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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笙惊诧过后,却是皱眉。<>し方才他似乎心魔缠身,却不知后来为何,竟是倒在了此处……
而且,他的记忆之中,仿佛缺失了什么,想不真切,恍若雾里看花……
“师兄,方才……”白子笙眼底暗沉,口中向左丘宁问道。
左丘宁眼神淡漠,面色沉静:“那人来过。”
白子笙微微一愣,随即知晓,左丘宁口中的“那人”,应当便是知晓了他母亲之事的黑袍人了。
“他竟是又来了此处?”
左丘宁微微颌首,手中拿着的,赫然便是那明源果!
白子笙一看,眼中微动:“嗯?此物怎在此处?”
左丘宁回首看他,眼中沉沉,白子笙却是知晓,这便是他询问之意。
白子笙温雅一笑,却是拿过那明源果,至于手中摩挲一番。
“师兄……”
白子笙面带笑意,眼中却是幽暗冷凝。他摩挲一番后,便是把那明源果又是递回了左丘宁手中:“此物乃是木灵峰虞苓师姐所栽,她曾有言,只愿以此物与其师尊及道侣共享,旁人轻易不得一尝。”
左丘宁眉间微皱,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却不多言。
白子笙又笑道:“这般说来,虞苓师姐彼时竟是想将此物赠予我一品……”
左丘宁眉眼冰寒,面无表情道:“木灵峰虞苓?”
白子笙温雅一笑,缓缓点头:“正是木灵峰老祖之第九弟子,修为已是筑基之境的虞苓师姐。”他又顿了顿,言道:“正是那时师兄前往吞噬魔窟寻我之时所见的那位女子,师兄莫不是忘了?”
左丘宁微微颌首,拂去心中些微异样:“未曾。”又道:“她心悦于你?”
白子笙一愣,随即无奈笑道:“方才俞柳师兄相邀,子笙便自往赴宴,谁知师姐竟是在众人之前便是道出此物所含之意,又明言要将其与我一品……这般看来,倒真像是对子笙有些情意了。”
左丘宁眉间一紧,沉声道:“木灵峰与我冰凌峰素有渊源,然自师尊执掌冰凌峰起,那木灵峰便是逐渐疏远我等,此番作态,若是真心只为寻求双修道侣,倒也罢了,若是……”
白子笙微微一笑,温言说道:“子笙自是省得。虞苓师姐早已踏入筑基之境,数十百年后未尝不能堪破桎梏,突破金丹,成就一名强悍女修。这般天之骄女,想来只有杰出俊才方才能虏获其芳心,若说垂青于我,子笙却是不信的。”
左丘宁一顿,却是言道:“子笙资质亦是极好,还望莫要辜负这般天道厚爱,勤勉修炼。”
白子笙微微哑然,他师兄,竟是于这般情况下亦是不愿放松对他的劝说么!当真是可爱至极……
左丘宁仍是八风不动,身形如同利剑,站立于天地之间,丝丝杀气隐藏于浓厚寒意之中,倒是让人不敢直视。
“若你心悦虞苓此人,修行便不可懈怠。此女已然筑基之境,你若是想与她执手,却是不能太过落后了。”
白子笙心中一震,却是被言中心中忧虑。
他既是选择了修行传奇功法,便是知晓,功法这般奥妙高深,修行必定不易,前路当是坎坷难行。便如此时,若是他运道极差,不能寻得异水,那么他便是会永远囿于练气之境,直至寿元终了也不得再进一步。
而他的师兄,天资卓绝,本心无垢,资质与心境皆是极好,只要勤加修炼,未尝不能成为执掌一方的大能修士。彼时,两人之间的身份已如鸿沟,他又有何颜面,对他师兄道出心中万般倾慕?届时,便是师兄不曾拒绝,他白子笙亦是会羞愤不已罢。
若是想与心中爱慕之人执手而行,共谋大道,却是不能太过落后。否则一人已是在大道之上遥遥前行,一人却在原地踏步不动,再是默契交融的道侣,感情亦是会有了裂痕。
白子笙轻轻一叹,却是把对左丘宁之心意压于心底,不愿宣之于口。
如此便罢了……待他修行有成,便亲口对师兄道出心中倾慕之情,便是神魂消散,亦是了无遗憾了。
左丘宁观他面色又异,以为其惧怕修行之苦,便沉声道:“修行之人,当勤勉不辍,畏畏缩缩,终将大道偏离,仙途中断。”
白子笙听闻,唇角微抿,却是不曾反驳,只道:“谨遵师兄教诲,子笙必定勤加修炼,也好……”
他说着微微一顿,却是不再言语。
左丘宁微微颌首,又道:“此番宗门八峰际会将于三年之后开启,师尊已是传音于我,言道我等须是参与其中。”
白子笙眉间微皱,却是道:“这八峰际会,不是只需各山门之中的筑基及金丹弟子前往参加么?为何我也……”
左丘宁眼中一凛,仿佛有万千真意从中挥洒而过:“师尊之意,便是让你以筑基弟子之身份,前往参战。”
白子笙心头一震,却是默然不语。
八峰际会,他自是知晓。此际会十年一举,只为考核归元仙宗八大山门之中弟子的实战经验。获得魁首者,便可享受十年天池淬体之待遇。
天池乃是归元仙宗一大重宝,传闻其中有一丝大道真意,在其中浸泡片刻,便觉身轻体净,经脉舒缓,且可借其中稀薄的大道真意,用以感悟自身道种,为日后修行打下朦朦胧胧的感触,使其在凝练道种突破元婴之时,更为顺畅。
而八峰际会之规则,却是将弟子分为筑基与金丹两组,共设十二场比斗,行至最后者便是魁首——魁首亦是分为筑基魁首及金丹魁首了。
虽说他白子笙修为可与筑基修士比肩,但也只是比肩罢了,论真元之浑厚他却是比不得真正的筑基修士的——届时,在那比斗台上,若是那弟子性情分外不妥,他白子笙便是有心,亦是无力避过……
如今黎葶应是知晓他仍是练气之境,又为何有此一命?
左丘宁亦是想到这般情形,眉间紧皱,却是不知他师尊是何想法,只道:“子笙可前往一观,若是上台……便好生比过,若是不敌,知难而退便可。”
白子笙微微一笑,却也是认可了左丘宁这般说辞。
他亦是想与筑基修士好生比过一场,提升自身不足的。虽说他上一世乃是元婴之境,然此时既已是跌入尘埃,便要再次稳妥而上,不能过于迷信自身。
那便……去罢!
说来那天池之待遇,他亦是有心夺上一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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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赠一个小故事~
虞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中无悲无喜。
付离突然笑了,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感觉在这场纠葛里,他付离仿佛只是一个自说自话的傻子。
他等了虞景一千年。在这一千年里,他看着梨花开了又谢,枯了又荣,时光流转,却再没看见那个说要陪他看花的人。
手指轻轻抚过莹白如玉的神骨,付离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与他丝毫不符的纯真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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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天,在那间茗轩茶楼里,有人看到一个玄衣男人站在虞家公子常坐的雅座旁边,手中拿着一个梨花木的盒子,上面的缠花叠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看……你最爱的梨花开了,是不是很美?”男人的手轻轻抚过盒子的表面,眼中是满溢的温柔与占有。
“你不是说最喜欢我陪着你看梨花了吗?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一起看梨花了……”
一阵清风吹过,纷扬而下的梨花像极了那年的雪景。
春天,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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