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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眼角也几不可察的挑了起来,幼帝正兴致的玩儿着花灯,浑然未知老头儿说出的话。(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几人当中,唯独许儒亦最是平静,他抱紧了幼帝,朝老头儿笑得儒雅温润,只道:“老伯倒是误会了。这位并非在下的夫人,而是,在下的主子。”
他这话一出,倒是反过来将老头儿震得不轻。
谁都不会料到,如此温润贵气的公子,竟还是一介女子的仆人,这倒是当真搁到哪儿都觉得突兀奇怪了。
老头儿满面惊愕,随即转头过来极是认真小心的朝凤瑶打量洽。
凤瑶按捺心神一番,朝许儒亦淡漠而道:“今日花灯节,着实该放河灯,许公子选选,你喜欢哪只。”
说着,未待许儒亦反应,她再度回眸过来,也吩咐王能与许嬷嬷各选一只钤。
王能急忙应声,只是武夫着实欣赏不来这东西,仅是随手挑了一只何等,便朝凤瑶恭敬道:“主子,属下选这只。”
尾音刚落,许嬷嬷也已选好。
凤瑶朝他二人扫了一眼,随即目光再度落回许儒亦面上,淡声而问:“许公子不选?”
许儒亦微微一笑,“在下自诩为主子带路,赏游这花灯节,自也不该自己请客,不让主子破费。主子先选吧,你选好哪只了,在下,再一并将银子付了。”
凤瑶眼角微挑。
许儒亦笑得温润柔和,无声僵持。
正这时,幼帝唇瓣一启,“阿姐快些选吧,征儿想去放花灯了。”
凤瑶这才将目光从许儒亦面上挪开,待目光在摊上的花灯扫视一圈后,最后择了一只极为简单的红色圆形花灯。
“就这只。”凤瑶朝那圆形花灯稍稍一指。
许儒亦静静望她,笑得温和,“简约却不失喜气,这花灯,在下也喜欢。”
说完,不再耽搁,当即掏银付账。
老头儿急忙将花灯一一递在凤瑶几人的手里,热络招呼,“几位慢走。”
周遭,人流如云,嘈杂涌动。
凤瑶,瞳孔则微微幽远,心底深处,竟也生了几缕异样。手中的大红圆形灯笼,正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微光。
凤瑶垂眸将手中的花灯扫了一眼,随即又稍稍将许儒亦手中那只与她一模一样的花灯观了一下,一时,心底越发的起伏,连带目光都有些深沉复杂。
一路拥挤而来,待好不容易行至湖边时,幼帝正要从许儒亦身上下来,准备去几步之遥的湖边放灯。
许儒亦并未将幼帝放下,仅是温润缓道:“河边花灯密集,主子若在这里放,定会被周遭花灯阻了去路,不若,微臣带皇上去湖心里放,顺便再坐坐画舫,游游东湖可好?”
一听这话,幼帝更是兴致大好,急忙朝许儒亦点头。
许儒亦朝幼帝微微而笑,随即便转眸朝凤瑶望来,“画舫游湖,主子可喜好?”
凤瑶淡道:“都可。”
“那微臣便做主安排了。”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润,嗓音也格外的醇厚悦耳。
待这话一落,他便不再耽搁,抱着幼帝缓步往前,头也不回的道:“许家的画舫,就在前面,主子随在下来。”
他嗓音柔和,温醇之中,竟是比周遭微微的夜风还来得沁人心脾。
凤瑶神色微动,并不言话,仅是缓缓跟着他踏步往前。
行走不久,许儒亦便驻足下来,身侧的湖边,正泊着一艘画舫。
那画舫有两层之高,装饰奢靡,再加之灯火重重,着实显得有些纸醉金迷。
正这时,画舫上站定着的小厮突然发现了许儒亦,忙小跑过来行礼。
许儒亦温润而道:“放步梯。”
小厮急忙应声,随即转身跑入了画舫内,则是片刻,那小厮便带着步梯去而复返,最后恭恭敬敬的将步梯搭在画舫与湖边,而后恭道:“公子,奴才扶您。”
许儒亦并未让他搀扶,仅是踏步而上,经由步梯而行到了画舫。
凤瑶仍未言话,淡漠跟随,然而待跟着许儒亦入得画舫时,只见画舫内正黑压压的坐着一群人,而那主位上的妇人,面容略显得褶皱,两鬓斑白,看着倒是略微慈祥,而其余在坐之人,有略微上了年纪但且风韵犹存的妇人,有十几岁年纪的男孩与女孩,而那坐在最边上的,则是年纪轻轻,身边还懈了一名五六岁的女孩,那女孩满身锦裙,乍然便瞧见了许儒亦怀中的幼帝,随即起身跑来,扯着许儒亦的衣角便问:“哥哥,你抱玥儿,抱玥儿。”
大抵是许儒亦极常抱她,是以眼见幼帝占据了许儒亦的怀抱,这女童便焦急而来,扯着许儒亦要抱回来。
凤瑶神色微动,目光朝在场之人淡扫,而在场之人,也纷纷诧异惊愕的朝凤瑶与幼帝望着。
“这是在下的家人。”正这是,许儒亦回头过来,朝凤瑶略微歉疚的出了声,说着,嗓音微微一沉,只道:“今日倒是在下不周了。本以为可让您独用这画舫过灯节,不料往常从不参加灯节的家人们,竟也会齐齐在这画舫上,是以,在下考量不周,您若觉得介意,在下重新为您派艘画舫。”
恭敬的嗓音,依旧是不恼不惊,有的,仅是一片如沐春风的醇厚之气。
不得不说,京都城内的女子皆慕许儒亦君子风华,但如今瞧来,他的确正如君子。
凤瑶朝他凝了几眼,按捺心绪一番,正要言话,不料话还为出,那坐在主位上两鬓斑白的妇人已惊喜出声,“亦儿,这位姑娘是?”
这话一出,在场的妇人皆跟着附和,面上皆扬着讳莫如深的笑,随即又将凤瑶手上的圆形花灯与许儒亦手中的花灯扫了扫,皆了然过来,而后纷纷朝许儒亦挤眼瞪眼,“我说儒亦,难怪你近些年不愿让人做媒,也不愿理会主动上门来拜访的姑娘,原来,儒亦你早已心有所属?”
凤瑶瞳孔骤缩,心底深处,也漫出了几分涟漪起伏。
今儿倒是巧了,不过是与许儒亦一道出来逛灯节,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妄议与误会,不得不说,这些人的眼光,着实是偏得不止一点半点。
“五姨娘便别再调侃我了,这位姑娘和我怀中的小公子,乃我的贵客。”许儒亦默了片刻,温润出声。
说完,略微歉疚无奈的朝凤瑶望来,“倒是让您见笑了,她们皆是深闺妇孺,不曾见过大世面,是以言行也略有误会,望您恕罪。”
凤瑶按捺心神,低沉而道:“不过是放放花灯罢了,无需计较太多。再者,既是深闺妇孺,有些身份,不言也罢,免得,吓着了人。”
许儒亦略微感激的朝凤瑶微微点头。
凤瑶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挪开,只道:“重新找画舫,倒也费事了些。不若,待这艘画舫行至湖心,待我幼弟放完花灯后,我们便不叨扰许公子一家了,自行离去。”
许儒亦忙道:“今日家人在侧,招待不周,难得您宽怀大度不嫌弃,若是日后您与小公子再要出行,在下,定竭尽全力为您安排好。”
这话一落,眼见凤瑶淡漠点头,他话锋一转,缓道:“此地家人云集,但二楼空旷无人。您随我去二楼吧。”
说完,不再耽搁,仅是朝在坐之人稍稍委婉几句,而后便绕过身前的小女童,抱着幼帝便朝不远处的楼梯而去。
待上得二楼,只见二楼着实空旷,然而放眼之间,却能将整个东湖收于眼底。
许儒亦将幼帝放了下来,将他安置在竹椅上。
幼帝倒是坐不住,当即起身跑至栏杆边,扭头朝凤瑶笑得欣悦,“阿姐,这湖里好多花灯。”
说着,又转眸朝许儒亦望来,只道:“皇傅家可是极为有钱?”
许儒亦眼角一挑,微微而笑,倒也不知该如何恰当的回话。
凤瑶嘴角倒也稍稍一僵,随即朝幼帝缓道:“栏杆边风大,征儿若是冷了,便过来坐好。”
幼帝忙朝凤瑶摇头,“征儿不冷。”
说完,便将手中的花灯举在栏杆外,任由花灯在栏杆外一摇一晃。
此际,偌大的画舫也开始缓缓朝湖心行去。
夜风拂来,凉意尽显。
凤瑶坐在竹椅上,倒是难得放松,却是正这时,许儒亦再度缓道:“今日长公主不曾公布身份,不曾让微臣家人惊愕,倒是多谢了。”
凤瑶淡道:“深闺妇孺,本不常见得外人,本宫不公布身份也好。更何况,今夜本是微服而来,越低调,便越好。”
许儒亦点点头,朝凤瑶笑得越发温和,随即神色微动,缓道:“长公主着实宽怀仁义,大旭有您,的确是福气。”
凤瑶淡漠观他,“皇傅倒也过奖了。”
这话一落,凤瑶便无心多言,待垂眸下来时,已是有一名家丁端着茶水上来。
凤瑶抬眸朝那家丁扫了一眼,只见那家丁身材微高,上来之际,也满面恭敬,目不斜视,只奈何,那家丁将茶盏放下后,却是并未立即离去,反倒是恭敬的朝凤瑶递来一物,只道:“姑娘,这是我家老夫人送您的见面礼,说是,务必让姑娘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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