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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此时,眼睛看着李十元的眼睛,似是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直到,他看到李十元眼里那抹疑惑越来越胜。
他才收回眼神,微微笑了笑。又开口道:
“没错,以你的才能,想必也能想得到。
‘千机珠’和‘避水珠’一样,是都需要含在嘴里,才可发挥用处的。
也就是说,含住了,若不想被发现嘴里含珠,便不能开口说话。”
“事情如何,我自是无法表态,只能以朋友的立场去维护他。
而你,是亲身经历之人,又是同样知道他为人之人。
如今,可有一丝疑惑?”
..........
此时的李十元,已完全被金昌年所说的话镇住。
他一直以来的纠结,一直以来的不解,似乎突然有了宣泄口。
也同时又开出了一个新的入口。
一个名为疑惑的东西,闯入了他的心扉,占据了他整个心间。
“没错,那天,我无论如何叫他,他至始至终从未开过口说话。”
随即他又摇摇头,似有些焦急。
有更甚的疑惑袭来。
“不对,那为何他不解释,事后为何不解释?
那个被砍头的他,从牢房被拉入刑场的他,直到被砍下脑袋也是一直从未开口说过话的。”
“难道那不是他?他还活着?”
“不对,他到底是生是死。
那个被砍头的和打开城门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李十元此时仿佛进入了魔怔,一次次推翻着自己的推论和思考。
越来越多的疑惑,似这屋外的黑暗,向他袭来。
..........
吉利300年,蛮国王上熊商去世,其子熊槐继位。
烈国趁蛮国居丧之际,发兵攻蛮。
但烈国又怕交战之际,武国从后方偷袭,遂许诺若大胜蛮国就将河西地区上郡献给武国。
此时鬼谷子的弟子魏义初至武国游说。
于是他建议武王利用这个机会,助烈国攻蛮。
如果烈国取胜,则可以得烈国所献的上郡。
如果若败了,武国也可乘其失败攻取下上郡。
武王听从了他的建议,派军队一万,战车一百乘,协助烈国攻打蛮国。
烈国以犀首衍为将,率领烈武联军与蛮国军队在径山交战。最后大胜而归。
但其后,烈国反悔了,不愿予武国上郡。
武王很生气,后果,自然很严重。
武军攻烈,与次年攻至烈国蒲阳。
烈王只能求和,被迫割让上郡十五县给武。并答应武国魏义所提的连横政策,跟武国结盟。
至此武国把烈国黄河以西的地盘全部吞并。
形成‘据河山之固,东向以制诸国’之局,(河指黄河,山指岓山。)
武国也再不用担心东临的姬国与烈国的威胁。
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武国放松了对华州城与华阴县周边的督查,军队也是少之又少。
而僵尸暴动直至此时,才被从渭南郡传出。
吉利302年,此时已是年尾。
天已露出鱼肚白,但雨还在下着。
就在华阴县这死城之中。就坐了一夜,苦思冥想了一夜而不得其所的李十元,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待僵尸及犼兽事了,他要北上北国,誓要查明十三年前顾星河的事情始末。
既已下定决心,此时便不再去想这苦恼之事。
他抬头看到金昌年此刻已经趴在桌角睡下。
他睡的很沉,嘴角还流着口水。
李十元见了,不禁笑了。
这也终于把他心中的那残存的最后一丝纠葛与苦恼放了下来。
这老头睡着的时候,倒是像极了无名。
似个孩子般,还流着口水。
只是那眉头,终究还是拧着的,无法‘化开’。
多日的劳心劳累,也终于让这个老人沉沉睡了下来。
看那紧锁着的眉头,李十元终究还是又暗自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在他梦里,所背负的东西,能够少些吧。
他取出外衫,小心翼翼的披在了正在熟睡的金昌年身上。
却不想,这一下,终究还是吵醒了他。
“啊,我睡着了啊,什么时辰了,该出发了吗?”
他虽睡眼朦胧,但动作却异常迅速,瞬间站了起来。
李十元无奈,只能接话说道:
“还没呢,雨快停了。
等雨停吧,让他们多睡会,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
金昌年点点头,打了欠身,看着他问道:
“你一夜没睡吗?”
“嗯,睡不着吧,我准备事情结束去北国查明真相。”
金昌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我陪你一起去。”
李十元点点头,突然严肃的看向金昌年,说道:
“金老,你为何弃道入墨呀?”
金昌年被李十元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的着实呆了一呆。
然后他看着一眼严肃认真的李十元,沉吟片刻,问道:
“你是不是,对自己所追求之道迷茫了?”
李十元点头。
“是,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让我不知道何为无为,何为求道了。”
“不对,很久以前我就有了这些感受。
难道真的除了长生和求道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吗?
我更想,珍惜眼下,保护我能保护之人。
我....我想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
金昌年此刻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是一样的啊,都是好孩子。.....
只是他的内心是非常矛盾的,他希望多些这些孩子,因为他们的理想与热情,足够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可同时,他又不希望有这些孩子,因为在他看来,生命的价值,亦也是同等的重要。
“你可有问过你师父?”
听到金昌年如此问到,李十元却微微蹙起了剑眉。
“没有,师傅是主张无为,只有自己感悟所得的道理,才是属于自己的道。
若他将道理讲于我听,那也只是,他的道理。”
“可我越是自己感悟,越是疑惑。
《太上感应篇》一直是劝善人行善,若不计恶果,只为一时暴虐与敞快,那于恶人而言又与秽污有何区别。”
他越说越激动,拳头此刻已然已是攥的越来越紧。
金昌年看着激动的他,一时愕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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