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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高三,开学第一天,学生们要做的事就是搬教室。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踏入上一届高三用过的教室,大家就莫名地感到紧张。进门就看到教室黑板上方写着“除了努力努力,别无选择”,还有教室门边挂着倒计时的日历,上面写着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班委固定做一件事,那就是:到哪天就撕哪张。
班上的空气里充斥着焦灼,每张桌子都垒出了高高的书本,下课没有人休息,全都在埋头做题。
开学不久,数学竞赛的名次就下来了,宇非不负众望荣获一等奖,汤萍和其它几位同学获得二等奖,荣誉和高考加分让人眼热。好一段时间,教室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看宇非和汤萍的眼光充满着羡慕,都在猜测他们分别会被哪个大学录取。
班主任又接着单个单个找人谈心,谈学习谈理想和报考志愿。当老师问宇萱,想考什么大学时。宇萱就说:“考上哪个大学就上哪个大学。”然后老师叫她回教室,她却不动,保持着视线下垂的姿态,突然问:“老师,宇非准备考什么大学?”
“宇非?”班主任有些奇怪,“你哥想上什么大学?你不知道?北大呀。”
不出预料,宇萱隐隐有些失落,自己是考不上哦……
这念头一个秒闪,就把她难受得窒息。
她走出办公室,正是下课时间,到处都是学生的吵闹声,只有高三这边是这么地安静。宇萱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还有一年。
笔掉在地上,宇萱猛地被惊醒,白炽灯刺得她半眯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桌上的卷子刚刚做完,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啧了一声,捡起笔,快速地把卷子订正了一遍,刚刚打了个盹儿,现在精神得很,干脆把错题再捋一次。宇萱打了个哈欠,悄悄去方便,看见哥房间也亮着灯,回房间,她继续低头,做物理试卷。
早上,两人收拾好,准备出发,宇非点了点妹妹的眼睛下面,示意有黑眼圈了:“你昨晚几点睡的?”萱萱躲开他的目光,拒绝回答。宇非发现妹妹,最近总是那么迫不及待拥抱卷子。没错,宇萱打算每天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还尽量多做试卷。
晚上宇非到妹妹房间,想把妹妹的卷子抽走:“睡会儿觉吧。”
宇萱反应迟钝地护着卷子:“啊?刚刚休息过的。”
“就半小时。”宇非无奈地道,“我帮您看时间。”
“不想睡。”
宇非把妹妹拉扯起来:“来,听话,就睡一会儿。”
宇萱被他拉到床上,想起身,被哥一手压着防止她起来:“就半小时,我调好闹钟。”
宇萱翻身,睁眼瞪着窗外,忽然眼前一黑,一只手轻轻盖在她眼睛上。宇非在她身后,呼吸吐息在脖颈后:“快点睡。”
宇萱强迫自己睡觉,但心里却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就是;“我一定要和哥考上同一所大学,和哥走在同样的路上。”这样的信念,宇萱只在心里悄悄地想着,知道自己要和哥齐头并进很难,也知道哥为什么不告诉他的大学志愿,就是怕增加妹妹的心理负担。她只有不停地做题,做试卷,才能拯救她的失落。想着想着,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