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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花了大半天才前进上千米,来到了一个山谷中,前方便是一条小瀑布倾洒而下,流成一道山溪,溪水清澈无尘,晶莹剔透。在树木葱郁的森林里,有山溪的地方地势定会稍微开阔,至少在这里还能容易见到天空。
“我们就在这里等候,按以前的经验,一当月圆之夜,红貂定会出来吸收月华,古老的人们相传它会吸收天地之精华,最后成为妖仙的。”张天胜道。
“嗯。上一次就在这里碰见红貂的,只是当时错过好时机,不然就成功了!”沈同亮无不可惜道。
“老弟放心吧,这次我们准能成功,小丫的病也会治好的。”张天胜拍了拍沈同亮的肩膀慰藉道。
“但愿如此!”沈同亮点点头。
“嘿嘿……同亮叔,别担心啦,我们和铁皮准能帮你抓到红貂的。”张小熊信心郁郁道。
“就是!我们连猪神都能捕,红貂小事一桩而已。”张小虎同样也信心爆炸。
“你俩小子别吹牛皮,记住听铁皮的指挥,别坏了大事,不然剥你的皮!”张天胜警告道。
“天胜叔尽管放心,绝对没问题!”虎熊两兄弟拍着胸口道。
“那好!你跟铁皮三人一组,寻找一个地方埋伏,现在太阳快要下山,今晚刚好十月十五,圆月之夜,说不定红貂会出没。”张天胜说着,转头对铁皮道,“小子,你自己选好地方,一切随机应变。”
“放心天胜叔!”铁皮点点头,带着虎熊两兄弟勘察地方而去。
铁皮走后,沈同亮忍不住道:“天胜哥,小皮啥子也不懂,我们干嘛不带着他?他一个人能行吗?”
张天胜看了看铁皮没入森林的身影,看了一眼,朝沈同亮嘿嘿一笑,道:“那小子连猪神都能算计,说明他是天生的猎手,嗅觉太出色,如今让他自由发挥,说不定会收到更好的收获。”
“真能行吗?”沈同亮还是有些忧虑。
“暂时就他最合适!”张天胜摊摊手,道,“走吧,我们也各自选好地方。”
沈同亮见张天胜如此信任铁皮,也只好作罢。
十五的月圆之夜,足足等了一宿,却毫没动静,传说中的红貂影子也没见着,虎熊两人大嚷白忙活了。第二天晚上,几人继续各就各位,可是依旧没有影迹。转眼过了好几天,五人白天休息,晚上作业,昼夜完全颠倒,结果连连失望,虎熊两兄弟更是坐不住了。
“天胜叔,红貂能出来吗?”张小熊不止一百次提问了,一周无用功的等候令他有些崩溃,发现捕猎红貂丝毫没有意思。
张天胜懒得回答,沉吟不语。
沈同亮也是等得有些急,毕竟关乎自己的女儿,于是道:“天胜哥,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候着?”
“这方法也不妥。红貂神出鬼没,你也定不准它会在哪里,最好的选择就是候在它以前出现过的地方,如此机会还大一些。”张天胜搔搔脑袋,原本满脸胡须的他,一周没处理容貌,乍一看像个野人。
“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还得继续守着?”张小虎最近的睡眠非常不好,双眼早已成了熊猫眼,累得好几天都懒得洗澡。
张天胜也一筹莫展,忍不住朝默默无语的铁皮看来,道:“小子,你怎么看?”
“分两摊好了,一摊守这里,另一摊晚上出动巡视。”铁皮思考几下道。
“那也好,反正两样兼顾,免得死守。”张天胜点点头,道,“那我和同亮晚上两人出去巡视,你们三人坚守这里。”
“好!”几人都觉得没问题。
时间过得非常煎熬,日出日落又四五天过去,在山中的日子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一行人里里外外几乎搜遍半边鬼门山,红貂杳无踪迹,就连张天胜和沈同亮意志都有些动摇,更别说虎熊两兄弟,两人前些天就嚷着打道回府,如果不是山长水远,早就当了逃兵。
虎熊两兄弟白天睡醒,吃过烧烤,实在无聊只能跳下旁边的山溪里游泳,而张天胜、沈同亮和铁皮三人在岸边商量着下一步的准备。
“我看这次还是回寨里算了,这红貂只可遇而不可求,只能以后找些时间再来碰碰运气。”沈同亮不止一次提出了打退堂鼓的主意。
“再等等吧!俗话说好事多磨,何况小丫这病不能一年拖一年的了。”张天胜还是最沉得住气道。
“只是这样等下来也不是个办法呀。”沈同亮那个苦恼呀,半个月的蛰伏让他消瘦沧桑了不少,最是费神。
张天胜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眼眼看着铁皮道:“小子,你说这回该怎么办?”这些天下来,铁皮抓的注意都深入人心,俨然成了这队伍中的一号领头人。
“再试试吧!”铁皮看了看张沈两人,沉吟少许道,“今晚我们不如去流光潭。”
“流光潭?”张天胜和沈同亮十分惊讶地看着铁皮,这个想法太大胆。
铁皮点点头,道:“我们可以试试,那里也许是这次最后的机会。”
“可是流光潭在瘴气围绕的地带,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我不能让你们去冒险的。”沈同亮一句否定了这个方案。
“我前几天仔细看过,流光潭不在瘴气的中心地带,也试着走了进去,发现并没什么问题,只要我们不往太里面走去,应该没什么。”铁皮总结自己的看法。
“不行不行……鬼门山晚上的瘴气特别恐怖,进去了即使没有危险,也会迷失方向,这办法行不通!”沈同亮还是摇头道。
“我觉得小子的方法可行,不防今晚就试一试!”张天胜点点头,暗下决心。
“天胜哥,这样万万不行,这次失败下次我们再来,说不定能碰到红貂。”沈同亮硬是不同意。
“老弟,富贵险中求,而且我们只是去试试,实在不行就早早出来,没事的,放开点。这次我们有备而来,总不能失望而归是不是?”
沈同亮看了看张天胜和铁皮坚决无比,心里大是感动和温暖,最后点点头,道:“总之此次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特别感谢你们!”
“都几十年的好兄弟,还用客气吗?要谢,就谢这小子!如果没有他,我们早就熬不住了。”张天胜指着铁皮道,言里尽是赞赏。
“同亮叔,你也别谢我!”铁皮急忙摆手。
“哈哈……那我谁都不谢,一切尽在这里!”沈同亮指指自己的胸口,最后拍着铁皮单薄的肩膀,多日的沮丧几乎散去,眸子里皆是感激。
夜幕降临,皎月东升,鬼门山一切沉浸在静谧中。五人分成两组,张天胜和沈同亮一组,而铁皮和虎熊两人一组,大家不缓不慢朝流光潭前行。月光过于皎洁,连火把都用不上,不过流光潭地带瘴气朦胧,进到里面视线模糊无比。
“铁皮,前面波光闪闪是不是快要到流光潭了?”张小熊这些天来都有些无聊,难得今晚进军瘴气区,情绪有些昂然。
“应该是。”铁皮点点头。
“你说……”张小虎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咕噜……”长啸,在黑夜里无比的清楚。
“红貂!”三人皆是大震,多日的了解下,红貂的情况他们实在熟的不能再熟。
“那是红貂,我们快追!”张小熊就想拔腿而去,铁皮却一把拉住他。
“别急!”铁皮辨了辨声音的来源,是来自东边,他却带着虎熊两兄弟带着朝西边抹黑跑去。
“铁皮,声音好像是那边的,怎么就往这边跑呢?”张小熊纳闷了。
“别废话!东边一定有天胜叔他们过去了,我们朝西边走准没错,说不定还能来个包抄,动作快点。”铁皮人小,尽了全身的力量都赶不上虎熊两兄弟的步伐。
“呦,铁皮前面是红貂!”虎熊两兄弟在前头大声喊道,声音在森林里不停回传。
“按照计划,快截住它,往东边赶!”铁皮甚是激动,大吼,立时下死命令。
铁皮说完,就往东边跑去,夜路难走,途中也不知摔了几跤,双脚辣辣作痛,也不顾许多。不久,前面便出现了一个大潭,潭水波光闪烁,宁静无比。
铁皮一下子爬上一颗大树上,角度无比的开阔,凝神等待虎熊兄弟的拦截,成功失败就在此一举了。而西边不是传来虎熊两兄弟的追赶声,声音越来越近,铁皮也是颇为紧张,看来虎熊两兄弟的确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了。
“嗦嗦”两声穿梭声传来,黑夜里一道火影映入眼帘,他娘的,传说中的红貂啊!铁皮全身有些颤抖,刚要凝神放箭的时候,定眼一看,红貂却与一道黑影纠缠搏斗起来,好不激烈。
“天助我也!”铁皮知道红貂速度快如闪电,如今碰上斗争纠缠,那简直成了活靶子。铁皮立时搭弓出箭,“叽”一声破风声,正中红貂的大腿。“咿呀……”红貂大叫,一个踉跄摔了下来,下一刻那只黑影猛然虎扑而去,争斗立时一边倒。
“娘的!”铁皮心惊肉跳,禁不住大骂一声,红貂被打死可是天大的坏事!铁皮继续搭箭,一箭直取黑影,正中其尾部,痛叫声大作。铁皮可不会继续给黑影任何的机会,另一支箭继续正中黑影的头部,黑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两箭毙命。
铁皮击毙黑影,继续搭箭,以防红貂逃脱,可是令铁皮惊奇的是,红貂反而没有逃命,只是蹲在那里嘴里“咕噜咕噜”地叫着,声音不知多凄凉,不时朝铁皮这边看来。
铁皮跳下了树,搭着箭缓缓地朝潭边的红貂走去,越来越近,红貂并没有逃跑,只是不停地哀叫着。铁皮知道刚才那一箭只是划伤了它的腿,它完全可以继续逃,但它却没有逃,铁皮放下了弓箭。
眼前的红貂大概体积如一只野兔,全身红如火焰,一条有如松鼠的大尾巴朝天,尖嘴小眼睛,非常好看。红貂见铁皮放下弓箭,吱吱地叫了几声,有如玛瑙的眼珠剔透无垠,仿佛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感激,没有了刚才的哀伤,此情此景让铁皮内心一阵触动,他完全想不到红貂竟然有这般灵性。
红貂艰难地动了一下,似乎要向铁皮走来,可箭伤和搏斗伤令它非常吃力,摇摇摆摆。铁皮这一下才完全看清——原来红貂还驮着一个大肚子!难道它怀上孩子了?铁皮看着眼前可爱而悲惨的红貂,鼻子有些发酸,他蹲了下来,吓得红貂往后撤了撤。
“我不会伤你,只是帮你处理伤口。”铁皮说着,撕开自己的衣服,帮红貂包扎好三处流血的伤口,一只可爱的东西顿时成了伤员。
红貂不愧是吸收天地之精华的灵物,它能感觉到铁皮的友好,吱吱叫着,乖巧地等铁皮包扎好伤口后,它一下子跳到了铁皮的肩膀上,舔了舔他的耳朵,憨着头,趴在铁皮呃肩膀上静养着,看来受伤不轻。
这时流光潭东西两边也传来了张天胜等人的声响,铁皮急忙招呼,四人听到铁皮捕捉到高兴得不得了,胜利声轰然而起,而沈同亮飞奔而来,差点给铁皮一个疯狂的熊抱。
“天、天呀,这就是红貂……”沈同亮激动无比,眼里闪着泪光,看着铁皮肩上的小火影,喃喃说不出话来。
这时张天胜和虎熊两兄弟也走了过来,看见铁皮肩上的伤员,几人都大吃一惊,道:“铁皮,它干嘛不逃了?这是什么回事?”
红貂见几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一阵骚动,而铁皮急忙抚摸抚摸它的头,它一下子安静下来,两只眼珠骨碌地看着众人,没有一点见生。
“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铁皮摇摇头,道,“它之前被这东西追着,两只搏斗得激烈,最后我就射死了这东西,它也没有逃,我就帮它包好伤口,它就跳上我的肩膀了。”
“怎么会这样?”虎熊两兄弟不住地打量着铁皮肩膀上的红貂,仿佛要从身上找出一些原因。
“哈哈……我看这小东西分明是有了灵性,为了感谢你的搭救,所以就跟上你了。”张天胜哈哈一笑道。
“极有可能!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听以前的人说,如果有灵物愿意追随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定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小皮,这是你的福气!哈哈……”沈同亮笑不遮嘴道。
“哈哈……老弟,这也是你的福气啊!”张天胜也是欣喜。
“都是沾小皮的福气啊!”沈同亮的激动慢慢平复,半个月的守候让他如释重负,如今剩下的都是感激。
这时张小熊拿起地上的那只黑影,原来是一只好比猫一样的东西,全身黝黑,禁不住问:“你们说这不是只野猫吗?”
张天胜和沈同亮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断定是不为多见的“狸猫”,叫两兄弟收好,它的皮毛可以卖一笔不少的小钱。流光潭的瘴气内不宜久留,五人急忙走出了鬼门山,大家心情大好,连夜往江东寨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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