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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迷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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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雨一听,不由得暗自琢磨起来。虽然叶雨对幽若水有些好感,幽若水对自己也算礼貌客气,但说白了,若不是幽若水在这内府里势单力薄,行动不便,对很多事情讳莫如深,也不会找上叶雨。既然幽若水有意安排自己去见幽府大小姐,必然不是让自己去结交人缘。

    看来这大小姐和所托之事有些瓜葛,幽若水自己不好去触碰了。想到这里,叶雨对幽若水的柔情也收敛了许多。“既然小姐委托,在下义不容辞。”说罢,见幽若水神色疲倦,便也知趣的告辞。由于花影还要服侍幽若水,叶雨只好独自回到住所。

    回到厢房,叶雨感觉身心疲惫。与幽若水相处,不像与明月那般轻松惬意,也不像和花影那般兴致盎然。那女子有一种魔力,让叶雨不自觉想走近她,关心她,却又有些顾及,毕竟两人的身份经历有着天壤之别。

    回想起幽若水的音容笑貌,叶雨说不好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他能理性的感觉出来那种吸引力绝对不单单是女子对于男子而言的。

    一天都没有吃饭,叶雨也不敢四处乱跑,只好等待花影前来救济。天色早就黑了下去,叶雨在门口等的望眼欲穿。过了好久,那种饥肠辘辘的劲头已经被熬了过去,叶雨正准备回屋睡觉,花影行色匆匆的回来了。

    “我说花影大姐,我可把你盼来了,我都快饿死了!”叶雨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花影满脸歉意,“我倒是忘了公子了,今天服侍小姐休息有些晚,就在小姐那里用了些糕点,什么桂花糕,绿豆糕,甜果饼——真是抱歉”。

    叶雨一听花影细数起来各种糕点,口水直流,再看那妮子的脸色,虽然挂着歉意,但是眼中却透着一股子坏。

    好你个花影,自己吃个痛快不说,还故意气我!叶雨恨的牙痒痒,挤出几个字,“哼,糕点什么的难吃死了!”

    花影听闻笑吟吟的变出来一个包裹。“喏,我倒是贪嘴,多带了一些,不知道公子有没有胃口——哎呀!”

    只见叶雨二话不说,眼冒绿光,一个猛虎下山就扑了过去,一把夺走了花影的包裹。花影一笑,便和叶雨一起进了厢房。

    “公子慢一些,别噎到——”话还没说完,就看叶雨突然仰头,嘴里啊啊怪叫,看样子自己一语成谶,真的噎住了。只是那厮双手左右开弓,竟然到这份上也不松开手里握着的松仁饼。

    花影又好笑又无奈,倒了杯茶水,递到叶雨面前。叶雨赶紧把脑袋伸过去,花影倒是没有捉弄他,慢慢的跟着他饮水的速度倾斜那茶杯。

    “哎——真爽啊!”叶雨长长的舒了口气。

    吃饱喝足,便和花影聊聊这明天之事。叶雨还没见过那幽家大小姐,便问花影:“上次你和我说的太多,不够细致。这幽家大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和二小姐关系如何?”

    花影想了想,“大小姐生性淡漠,对一切事物都不关心。唯独爱好音律,若是因为别的事情去拜访,恐怕见都见不到。公子明天去了便知道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交往甚少,若不是二小姐主动交流,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呢。”

    叶雨觉得有些疑虑,“大公子和两位小姐关系如何?大公子罹难后,大小姐什么态度?”

    花影神色黯淡,“上次也和你说过了,大公子为人亲和,有大家之风。对二位小姐都关爱无比,只是大小姐不怎么领情,大公子去世后很是平静,而二小姐为此心神憔悴——”说到这里,花影语气中似有一些不忿。

    按照常理来想,既然大哥去世,身为妹妹应该十分伤痛。这幽碧落到底淡漠到什么程度,竟然连至亲之死都看的风轻云淡。这点确实值得怀疑,明天必须印证一下。不过想清楚明白的看出幽碧落对此事的态度,还要动一番脑筋。

    叶雨沉思一番,有了打算。又想起身体羸弱的幽若水,不由询问花影,“那二小姐身体不适,却也如此尽心尽力,真当是有情有义。想必听闻大哥死去的消息,悲痛万分吧?”

    花影默默地点了点头。“本来之前就身体不好,经过此事之后,更加严重了。”

    花影似乎还想说什么,叶雨打断了她,“花影姑娘还是不要多心了,我们当务之急是调查出三年前的真相,找到真凶,方能治愈二小姐的心疾,如果解决了问题,估计二小姐的病也更容易治愈了。”

    花影一想确实有道理,便也不再言语。

    第二天一早,叶雨整理好衣冠,和花影一同前往大小姐幽碧落的住处。大小姐所居之所从外观看和二小姐居所甚是相似,阵阵悠扬的琴声远远飘来。刚欲叩门,那门便打开了。

    叶雨看见一身着青衣的女子立在门前,这个青衣女子让叶雨感觉有些不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她面容姣好,但似乎对一切都有淡淡的敌意。

    花影上前一步,“澜云姐姐,我家小姐身体有恙,所以托我来归还前些日子借去的乐谱。”那青衣女子看了叶雨一眼,轻轻一点头,便为两人带进院里。

    相比幽若水满园春色,这幽碧落的园里就清冷了许多。那走在前面的澜云不快不慢,而那琴声则越来越清晰。叶雨在前世学过钢琴,对这音律有些了解,只觉得着琴声不悲不喜,听得让人心平气静。

    待三人行至阁楼门前,琴声戛然而止。那青衣女子驻足,淡淡的向门内通报,“小姐——”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叶雨,似乎在想如何通报。

    “请进。”同样淡淡的声音。

    三人一同进了阁楼。这阁楼里排列了编钟,古罄等诸多乐器,虽然种类繁多,但明显经过精心的排布,整齐有序之余,相比桌椅柜橱,多了一分意境。阁楼深处,一蓝衣女子侧坐在一长桌前,双手轻压桌上的古琴之上。

    那女子身后布满了黄钟大吕,叶雨乍一看竟然有好些从未见过的乐器。

    走到女子前十步的台阶下,叶雨和花影停在那里。花影将乐谱交给澜云,澜云则走上台阶,呈给那蓝衣女子。这弹琴的女子,想必就是大小姐幽碧落了。

    叶雨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幽碧落给叶雨的感觉是,此女只应天上有。

    简单的发髻,长垂及腰的青丝,和一袭蓝纱同色的发带,没有过多的装点。眉眼和幽若水有几分相似,但细挑的柳眉和清冷的眼神昭示出这个女子生人勿近的性格。

    从叶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桌案下幽碧落赤果着的小脚和白嫩的玉趾,脚踝上佩戴着一对耀眼的银环,让人恨不得捧在手里把玩一番,不过到底是想把玩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淡蓝色的裙纱下,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这双美腿是叶雨见过的最完美的,没有之一。

    叶雨暗暗比较了一下幽碧落和幽若水,心中难判高低。

    嗯,幽若水不如幽碧落的大。哪里不如她大?当然是——年龄了,毕竟是姐姐,气质成熟。

    幽碧落接过乐谱,看也没看,就放在桌边。平淡的目光扫了扫台阶下的两人。“澜云,看茶。”

    幽碧落的住处没有桌椅,只有类似摆放乐器的矮长桌,花影和叶雨分别席地而坐。少晌,澜云便为两人端来茶水,而后静静的站在幽碧落身后。

    叶雨闲着也是闲着,心中难耐,偷瞄眼前这位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仙子。太完美了,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让人找不出毛病,这怎么可以?以后还怎么谈恋爱呢?

    本来叶雨身为在场唯一的男士,出于礼貌想先行自报家门,但他视线无意中瞟见一个细节,不由多看了几眼。

    幽碧落身前古琴的琴弦本是因年月有些暗淡,但其中两弦中间一小段闪闪发亮,让叶雨有些晃眼。

    看来那古琴曾经续接过啊!叶雨心里莫名一阵暗爽,就好像发现了玉璧里的一点瑕疵,有一种把神圣之物拉下神坛的快感。叶雨当然不敢跟这位萍水相逢的大小姐炫耀自己的眼力,只能自己沉浸在自我快乐之中。

    花影对幽碧落有些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语,蓝衣女子倒是先开了口,“妹妹最近身体如何?”

    见幽碧落询问,花影不敢怠慢,轻声慢语的作答,“我家小姐还是如同以往,平日还好,只是偶尔抱恙。”

    那蓝衣女子听闻,微微一点头,看不出态度。“这位是何人?”说完,看向叶雨。

    叶雨不想错过和幽碧落交谈的机会,毕竟他还打算探一探幽碧落。“在下是若水小姐的诗文先生,前些天从外府进来,今日同花影一起代替若水小姐前来拜访。”幽碧落听闻,也不置可否,微微点头。

    场中之人已经无话可说,花影见势便要告辞,叶雨突然起身开口,“今天前来拜访大小姐,除了归还乐谱,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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