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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能与子笙同去,子笙自是欢喜至极,只是这般……莫不是太过劳烦师兄了?毕竟此事乃因子笙一人而起……”白子笙眉间疏朗,眼中带着轻浅笑意,倒是当真极为欢喜,但口中言语仍是有些许忧虑,仿佛担忧左丘宁心中不耐。
白子笙深知,以左丘宁之性情,言行必是不会违逆本心所想,此时他既是提出一同前往,想来亦是有心要一同前去,不会感觉不耐。但白子笙却是趣味上头,便是做出这般烦忧之态,要他那师兄好生解释一番了。
左丘宁眉间微动,一手抚上白子笙发顶,言道:“莫要玩笑。”
白子笙嘴角一挑,眼底笑意倾洒而出,言语轻浅缱绻:“是,师兄。”
能与左丘宁一同前往,白子笙心中自是欢喜至极的。毕竟他不过一介练气,便是身后有冰凌峰作为震慑,却仍是缺了三分底气。那木灵峰若是想仗着它一峰威势,将明源果一事怪罪于他身上,并以此相逼,教他娶了虞苓,他白子笙却是无话可说。但若是左丘宁与他一同前往,那般煞星之名,强悍异常的高深修为,却是能将那般心思一一镇压,不敢有何手段。
左丘宁微微颌首,臂弯一揽,便是将白子笙虚抱入怀。
随即他身形不动,涛涛风浪自足下而起,一柄银白长剑幻化而出,凌云冲天,夹带无限风雪寒冰,气势逼人,锐气千条。
那长剑停驻于虚空之上,剑意喷薄,涤荡起一片空间波纹,隐隐有撕裂虚空之能。
白子笙手中揽着那凌云小兽,一时之间被左丘宁虚揽怀中,微微怔愣,随即眼底染上一抹幽暗,面上却仍是那般轻浅笑意,手中不急不慌地轻轻抚弄着那凌云兽极为细腻柔韧的雪白皮毛。
左丘宁足下不动,一抹银白剑光忽闪,不过刹那之间,左丘宁并白子笙两人之身形,便是消失于那洞府之中。
那长剑之上承负了二人,发出一声长吟,似是极为欢喜,剑气愈发动荡,恍若风云突变,所过之处,皆是冰雪盈天。
白子笙微微一笑,心中却是了然。此剑乃是他师兄的本命灵剑,由左丘宁亲手凝炼而出,自铸成之日便是蕴养于左丘宁丹田之中,时刻被那万千寒意,雄浑真元捶打锻炼,此刻已是剑意充盈,与左丘宁之大道分外契合,正是有滋生灵性,蕴养出本命剑灵之意。不过以目前来看,他的师兄似乎已是有所准备了?
不过……白子笙眼底幽暗悄然隐匿,一双眼瞳透彻分明,再无先前那般妖异之态。若是他能取得异水,以那天地化生而出的异水帮助他师兄完成煅剑之举,取异水中那天地造化之意与灵剑剑身相合,想来那灵剑品质应当更为上乘才是。
正当白子笙这般思索之际,只觉背脊所贴之处微微一动,腰间一紧,随即便觉身体一轻,足下已是踏于厚实大地之上。
白子笙抬眼一看,眼前皆是明媚春色,娇花撩人,绿树成荫,与他离去时不无一二——正是已到了那木灵峰了。
“不知左丘真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真人赏脸,随妾身入峰,让我等好生赔罪,一尽地主之谊。”清软柔婉的声音,带着微微歉意,从空中传来,恍若仙音在耳。
白子笙闻得那声音,眉梢一挑,抬眸往空中望去。
只见数十名窈窕少女,身披绿纱衣,手执如意盏,螺髻高悬,足踏遮天莲叶,正款款而来。
最为在前的,乃是一名身着淡青裙袍,举止优雅,身姿曼妙的女修。
她足踏青莲,美目顾盼,飘飘渺渺,裙带飞扬,青丝挽正,手执青莲素盏,灵气缭绕,正从那木灵峰之上飘然而来,一身气息清幽恬淡,空灵出尘,使得身后一行美貌女修,尽皆沦为陪衬。
白子笙眉间微微一皱,随即一松,只眼底暗含一丝疑惑。
“此为你所识之人?”识海之中忽的传来左丘宁的言语,白子笙微微一愣,随即便亦是以神识答之:“子笙乃是觉得此女极为面善,似是木瑶师姐,却不尽相同,修为比之高了不止一筹。故而……”
左丘宁眉间一紧,一股无形波动透过空间倾洒而出,不过一瞬便是消匿无踪。他淡淡言道:“确为那女子。却不知为何修为突涨,且多加留意便是。”
白子笙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手中仍是抚着那凌云兽身上的绒毛,动作不紧不慢。
不消片刻,木瑶已是来到了二人之前,衣袍裙摆丝毫不动,那足下青莲便已是化作纯然木气,融入了四周万千植株之中。而她身后的一干女修,亦是停驻于其身后,一一向左丘宁两人行礼,嗓音说不出的清甜婉转,动作说不出的柔美曼妙,态度说不出的恭谨尊崇。
“左丘真人,白……师弟,不知二位驾临,失了礼节,家兄已在峰中设下了赔罪宴,还请赏面随妾身而来,把酒言欢。”木瑶身姿轻摇,玉手莹白,衬着盈绿莲盏,说不出的好看。这般举止有度,态度落落大方,倒是颇有峰主之女的气势。
左丘宁微微颌首,便是应下了。
木瑶见左丘宁并无异议,抬眸一笑,眼中闪着青色微芒,灵动跳跃,将其身上的空灵幽幽的感觉冲淡不少,多了几分狡黠娇俏之意,倒是让白子笙感到了一丝熟悉。
她瞥了一眼白子笙,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只见木瑶玉手轻扬,那尊青莲盏便是腾空而起,在空中绽放出浓厚的绿芒,灼灼生辉。她身后的数十名女修亦是这般动作,玉白的如意盏朝青绿芒所在飞掠而去,一瞬间便是融在一起,青白色泽交驳。
青白两色几近融为一体之际,木瑶美眸一亮,一艘古朴至极的木舟蓦然出现,激起层层风浪。
那木舟极为巨大,为青莲之状,莲瓣交叠,于虚空中飞舞盘旋,灵气氤氲,蔚为壮观。
那青莲舟莲心之处,有一七层楼阁,宝光四射,瑞气千条,美轮美奂,威风凛凛。
“此为千瓣飞莲宫舟,虽是简陋,亦可为之一乘,还请真人莫要嫌弃。”木瑶纤腰一躬,淡紫裙带微飘,手中做出一副请让的姿态,眉目间恭谨却不拘谨,清美却不谄媚。
左丘宁目不斜视,只经过木瑶之旁时,垂眸一扫,目光凛冽如冰,言语间甚是淡淡:“有劳。”
白子笙心底轻笑,心情倒是极为愉悦。如木瑶这般身份的美人,便是左丘宁已是金丹真人,她亲自前来迎接,又是那般恭顺姿态,已是给了极大的面子。那周身的诱人气息,无不诉说着木瑶心中所念,却不想全是被他那不识风情的师兄视而不见。倒真是……令他开怀。
白子笙与木瑶两人心中作何感想,左丘宁却是不知。他手中牵着白子笙,面色淡然,步履稳健,便是在木瑶微微讶异的目光中,进了那木舟楼阁中。
其实从那峰底之处去往木灵峰峰顶,于左丘宁等人而言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罢了,而木瑶却招出了这般巍峨楼船,看着虽是有尊重左丘宁这般金丹真人,要做到万分皆是无可挑剔之态,却未必没有那么一分要显出自家山门实力强劲,资源雄厚,要让之前的等人心生忌惮之意。
眼看着两人已是踏上了莲舟之上,木瑶美眸微眯,身形一动,那数十女修面面相觑,亦是跟随了上去。
那青莲舟在空中轻轻盘旋,灵气涤荡,忽的一闪,便是化为一道淡淡的残影,极快速地往峰顶而去。
“左丘真人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木瑶站立于左丘宁身后半步,周身木气纯粹,气息平和,清雅出尘。
不待左丘宁出言,白子笙便面带歉意,语气沉肃:“此为子笙之过,师兄不过是陪伴子笙前来罢了。”
木瑶眉间一拧,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哦?”
然而白子笙只微微一笑,手中将那凌云兽的毛皮糊弄得乱七八糟,眼看着木瑶已是被吊起了兴致,却不再言语。
左丘宁看他一眼,目光深邃,仿佛要将他心底所想尽皆看透。
白子笙微微一惊,抚着毛皮的手掌微微一紧,正欲开口言说什么,却见左丘宁已是回过头去,看向那云山雾海。
白子笙手中松缓,眉间染上点点笑意,衬着俊秀面容,倒是令人看着颇为舒适。
木瑶在后方静静看着,心中不知怎地,竟是隐隐有不安之感,眉目间带着不甚明显的青气。
她此时修为已是跻身于筑基中期之列,而白子笙前来赴宴之时,她却不过是练气巅峰。这般跨度,不说天堑之遥,却是鸿沟可比。
然而若说她是强行突破,却见体内灵塔闪耀,真元滔滔,毫无滞涩之态,气息绵长,不见虚浮。但若说是天资使然,她眉间却带着一缕诡异青气,行动间亦是有着些许不适应……
白子笙眼底暗色渐浓,心中猜测万分。
对于木瑶这般显然的改变,白子笙这般心思缜密之人,焉能不知?何况木瑶不只是修为突涨,性情亦是大为变化,不同往日。
自他从木灵峰离去之日至此,不过五六天光景,便是这般弹指一挥间,那娇俏可人,举止间满是灵性,狡黠万分的少女,已是成为了这般举止优雅,谈吐有礼,进退有度,落落大方的女修,一身气质尽皆变换。
白子笙眉间轻皱,却是不再言语,只心中暗自警惕,对木灵峰再无好感可言。
木瑶美眸一扫,便是上前一步道:“峰顶已至,还请左丘真人随妾身而来。”
左丘宁何等人也?自是知晓已是到了去处。但客随主便,亦不曾多言,只对木瑶微微点头,权当应答。
左丘宁之性情,仙宗之中何人不知?是以木瑶亦不曾在意左丘宁这般淡漠的态度,轻轻一笑,盛颜仙姿,裙裾飞扬间,已是踏在了葳蕤灵树之上,纤手交握,螓首低垂。
那数十名女修亦是纷纷飘落于地,手中灵光莹莹,刹那间便是一道长虹,贯日而上,直抵左丘宁足下。
左丘宁眉间微皱,将白子笙一揽,却是不曾踩踏那青色长虹,而是剑光一闪,踏空而下。
白子笙暗叹,这木灵峰为着他师兄,弄了好大的排场,却不知他师兄最是不喜这般,倒是弄巧成拙了。
木瑶眉间微蹙,不过瞬间已是知晓,恐怕左丘宁不是极为欢喜这般隆重,倒是让她不知作何是好。
然而她毕竟是一峰峰主之女,便是如何天真烂漫,心思亦是极为玲珑。此时木瑶心念一转间,便是将那千瓣飞莲宫舟消解而去,手中亦是拿回来那柄青莲盏,数十柄如意盏亦是归于那群女修手中。
“真人请。”木瑶自树冠飘然而下,行至一条清幽小道,回首恭谨一笑,语气清浅。
左丘宁不言不语,却不曾将白子笙之手放下,便是一直牵扯着,与白子笙一同踏入了那清幽之道。
木瑶跟随于两人身后,不时出言与白子笙言语,间或左丘宁答上一句,一行人倒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极为和谐,却再无那般铺张排场。
白子笙心底暗叹,他前来赴宴之时,不过一只灵禽前去接引,亦不过是在峰腰之上设宴。而他师兄到来,却得一峰峰主之女前来接迎,并数十美貌女修围绕身侧,得一峰重宝作为代步之物,观此路所往,亦是前往峰顶之上——这般大的差别,倒真是应了修真界中的状况,一切,以实力为尊。
然而白子笙毕竟不是那般无知小儿,只是感慨一声,这木灵峰所为,着实太过着相了。虽说修真界中确是有这般不成文的规定,但做得这般浅显,却是失了一宗支柱的气魄,显得小家子气。
不过,这与他何干?他只管看着便是。这木灵峰虽是极为鼎盛,但颓势已显,这般急迫欲使虞苓与他白子笙结为道侣,又对他师兄这般热切,不过也是为了攀一攀交情,将冰凌峰拉入己方阵营之中,缓一缓形势罢了。
“勿出神。”耳边忽的传来他师兄特有的冷冽声线,白子笙状似一惊,事实上却是眼神明亮,唇边笑意满满。
自前世而成的习惯,白子笙思索事情之时,亦是会将注意力分散至四周,随时掌控四方动向。然而左丘宁却是不知他这般做法,见其似是出神之态,便出言提点一二罢了。
白子笙亦不去解释,只道一声:“是,师兄。”便是罢了。
木瑶跟随其后,听闻两人之言,手中微微一紧,面上笑意未变。
“木瑶师姐,”白子笙回首看向她,眉目温和有礼:“不知虞苓师姐她……”
木瑶轻轻一笑,顾盼生辉:“师弟这般关切,莫不是思索一番后,竟是对虞苓师姐有了情意?”
白子笙面色一红,眉间染上一抹愧色:“木瑶师姐说笑了。子笙一介微尘,何德何能使虞苓师姐这般天之骄女垂青。只是前些日子……许是子笙莽撞,虞苓师姐却是不大好的样子,故而心中有愧,是以问上一问……”
木瑶面色一整,眉间愁绪轻笼:“虞苓师姐此时倒是不曾有何异样,只是……”她抬眸看了一眼白子笙,缓缓道:“她却是出言,非师弟不嫁。这……”
白子笙微微一惊,面上血色尽失,倒是有些惊惶,有些愧色。
“子笙修为低微,不宜过早沉溺于情爱之中,却是不能……”白子笙深吸一气,虽仍是愧色难掩,言语中的拒绝之意倒是极为坚定。
左丘宁看他一眼,不曾言语,手中却悄然收紧了一分。
白子笙不曾在意,是以不曾知晓。倒是木瑶的脸色,有些怔然。
她似是勉强一笑,语气有些僵硬:“既如此,我自会与师姐好生说道一番。”
白子笙赧然一笑,眉间愧色深沉:“承蒙虞苓师姐错爱,子笙竟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木瑶虚虚一笑,却是不再接话。
白子笙眼神微眯,眼底却是划过一丝满意。
动人的丝竹管弦之音已是近在耳边,鲜艳热烈的桃花林骤然出现。
那桃花林间,建有清幽小院,白墙黛瓦,在美艳桃花的遮掩下,尤显清雅不俗。
“左丘真人,白师弟。此处乃是家兄最为喜爱之所在,满布禁制幻阵,若是不慎,便是会陷入其中。真人虽是实力高强,但想来也不愿多生事端,是以还请紧随妾身之步伐,勿要轻举妄动。”木瑶素手轻扬,便是止住了两人前进的步履,面色沉肃道。
白子笙微微一笑,自是答应不提,左丘宁亦是颌首,表示清楚。
木瑶面上轻松了些许,态度亦是亲近了一分。
白子笙看了看那桃林的构造,数十里桃树尽皆开放,美艳桃花拥簇一团,娇嫩的花瓣从树上飘落,被清风吹过掀起一片花雨,将立于其中的小院染上一层绯色,看久了,竟是令人觉得有些迷蒙,身上热流涌动。
欲情封天阵……
白子笙不置可否地一笑,心中有些讶异。
他原是想着像木棂这般身份的人,最为喜爱之处所设的禁制幻阵应是杀机重重,却不知是这般……
不过,若是好生想想,这般幻阵却是有着奇效,倒也算得上是巧思。
“走罢。”左丘宁手中一动,便将白子笙拎于手中,低头对其言道,一身白袍于绯色桃林的渲染下,不见柔和,依旧凛冽如冰。
白子笙未及反应,左丘宁已是拎着他跟随于木瑶身后,一步一踏,不差分毫。
这般动作看似迟缓,实则极快。不说左丘宁已至金丹,便是木瑶不知为何亦是修至了筑基,脚下速度慢不到何处去。
于是二人不过刹那,便已是过了那桃花障壁,行至了那黛瓦小院之前。
“吱呀——”
院门大开,门内空无一人。
白子笙眉梢一挑,兴味盎然。
这木灵峰当真是有才,这般排场,便是他上一世跻身元婴之际亦是不曾经历,在此处却是用以招待一名金丹真人,倒真是……实力雄厚。
“师兄!”木瑶眸中异彩连连,冲着院内笑喊一声。
“还不快请真人进来!”威严的声音从其中传来,看似呵斥,实则宠溺非常。
白子笙一听便知,里面之人必是这木灵峰少峰主木棂无疑了。
“请。”木瑶轻声道,让出了一处位置。
左丘宁微微颌首,便半揽着白子笙入了院门。
白子笙眼底微暗,手下动作不停。
原来,进了那院门才知,这院中竟是别有洞天。
只见其中不知宽广几何,却是不同于院外满栽桃林,而是遍植绿草,间或点缀几株灵花,轻微摆动间便是一阵灵气涤荡。
那灵花仙草呈围拱之势,将庭院之中唯一一株高大灵树围绕起来。
那灵树亭亭如盖,枝干自成一体。只见巧思之人,顺势而为,造了一套灵木坐具,蔚然天成,极为灵动。
而灵木坐具又成拱卫之势,其间便是端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着青衣,眉目疏朗,气质儒雅,不是木棂又是何人?
“左丘兄。”木棂淡淡开口,面上倒是带上了笑容。
左丘宁微微颌首:“木棂兄。”
“请坐。”木棂抬手一指,那巨树一阵动荡,不过瞬时竟是枝移位至,而树上的绿叶,却是一片未落。
左丘宁眉间一闪,一道寒意喷涌而出,错眼之间已是端坐于那灵木坐具之上,将白子笙护拢身侧。
木棂眼中一动,又是一指,那巨树又是一番动作,将木瑶承坐其上。
“左丘兄前来,未及远迎,本尊便自罚一杯。”木棂微微笑道,举起一盏玉杯,将其中美酒纳入腹中。
将空空如也的玉杯随意放置,木棂斜靠于那巨树雕琢而成的靠背之上,眼神微眯:“左丘兄前来,想来不是为了让本尊自罚的罢。却是不知有何贵干?”他暗自扫了一眼白子笙,眼底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