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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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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太喜欢拍照。”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你喜欢,我喜欢就行,你看我拍照也没要求你什么吧?你做你的事,我就随便拍一拍。”

    “……少来,你让我转头微笑皱眉这些都不算要求?现在我们只是不太熟,你还不太好意思有什么要求而已。”

    “你少聪明一点不行吗?”

    花拾挫败地耷拉下肩膀,她知道就剩两天了,难不成她就只剩下这么两天的时间可以拍一拍许洋了?

    真的……好可惜,看了许洋这些天的照片,花拾愈加觉得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许洋这样的人为何到现在都籍籍无名她真的是想不通啊!

    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花拾无精打采地搅着面前的饮料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虽然我并不太懂摄影,可是有更多的人作为你的模特不是很好吗?总对着一个人拍,这对你的摄影技术并不会有好处吧?”

    “并不是,能将一个人拍出各种风格来,才是很锻炼人的,我都说了,其实我现在还并不能算是摄影师,我的经验有限,哪能跟那些大师比?想拍出什么样的就拍出什么样的?我只是个小角色而已。”

    花拾嘟着嘴喃喃自语地抱怨,“要是等我功成名就了,可以驾驭各种风格的时候,那当然是对着谁都没问题,你知道能在磨练期找一个称心的模特有多么不容易吗?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

    “……”

    许洋觉得该心碎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花拾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先把比赛完成再说,不过你真的已经照出你想要的了?如果还没有,……我还是可以配合你一下的。”

    许洋有些为难的样子,让花拾忽然来了精神,她的头立刻从桌子上抬起来,睁大了眼睛,“可以吗可以吗?我之前都不敢对你提要求,主要还是怕你不适应,我可以要求了吗?”

    “……你尽量……,不要提太复杂的要求,你知道的,复杂的我也做不到……”

    许洋被花拾太过闪亮和热切的眼神给吓住,有些结结巴巴地补充了一下。

    花拾直点头,坐直了身子,将相机拿在了手里,镜头对焦,“那先来个简单的,先摆一个妩媚的姿势吧。”

    “……”

    许洋呆在原地,“无……什么?”

    “妩媚啊,你懂的,不是电视电影里那种太过做作刻板的,最好是浑然天成,没有……”

    “你先等会儿。”

    许洋克制不住扶住额头,“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清楚,可是合在一起我怎么听不懂了?你再说一次?你让我干嘛来着?”

    花拾的表情比许洋更加疑惑且纯洁,一本正经地又重复了一遍,立刻见到许洋跟抓狂了一样。

    “妩媚什么玩意?怎么摆?不是说不要太复杂的吗?这叫简单?”

    “很简单啊。”

    花拾点点头,皱了皱眉,“你现在是模特,模特是不需要有任何包袱的,只要凭感觉就行,再说我觉得,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难,下巴抬高眼神往下看,微微侧一点脸,手指放在领口,笑不笑随意,……我天,我想一想都觉得失血过多……”

    吞了吞喉咙,花拾继续端着相机,用眼神鼓励着许洋。

    许洋这会儿心里万马奔腾,那种想要立刻掀桌子走人的尴尬劲就要快压制不住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过像今天这种又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棘手时刻,可是让他就这么走开,他又拉不下面子来。

    深吸了一口气,许洋看着就坐在他对面等着的花拾,她露出来的眼睛里一点儿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也并不是在寻他开心,而是认认真真地在等着按下快门的瞬间。

    忽然,许洋郁积起来的烦躁就消失了,对于认真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能拿来嘲笑的,花拾虽然提的要求很奇葩,可她是认真想要拍出这种感觉来。

    许洋扬了扬嘴角,头微微侧了侧,依着花拾刚刚说的,轻扬下巴,眼神向下,盯着镜头,眼波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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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你想不想看美人?”

    唐笑给花拾端来一杯热巧克力,听见她的话挑了挑眉,“你最近不是在拍那个许洋?换别的了?”

    “没。”花拾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巧克力,唐笑吓了一跳。

    花拾叹出一口气,“我真的是,特别特别地感恩,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运?如果我当初没辞职,那今天肯定是遇不到许洋的。”

    “辞职是正确的选择,不过这跟许洋有什么关系?”

    唐笑皱了皱眉,看到花拾朝她招手,于是端着杯子绕过去。

    “卧槽……,这是……许洋?”

    唐笑被电脑屏幕上的照片惊得话都不利索了,可是这也太……

    屏幕上,男子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前两个扣子解开,靠在座椅上,侧着脸,阳光从侧面打过来。

    眉眼含笑,漂亮的下颌线浑然天成,眼波婉转地盯着镜头,似是能透过镜头感受到那份慵懒的诱|惑……

    “怎么样?美人吧?”

    花拾特别得意,“不过还是很僵硬,之前的感觉也不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的效果,第一次就能拍成这样,简直不能太满意。”

    花拾抓的镜头很准确,毕竟这不是许洋的常态,她隔着镜头需要引导许洋将感觉表达得更清晰,然后去捕捉可能一闪而逝出现的镜头。

    虽然这张照片仍然透着青涩的味道,可却是一个许洋自己都不太敢看改变。

    “对了对了,我今天加了许洋的联系方式,我发给他看看哈哈哈哈哈。”

    花拾忽然坏心眼起来,将照片导入手机,开始给许洋发信息。

    一旁的唐笑盯着屏幕好半天,才喝了一口巧克力压了压心里的感受,“真是见了鬼了,这种表情他都能驾驭得住?我跟你说,我刚刚看到都有点口干舌燥,我的天,这比那些明星拍出来的都有感觉,这人……是妖孽吧?”

    “哈哈哈哈,说的是呢,妖孽,这个形容倒是很恰当,不过说真的,许洋身上的气质简直多变,我有多想全部都拍下来,不过可惜,就只剩两天了……”

    花拾想到这个就懊恼,冷不丁手机震动了一下,低头看到许洋回过来一个崩溃的小人的表情,顿时又笑倒在沙发里。

    “我真想亲眼看看许洋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啊啊啊啊……,好像拍下来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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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洋将手机扔在一边,脸上的表情无法言喻,看得胡昊好奇心升腾,偷偷摸摸地想要摸过去看一看,手才刚刚伸过去,就被许洋一把将手机又握在手里。

    “干嘛呀,什么东西那么宝贝?看都不能看一下?”

    许洋没理他,手机却是一点都没有松开,那玩意给胡昊看见了他还活不活了?

    “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难道是小花花?哎哟我就说嘛,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许洋瞪了他一眼,“别乱说。”

    “那到底是什么不能给我看?我们两什么关系?还有需要藏着掖着的?”

    胡昊有些赌气地坐到许洋的面前,“洋洋你跟我都有秘密了,我好伤心啊……,想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接了个电话就连夜赶过去,后来发现还是穿了双拖鞋,冻得脚都紫了……”

    “别闹,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你让我看一下啊,你不知道你越是神秘兮兮的我越是好奇,你可从来没这样过呀。”

    许洋被胡昊缠得没办法,只得将手机里的那张图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胡昊当即嘴巴张成了一个“哦”字,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你……,你再让我看一眼……”

    胡昊的声音听着都飘了起来,跟游魂一样盯着许洋放到一旁的手机,眼睛里几乎有绿光出现。

    “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验证一下我是不是瞎了,那、那刚刚的那个,那是你?!”

    许洋抿着嘴,下狠心装死,拿着手机想换个地方坐。

    脚才刚动,胡昊一下扑过来抱住他的腿,“洋洋你别这么冷淡嘛,我真的是太惊讶了!我的天!你居然能拍出那种风格的,你再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许洋面无表情地拖着巨型障碍往外走,胡昊坚决不放手,哼哼唧唧跟许洋耍赖。

    “求你了,洋洋,洋哥!我认识你那么久也没见过你有那种表情,你跟小花花才认识几天啊,都被开发成这样了,你就发发慈悲,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求你了……”

    胡昊耍赖起来是没有底限的,躺地上滚这种不要脸的举动他也没少做,这会儿死活抱着许洋的腿不松手,就是认定了许洋不会放着他不管。

    许洋也是服气了,胡昊也是个人才,他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呢?

    “我就看一看,反正,照都照了,我又没要求你重新摆一次,那照片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

    许洋叹了口气,真想踹他一脚,胡昊瞅着许洋的面色有松动的迹象,特别自觉的伸手将他手里的手机抢过来,怕被他抢回去,立刻缩到一旁偷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