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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并不好笑,可木棉却看得津津有味,眼眸放亮,嘴角上翘。袭垣骞想说点好话哄哄她,但她明显动了真格,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虽然从没有在女人面前,做过这么丢脸的事,但袭垣骞却不后悔。他就这样将背挺得笔直,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里,她不开口,他是绝对不会起来的!
一部电视剧看完了,木棉起身去了卫生间,路过他身边时,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袭垣骞咬牙挺着,哪怕膝盖都跪得发麻了,但他是个男人,一言九鼎!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哪怕跪残了,说一天一夜,就是一天一夜!
洗手,擦手,抹护手霜,她在里面有条不紊,他在外面不时拿眼偷瞄着。
出了卫生间,木棉又目不斜视的越过他,随手关了连接开放式小厨房的客厅的灯,再拿起桌上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走进小卧室里,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在那里噼里啪啦敲着键盘。
整个房间,只有她书桌上那盏橘色小台灯散发出柔和灯光,映着她的脸颊。
袭垣骞蹙着眉,盯了她半晌,突然发现一个特别严峻的问题——这女人是真的铁了心啊!
虽说大丈夫要言出必行,但也要审时度势啊,总不能这么傻傻的一直跪着无所作为!这不是坚持,这是一根筋,不懂转圜!向来为袭垣骞所不耻的!
他抿着薄唇去看那个不见半点温和的女人,眼神眯紧,身子倏地一歪,朝地上载倒,手捂着胸口,眉眼都揪在了一起,“哎哟……胃好难受……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太久老毛病犯了……唔……”
卧室里的女人,仅是微微抬起眼眸,朝他倒地的位置瞥一眼,又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朱哥说,你在他的店里,吃了两桶面……胃口还不错。”
袭垣骞猛地震住,眼睛瞪大,一骨碌爬起来,声音都在微微扭曲:“朱哥……这样说?”
“嗯。”木棉仍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游走,“哦对了,还有煮玉米。”
袭垣骞的脸色暗淡下去,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最后,义正言辞的反驳:“这是对我的造谣以及诽谤!我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木棉抬起头,不算明朗的灯线下,眸光湛湛,尽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样的木棉,令袭垣骞束手无策了。
他昂起头,背挺直,严肃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一马吧!”
木棉没说话,低低收回视线。
安静的室内,只有键盘声,她总不表态,更多的时候又当他是空气,袭垣骞没来由的心里发慌,他干脆站起来走过去,经过沙发时顺手抓起了一个靠垫。
走到她跟前,木棉手上的动作滞了滞。
他放下垫子在她脚边,大方的盘腿坐在上面,双手立时缠上她的腰,头垫在她的大腿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倏尔愣了愣——她居然在玩网游!
在游戏页面左下角的小对话框里,赫然显示她在与名为“便利小猪”的玩家聊天。
便利小猪……
袭垣骞眯起眼睛,脑袋里马上就浮现出朱哥一张喜庆得人畜无害的圆脸盘。
起这样的名字真是……映景啊。
木棉起初只是身体僵了僵,但很快又投入到了游戏里,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从她指上操作的程度来看,还不是很熟练,应该不常玩。意外的,朱哥的技术却很好,还是他们那个团队的rl!
幽幽的,他说:“你该释放技能了。”
木棉蹙眉,像很多男性玩家一样,她同样不喜欢作战时有人在一边指手画脚。无论她性格再怎样平和,对于这一点还是很坚持!
“客厅貌似更适合你的发挥。”
袭垣骞一怔,马上不出声了,安安静静的看她一次又一次失误,心底里不禁叹息,朱哥的脾气还真是好啊。
他像个缠人的孩子,就这么搂住她的腰,不肯动弹,直到她退出游戏,安静的看他。袭垣骞的脸上立即出现愧色,叹息道:“木棉,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都气了两个小时了。”
望着这个身高183的男人,这会缩成了个虾米似的拱到她怀里,不见半点新闻报道里形容的轻狂,反而小心拘谨,掩饰不住心底里的惶恐。
她静静望他,骤然出声:“那个孩子……”
不待她问完,袭垣骞便急急的解释:“根本没有孩子!她是故意那么说的,是因为总有邪恶的人想要拆散我们!”
木棉挑眉,不可否认,悬在心中的石头,似乎没那么重了。
“聂咏儿……”
“我没必要为了一个受雇于人的女人内疚!你总说,犯了错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可我只会承担我的那一份,别人的,我管不着!”袭垣骞的目光坚执,望着她的灼灼热度,令她的心也开始发烫。
木棉垂低了眼光,将身子靠向椅背,继而又冷静开口:“我不是在问你承担,我是想知道,她还会不会和你有所牵扯。”
换言之,如果决定接受眼前这个迄今为止都不算完美的他,那就要放弃过去,不再追究,所以,一切也都应该有个了断。
“不会!我保证!要不……发誓也行!”袭垣骞立即举起手,做着平时他最不屑的行为,表情还很真挚。
木棉抿着唇,若有所思的模样,像在探究。
见她仍没有软化的迹象,袭垣骞是真的急了,无法抑制的开始胡思乱想,“商木棉!你变心了对不对?”
木棉微微怔了下,不明所以的看他。
她变心?现在在谈的,应该是他的问题吧……
袭垣骞没有得到她第一时间的激烈否认,胸口顿时就像绑了成捆的炸弹,一瞬间被全部引爆!
他腾地站起了身,退后几步,伸手指着她:“你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变了心……你怎么是这种女人啊?!”
木棉睁着眼睛,目光懵懵。
“你对我的承诺你都忘了吗?你说过,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木棉许久才找回声音,试图安抚他:“阿骞,你冷静点……”
“你都要变心了,你还让我怎么冷静啊?!”袭垣骞像个受到欺骗的孩子,愤怒的指着她,眼圈都红了,“商木棉!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的……”
他有一点不舒服,她都紧张得要死,现在可好……连正眼都不乐意再看他了。
妈的!这女人变心也太快了!连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把她再追回来,她就……
袭垣骞的眼睛越来越红,恨恨的望着她,“商木棉,我告诉你!你别想玩弄我的感情,你也别想玩弄过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木棉,“……”
想到有一天,他终会在这女人心里没了位置,袭垣骞的胸口就堵得难受,像灾难现场,惨不忍睹。
脸颊突然一凉,他伸手去摸,指尖湿漉漉的。
木棉愣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居然哭了!
她立即起身,有些无措,“阿骞,你别这样……”上前想要去安慰他,也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愧,袭垣骞背过身去,“你走开!”
木棉是真的无措了,她从没看到过袭垣骞伤心成这样。她忙又绕到他跟前,“阿骞……”
袭垣骞又转了半圈,避开她,泄愤似的用手背去抹脸颊。
木棉站在他身后,无奈到哭笑不得,可又不得不故意板起脸来,“好吧,那我还是走开好了。”
他猛地转过身,狠狠瞪着她,“你敢!”
木棉昂起头,透过他发红的眸,隐约看到他眸底里涌动着的不安,那是曾经俘虏过她的情绪,如今又开始困缚于他。
他们俩的感情,还真像场拉锯战。
她垂眸,唇角勾扬,轻笑了一声。
袭垣骞不敢相信的张了张嘴,半晌才颤抖出声:“你笑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木棉怔住,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极有可能伤到他高傲的自尊,连忙耐心解释:“阿骞,我在笑,不是想要嘲笑你的意思……”
“不是嘲笑,也是在看我笑话!”袭垣骞又受伤的转过身,背对着她蹲在墙角,缺乏安全感似的用手臂搂紧自己,脸颊埋进胳膊里。
木棉被他大男孩的举动是真的气乐了,她上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拍了下他。
他低低的声音,有些哽咽:“别碰我……”
虽然是委曲,可更像是在……撒娇。
木棉重重的叹息一声,心底里涌起的无力,全部都化作了无奈浅笑,径直坐在他身后,“喂,你要这样别扭到什么时候?”
他头也不回的控诉:“你都变了心!你还管我做什么?”
木棉煞有其事的点头,“也是……的确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跟朱哥学点技能呢!”
前面的男人突然回身,红的眼望住她,迫切的,急于表达什么,“跟我学!我比他厉害!反正……你不能走!”
木棉望着他,白皙的脸庞逆着光,蒙上一层或浅或淡的光晕。眼中渐渐充盈笑意,这笑,令他的眼神滞了半秒。
毫不迟疑的,他上前拥抱住她,嗅着她身上安定的气息,脸颊埋在她的颈间,感受着那里的细腻光滑,心底里的坑坑洼洼,也在那一瞬被抚平了。
咬着牙,他用尽力气告白:“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商木棉,你行!我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