁的棕色楼柱上,两人心中一惊,良好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糟糕,居然把那些菲纱的士兵给吵醒了,人家提早进攻了。”

    骂骂咧咧当中,一天的生活又要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