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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起来了——压死我了。『言*情*首*发”芊芊假装喘不过气,将卓不凡推了起来。卓不凡脸上一红,想到刚才差点就要把持不住,幸好被芊芊推起,赶紧坐起来,笔直地做好。
芊芊也坐起来,红着小脸,整理了下衣裙。虽说两人已有婚约,可也不差这么几天吧,等到洞房花烛,她自然会与夫君欢好,她又不是性冷淡,自己挑的这个夫君温柔体贴又聪明机敏,定会琴瑟和谐,画眉有乐。
过了好一会儿,卓不凡才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对了,芊芊,母亲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让路神医去趟俭王府。”
“路神医已经回清心医馆了,你过去请他就是了。”苏芊芊眼珠一转,对卓不凡说,“他要是不给看,你就告诉他全聚德的vip卡我就不给他了。”
“哈哈……”卓不凡也乐了,“还是你有办法,也就你能降得住他那怪脾气。”
既然她嫁入卓家,那么与俭王府以后就是亲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以前俭王没给她留什么好印象,不过既然是一家人,自然就另当别论。卓不凡就卓雅婷那么一个嫡亲的妹妹,虽然卓雅婷曾经对她不敬,她毕竟还是小孩子。虽然这个身体可能在年龄上还要比卓雅婷小一些,但她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快三十岁了,怎么能跟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呢?
更何况卓雅婷已经够可怜了,最终没逃过政治联姻的命运,卓相为了儿子的幸福给了不凡最大的婚姻自由,这其中有父爱,但又何尝不是重男轻女的表现?又何尝不是为了子嗣延续的考虑?
女人出嫁从夫,卓雅婷因为父亲和肖太师的派系斗争,失去了嫁给心上人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娶妻、纳妾,自己只能陪着病怏怏的丈夫抱憾终身。如果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许卓雅婷的生活就有了希望、有了精神寄托。就算她曾经在皇上面前严明,绝不参与朝中的派系争斗,但卓雅婷到底是她的小姑子,就算帮她得个孩子,那也是皇上的孙子孙女,皇上还能不乐意吗?于国于家,于情于理,也是一件善事。
第二天,卓不凡让母亲先去俭王府,告知王爷和王妃,自己亲自跑了趟清心医馆请路清心。
路清心耍赖不肯去,卓不凡就把苏芊芊的原话搬了出来。
“路兄,这是芊芊的原话,我只是负责传话。”卓不凡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路清心恨得牙痒痒,敢情他被苏芊芊卖了还得替她数钱。
路清心拿起药箱正准备跟卓不凡走,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对卓不凡说:“芊芊说让我给俭王妃看病,又没说非得我亲自登门,你叫俭王和王妃来清心医馆吧,我就这在候着。”
卓不凡顿时脸拉得老长,这叫什么理由?给王爷和王妃看病还得王爷王妃跑路?王爷、王妃可是皇家贵胄,怎能轻易抛头露面和市井小民一起挤医馆?
卓不凡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对着路清心深鞠一躬,拱手道:“路兄,您就行个方便吧。”
路清心站起来,扭头就往院子里走,卓不凡赶紧拉住他,有些气恼地说:“路兄,你看这……都说好的事情,芊芊不给你vip卡,可不能怪我……”
“我没说不给看啊,是病人不肯来,难道我还得求着给他看病不成?哼,本大夫外出这几个月,病人都排满了,我现在忙地很,没空犯贱。那谁谁的,爱来不来!”路清心衣袖一甩,昂首挺胸就进后院去了。
卓不凡没想到拿着芊芊当“尚方宝剑”也还是碰了一鼻子灰,这路清心思维跟正常人不一样,可偏偏又是有求于人,不能硬来,若是惹恼了路清心,谁知道他一味药下去会不会吃死人啊,或者一针下去将人扎残废了……医生不好惹,神医更得罪不起!
卓不凡只好无功而返,直奔俭王府,王爷、王妃还有母亲可都在等着呢!
卓不凡坐着轿子来到俭王府——这轿子本来是给路清心准备的,怎么说也不能让路神医走着去王府不是嘛。可是,路清心完全不买帐,卓不凡就只好自己坐了。
轿子在俭王府门口停下,俭王的管家周南翼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见到卓不凡恭敬地行了礼,看到只有卓不凡一人下来,上前问道:“卓大人,就您自己?”
“嗯,王爷呢?”卓不凡一张脸紧绷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爷、王妃还有老夫人都在前厅。”周南翼也不多问,亲自引着卓不凡来到前厅。
卓不凡一进前厅,俭王就站了起来。卓不凡给俭王王妃规规矩矩地行了君臣之礼。
“卓兄,不必多礼,快起来,路神医呢?”俭王看到卓不凡自己进来,不等卓不凡行完礼,就将卓不凡拉了起来,一脸焦急地问。
“是啊,你不是说芊芊发话了吗,路神医一定回来。”许夫人也一脸疑问,出门之前,儿子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没问题,儿子从来都不是浮夸的人,没有十成把握,绝对不会打包票,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只有卓雅婷一点也不着急,只顾低头喝茶。
卓不凡不好意思地说:“路神医答应给王爷王妃问诊,只是——”
“只是什么?”俭王不等卓不凡把话说完,显然十分着急,“不管他要多少诊金,多少名贵药材,尽快开口便是,只要他肯用心医治,本王一切都满足他!”
“不是这个……”卓不凡说,“路神医没有提诊金的事情……”
“那是为何?难道路神医不肯卖芊芊这个人情?”卓母也很着急。
“路神医倒是肯医治,只是——要王爷和王妃亲自到清心医馆去求医。”卓不凡叹了口气说。
“啊!什么?!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放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俭王一听就怒了,面上闪过一丝阴狠。从出生到现在,他除了对父皇毕恭毕敬,连当年的皇贵妃,现在的肖妃也不敢在她面前如此倨傲,至少明面上也要礼让三分!没想到,路清心竟然会如此无礼!
“是啊,他再怎么医术高超也不过就是一介草民,请他看病已经是高看一眼了,怎么能让王爷、王妃去那种地方呢……这……这不是就是君臣不分,乱了纲常嘛……这路清心也太过分了些!”许夫人也一肚子气,是芊芊说让路清心给俭王夫妇诊治的,路清心当时也没有反对,她这才来给俭王说的,儿子又打了包票,如今到好,反倒弄得她下不来台,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卓雅婷让丫鬟给哥哥看座、上茶。倒是一点不急地对卓不凡说:“哥哥奔走了一上午,先坐下,喝杯茶喘口气吧,辛苦哥哥了。”
俭王叹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说:“卓兄,多谢你了,此事不怪你,怪只怪有人……有人出尔反尔。”俭王本来想说苏芊芊自不量力,又想到大舅哥对苏芊芊一片痴心,如果编排苏芊芊的话,必定引卓不凡不快,于是话到嘴边赶紧改口,只是埋怨起路清心。
卓不凡喝了口茶水,思索了片刻说:“此事也不算出尔反尔,路清心答应了给王爷王妃诊脉,并没有说不看,只是地点没有说准。要王爷王妃纡尊降贵虽说不合规矩,但是依我看,如果路神医真像传说中那么‘神’,王爷和王妃受点委屈倒也值得,还能显得王爷平易近人,求贤若渴……”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俭王心下犹豫,他这个表兄为人处事一向灵活多变,最是圆滑世故,在卓不凡口中,什么话都能说得委婉动听。
“不妥,不妥,”许夫人提出了反对意见,“话是可以这么说,只是……王爷和王妃一同抛头露面纡尊降贵到那个什么清心医馆求医,医馆那么多闲杂人等,这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别人怎么议论呢……”
许夫人的话没有说明,但是在座的都明白,宫廷传闻已经说得很难听了,若是王爷王妃一同求医,落在某些人的眼中,可就坐实了俭王不能生育的传闻……恐怕早就有人等着拿此事来大做文章……
卓不凡低头喝茶不语,母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至于路神医肯医治已是难得的机会,俭王若是不肯去,他也没有办法,左右他和芊芊都已经尽力了。反正俭王已经看遍了大江南北的名医,更是吃了数不清的珍稀药材,路神医再怎么医术高明,终究也是人不是神,也不一定就真能治好俭王。
“雅婷,你的意思呢?”俭王想起了坐在旁边只顾低头喝茶的王妃,看到雅婷似乎对此事漠不关心,忍不住问道。
“一切全凭王爷做主,妾身没有意见。”卓雅婷的神情温顺而淡漠地说。
俭王妃在王府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佛堂度过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年轻貌美,生机勃勃的新婚女子应有的爱好。成婚这段日子以来,他还每日都花不少心思讨她花心,而她对自己却越来越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