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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您说什么?这件事与本王有何关系?原来路神医是假的,那么,刚才的药方本王也不敢用了,”俭王假装生气地指着地上的男子说,“好大的胆子!你到底是何人?敢在本王府上假扮路神医,你意欲何为?来人啊!给我压下去,就地正法!”
“慢着!”苏芊芊拦住上前拿人的侍卫,对俭王说,“王爷何必动怒,此人不过是个小喽啰,现在背后的主谋还没有查清楚,王爷是要杀人灭口吗?”
“苏芊芊,你说什么?竟敢污蔑本王,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俭王恼羞成怒,“单凭这一点,本王就可以治你大不敬的罪!”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爷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苏芊芊上前一步,直视皇甫俭的三角眼,事到如今,不管俭王是出于何种目的,将路清心偷梁换柱,就算碍于卓不凡的面子,但是为了路清心的安全,她也不得不豁出,俭王给脸不要脸,她也只好与俭王撕破脸了!
“芊芊,俭王,有事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卓不凡连忙出来劝和,只要有半分回旋的余地他必定要尽力调和,万万不能让双方撕破脸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言*情*首*发
“卓不凡,今天你就做个见证!”苏芊芊对卓不凡说,“我问你,昨天你可是看着我送的路清心回到清心医馆的?”
“不错,我们一起从随园回来的……”卓不凡脸上微微一颤,今天的事情的确有蹊跷。
“今天早上可是你亲自去清心医馆接路神医一起到俭王府来的?”苏芊芊接着问。
“是的。可是……”
苏芊芊打断卓不凡的话接着问道:“离开清心医馆来到俭王府后,到现在为止这段时间内,你可是与路神医寸步不离?”
“这……”卓不凡皱了下眉头,有些犹豫,当他们一起来到俭王府后,的确有下人来请他倒俭王的书房去了一趟,于是就留下路清心一人在大厅喝茶。难道说……
“苏芊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本王不成?”俭王厉声道,“你也说了是昨天送路清心回的清心医馆,难道你一晚上都看着路清心吗?难道路清心就没有可能是在医馆被人掉包的吗?”
“俭王殿下,您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呢?这清心医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都是温阁主的亲信,机关布置到医馆的每一个角落,连厕所都机关重重,更不要说路清心身边还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时时刻刻紧紧盯着,想要在清心医馆得手,除非是大罗神仙!”苏芊芊哼了一声!正因为在俭王府外感觉高暗卫的气息,所以她更加肯定路清心绝对就在俭王府!
皇甫俭被苏芊芊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该死的苏芊芊,竟然如此狡猾,只要假冒的路清心一走出俭王府,他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谅她苏芊芊和温如玉本事再大,也奈何不了他。现在苏芊芊一口咬定人是在俭王府被掉包的,不管怎样他都脱不了干系!
俭王瞥了一眼卓不凡,看见这位表兄也正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看来不凡也在怀疑自己了。毕竟他身有顽疾,对于扣留路清心为自己服务,绝对有足够的动机!
苏芊芊看到卓不凡神情闪烁,知道此事必定有内情,于是走到卓不凡面前再次问道:“不凡,事关路清心的安危,不管有什么顾虑,先找到路清心要紧,你好好想想,离开清心医馆来到俭王府后,到现在为止这段时间内,路清心可曾离开过你的视线?”
“一到王府,俭王殿下就派人来请我去了王爷的书房,送了我一份结婚贺礼。”卓不凡苦笑一声,指了指放在旁边茶几上的精美盒子,“不过,我和王爷只在书房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一起来到了前厅……”
“这么说,有一炷香的时间没有见到路清心?”苏芊芊心中一紧,果然!俭王哪里是诚心送贺礼,分明是找借口支开卓不凡!
“是的,可以这么说。芊芊,是我疏忽了……”
苏芊芊不听卓不凡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俭王殿下真是好算计!趁她未到,先将人带走,到了王府再将卓不凡支开……路清心又不会武功,只身在俭王府还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一炷香的时间,足够将人掉包了。看来俭王是早就谋划好了,提前准备了一个假冒的“路清心”,就等着真正的路清心羊入虎口了!
105。
“俭王殿下,您还有什么话可说?这是殿下您的府上,若是在您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您说您什么都不知道,您说谁会相信呢?您说皇上会不会信呢?”苏芊芊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故意提高了“皇上”二字的音调。
俭王殿下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眼神中充满了恨意:“苏芊芊,你是再危险本王吗?皇上岂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放心,如果今天路清心不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微臣面前,微臣一定会将在场的所有人证物证送到皇上面前,相信皇上自有定夺。”
“哼,本王难道怕了你不成?”
“俭王殿下自然是不用怕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冷得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大厅主位上的流着帝王血脉的俭王殿下不由得一身子一颤。
“如玉你怎么来了。”苏芊芊看清来人是温如玉的时候喜出望外,温如玉来得太是时候了!
只见温如玉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大厅中央。周南翼看到温如玉目瞪口呆,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啊?怎么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人发现呢?
“原来是温阁主啊!”俭王脸上抽搐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假意寒暄,“是什么风把温阁主吹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周管家,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温如玉是出名的面冷心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王府,伸手可见一般,就算是他硬闯进来——人都已经进来了,俭王还能拿他怎样?难道要侍卫将他拿下吗?明摆着王府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对手!
于是俭王转而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管家周南翼身上。
“温师叔。”卓不凡连忙上前见礼。
“如玉,你来得正好,我来晚了一步,他们把清心不知道藏哪了,还找了个冒牌货意图假冒路清心。”苏芊芊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穿着和路清心一样衣服的男子,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扔给温如玉。
苏芊芊用传音密语对温如玉说:“我感觉到有暗卫被拦在了俭王府外,所以知道路清心的确是在俭王府被掉包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暗卫跟着路清心。”
温如玉对苏芊芊点点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同样用传音密语告诉苏芊芊他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温如玉看着主座上的俭王,不冷不热地说道:“俭王殿下,在下昨日夜观星,京城有反星出现。在下是追寻反星而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俭王殿下的嘴角又抽搐了,这温如玉是什么意思?追寻反星竟然追寻到俭王府上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找茬吗?
温如玉站在大厅中央,温吞的言语掩饰不住周身散发的气势。虽然俭王殿下坐在主位上高高在上,可在苏芊芊看来,温如玉即使是站在下面,也只有被人仰视的份儿,什么皇子王孙都只能俯下称臣。
俭王脸上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握着扶手的手指关节越来越白。苏芊芊看到俭王的神情心中觉得好笑,你倒是发作啊?你不是王爷吗?你不是很牛吗?怎么这么隐忍克制呢?敢情是欺软怕硬啊?你也知道温如玉惹不得啊?惹不得你还敢扣押路清心,你不知道他俩啥交情啊?
俭王殿下,你真是——欠抽!
俭王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你难道怀疑反星在本王府上吗?”
“用不着怀疑,罗盘上指明就在这里。”温如玉一如既往地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语一出,连卓不凡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俭王殿下想要将温如玉的军,反倒被温如玉一口咬定——要知道,温如玉可是最具盛名的大易师啊!普天之下,除了国师就是温阁主的易数最高明,温阁主既然敢这么说,就必定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你说什么?!”俭王殿下拍案而起,再也忍不下去了,“温如玉,你给本王说清楚!”
“反星就在这里,”温如玉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放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只罗盘,递到众人面前,用无比平静地语气说,“罗盘上指的就是俭王殿下。”
“罗盘上指的就是俭王殿下。”温如玉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之类简单平淡的事情一样。
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温如玉那样的平静。此话一出,便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一般,惊呆了大厅所有的人。
俭王跌坐在椅子上,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温阁主这句话传到父皇耳朵中会怎样!
温阁主从来没有算错过,父皇对温阁主的易数深信不疑。就算父皇不立即定他的罪,想必他也会被父皇猜忌、疏远,乃至日日提放!
“温如玉,你血口喷人!”好半天,俭王才咬牙切齿的说出话来。
“这是罗盘上的指示,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俭王殿下不要误会。”
俭王的脸上再次抽风了。
都已经明显到这种地步了,温如玉还说是罗盘的指示,让俭王不要误会……
果然够腹黑啊!苏芊芊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苍白的俭王,然后抬头看屋顶,心中一阵同情:阿弥陀佛,俭王殿下,谁叫你不长眼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温如玉的生死兄弟,啧啧,看俭王那孱弱劲,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就算不被气死,这会儿也被气得内伤了吧!
“温如玉,你到底想怎样?”俭王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神情有些懊恼。
温如玉看了一眼苏芊芊,苏芊芊心领神会,上前说道:“俭王殿下,路神医是在下和温阁主的朋友,还请殿下行个方便,交出路清心。”
俭王脸上一片阴翳,盯着温如玉和苏芊芊看来看去。
苏芊芊面带微笑,温如玉依旧冷着一张脸。
“周南翼,放人!”俭王靠在椅子上,转过头去,无力地挥了挥手。
“这……是!”周南翼原本有些犹豫,但看到温如玉的冰山脸只好点头应下,若是不交出路清心,恐怕温阁主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周南翼径直走到大厅的一角,转动了多宝阁上一个小巧的白玉瓶。
只见大厅上出现了一个陷阱,陷阱的边缘就在离温如玉不到一尺的地方。
周南翼又转动了一下玉瓶,陷阱升了上来,路清心被蒙着双眼,捂着嘴,绑在一张椅子上。
“清心,你没事吧。”苏芊芊闻到路清心身上熟悉的草药味,鼻子一算,心中无比内疚,她若是早上早到一时半刻,路清心就用不着受这种罪了。
卓不凡上前帮忙给路清心松了绑,确定了路清心的身份,看到路清心安然无疑,心中总是松了口气。若是路清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以芊芊重情重义又护短的个性定会和俭王闹翻,说不定还会不理自己……
“苏芊芊,拜托你以后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好不好!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啊?不害死我你不高兴啊?”路清心活动了下筋骨,点着卓不凡的胸膛说,“还有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认识谁!记住了!哼!”
路清心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俭王殿下,哼了一声,招呼都不带打的,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药箱,打开了认真查看起来,“我的白凤丸呢?谁偷了我的白凤丸?”
苏芊芊这才想到刚才那个冒牌货的确从路清心的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给了俭王。
“在——老奴这儿……”周南翼一脸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刚才放入怀中的小瓷瓶。
路清心一把夺过小瓷瓶,连忙打开倒了几粒药丸放入手心,捏了捏,又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个!”
路清心将药丸放回瓶子中收好,扭头对周南翼说:“我说你这个大叔啊,一把年纪了拿小姑娘治痛经的药干嘛?难道您老也来葵水了?”
周南翼和俭王殿下的脸上又抽了抽,刚才只是做戏,随便从药箱中取出一瓶,那路清心药箱中的瓶瓶罐罐那么多东西又没写名称,谁知道哪个是什么药啊?只是寻思着路神医的药定是好药,不拿白不拿,就随手拿了一瓶,哪知道那是路清心专门给苏芊芊配的治疗痛经的药啊!
苏芊芊捂着嘴角想要偷笑,果然是路清心,够二!那个冒牌货再怎么装也学不到路清心“二”起来的精髓!
“温阁主,这下你满意了吧!”俭王握着胸口,强忍着不适说道。
“明天早朝,殿下还是亲自向皇上解释今天的事情吧,在下身为易龙门的阁主,有义务如实向皇上汇报。”温如玉冲着俭王略一拱手,依旧面无表情地欲转身而去。
“等一下!”俭王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用无比颓废地语气说,“温阁主,路神医已经还给你了,你怎能言而无信!”
温如玉转过身来,一脸无无辜地对俭王说:“俭王殿下,您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追究了?”
的确,刚才要求俭王放了路清心的话是苏芊芊说的,怎么能说温阁主言而无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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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应有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