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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月婷在打斗中占了上锋,逼得女子绕着屋子不断地后退。袁尚广躲避着二人,慢慢退到了门边,踩到了袁晨的脚踝上。袁晨“哎呦”了一声,袁尚广挪开脚,却丝毫没理她,仍紧张地关注着二人的打斗。
女子被于月婷逐渐逼到了一个墙角,突然她踩到了刚才落地的宝剑,脚下一滑。于月婷见状,忙抢身上前挥拳猛打,没想到宝剑被踩得贴着地面向前滑刺出去,正切到突进的于月婷的脚趾上。于月婷“啊”的一声惨叫,坐倒在地,鲜血顺着脚趾流了出来。
女子忙上前抓起宝剑,直指于月婷道:“贱人!受死吧!”说着向她的脖子上砍去。
袁尚广见状,忙抢步上前,一把推开女子,将于月婷护在身后。
“你……”女子提着剑直指袁尚广,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哼!”于月婷躲在袁尚广身后冷笑道,不过由于在强忍疼痛,她的表情扭曲。
“你不能杀她!”袁尚广说。
“什么?”女子道,“留着她干什么?难道还让她为所欲为吗?”
“他是新顺王的女人!”袁尚广说道。
“你怎么不想想,新顺王会让自己的女人成天陪你们这群当兵的作乐吗?”女子反问道。
“这……这我不管,不过一旦新顺王回了襄阳向我们要人,我们交不出,那可就闯了弥天大祸了。”袁尚广道。
“够了!”女子喊道,“用不着拿新顺王来唬我。刚才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就是想借她之口,让她在新顺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我……”袁尚广一时语塞。
“是又怎么样?”于月婷在袁尚广身后说道,“我就是有这个本事。你有吗?”
“闭嘴!”女子怒道,转而又对袁尚广道,“我都告诉你了,她已经是新顺王的弃货了,难道你想指望她一步登天?”
“谁告诉你新顺王不要我了?”于月婷恼羞道,“他北上前,还亲口对我说,回来了要我好好伺候他老人家一回呢!”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女子没有理会于月婷,仍对袁尚广道,“你只会想着走捷径吗?难道作为一个男人,你不想靠自己的奋斗功成名就吗?”
“够啦!”袁尚广突然怒道,“我都三十来岁了,还要奋斗到什么时候?新顺王马上就要打下江山,马上就要论功行赏了,难道你想我在开国时只做一个边城小将?我不干!我要做兵马大元帅!”
“杀了她,我就和新顺王说让你做兵马大元帅。”于月婷在身后抚摸着袁尚广的后背,挑唆道。
“你到底让不让我杀了她?”女子也提剑直指袁尚广道。
“你别逼我!”袁尚广挥舞着双手,抓狂道。
“让我杀了她!”女子喊道。
“杀了她!你就是大元帅!”于月婷也叫道。
“啊!”袁尚广抓拽着自己的头发,疯一般冲向了女子。
女子大吃一惊,一没留意,被袁尚广一把抓住了脖子,又猛地甩在了一边。
女子的后背重重摔在地上,剑脱了手,嘴角流出了血。
袁尚广仍没罢休,嚎叫着冲上前,一脚踢在女子的小腹,将女子踢得身体飞了起来,摔在墙角。
袁晨突然回想起那晚在别墅中吴若杰让阿健和手下们对小女警的蹂躏,也想起了昨晚的那个院子,贺一龙和冒牌袁时中及手下们对于罗汝才两个遗孀的罪行,还想起了几个时辰前的酒店里,那些兵士对几名女侍者的凌辱,当然还有刚才袁尚广对自己的猥亵。这些都让使她怒火中烧。
“臭男人!除了玩女人,就会打女人!”袁晨咬着牙,左右巡视,原来自己的衣裤都被扔在了门边,堆成了一堆。她在衣堆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那把手枪。
枪里还有四颗子弹。袁晨举起了枪,打开了保险,对准了袁尚广。
此时袁尚广抓起了宝剑,快步走上前,抬手一剑,直刺女子胸口。
于月婷见状狂喜不止,女子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凄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本来不大的屋子里霎时充斥了一股火药的味道。
宝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轰”的一声,袁尚广巨大的身躯栽倒在地,他的额头上开了一个洞,汩汩地流着血,冒着烟。
女子睁开了眼睛,又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于月婷也瞪大了眼睛,傻在了那里。
袁晨手里的枪冒着青烟,举了两秒钟后,她的手又垂了下去,似乎已筋疲力尽。
于月婷率先缓过神来,结巴着对袁晨道:“你,你用的什么暗器?”
袁晨瞥了对方一眼,正要说话,却见女子手捂腹部,拾起宝剑,忍着疼痛一个飞身,刺中了于月婷的软肋。
于月婷“啊”的一声惨叫,倒在一边,捂着伤口不住地翻滚。
女子拔出宝剑,勉强站起身,又用力向于月婷的胸口刺下去。于月婷又一声惨叫,捂着胸口抽搐了一会儿,不动了。
女子拔出宝剑,踉跄地走到袁晨的身边,剑尖顶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细嫩的皮肤点出了一个小红点。
“你是干什么的?”女子问道。
“我……我是被他们掳来的。”袁晨说道。
“掳来的?”女子冷笑道,“你和于月婷穿一样的肚兜,和她一样的光着身子,和她一样在这个**的亭子里伺候着袁尚广。你还敢说你是被掳来的?”
“我……”袁晨被问住了。的确,只从外表看,她简直就是和于月婷做同一种勾当的女人。
“说呀!”女子喝道。
“我……”袁晨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遭遇做了个整理,由头到尾说了出来。这回的版本中,她承认自己是女人,却推翻了是李自成侍卫的说法,大致就是作为一个女侠客的她如何杀掉了贺一龙等人,如何在酒店前碰到了袁尚广,又如何被袁尚广骗到这里等等。当然,袁晨仍称自己为陈圆圆。
袁晨长就一副温柔漂亮的模样,在加上刚才险遭凌辱,现在又精疲力竭瘫软在地,更使她显得楚楚可怜。虽然在叙述中有因说谎而言辞不清眼神迷离的地方,不过也被女子认为是紧张所致。所以在她讲完后,女子竟然相信了。
女子将宝剑放在地上,靠着墙滑坐了下来,恨恨道:“没想到袁尚广竟然是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
“你们……”袁晨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什么关系?我刚才听他叫你……妹妹?”
“哼!妹妹?”女子冷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讲道:“我叫袁莫晴,现在的襄阳总兵袁时中是我爹爹。而这个袁尚广,其实叫做李尚广,本是镇守谷城的明军中一个不知名的小卒。在义军攻打谷城时,他送出了情报,与我们里应外合,才使我们很快就拿下了谷城。因此,他很受爹爹重视,谷城之战后,爹爹收纳了他,还给他封了官。因为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而他老人家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儿子传留香火,便收他为义子,从那以后,他也就改姓袁了。新顺王北上后,襄阳的大小事务就都交予我爹爹掌管了,不过爹爹在攻打襄阳时遭左良玉部下冷箭,伤势一直未见好转,而袁尚广歼猾无比,骗得了爹爹的信任,于是爹爹将襄阳大部分兵权都交给了他,他也逐渐为所欲为起来。”
“哦,”袁晨说,“其实你们不是亲兄妹?”
“何止不是亲兄妹,”袁莫晴说,“爹爹刚收袁尚广做义子时,见了面他都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很守规矩。可自打他掌兵后,对我便放肆起来。一天夜晚,趁兵情紧急,爹爹亲临城上压阵查哨时,他闯入了我的房间,将我……从那以后,我们明着是兄妹相称,实则行夫妻之事。”
“但是我看他对你很是唯唯诺诺呀。”袁晨说。
“是啊,他虽然掌兵,但是在新顺王眼里,我爹爹才是得力干将。现在看来,他亲近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所以对我才会百依百顺。话说回来,我对他也很好,可谁知道,据我的手下报知,就在襄阳城内,他就竟然玩弄过几十名良家女子,简直是禽兽。我也承认,于月婷的确比我漂亮,但是袁尚广只是为了她漂亮吗?不是。其实他是个很有心机的男人,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无非是想得到直接接触新顺王的机会,他这样做,简直是背叛爹爹背叛我,而且他竟然连和我的那些男女之事都告诉这个女人……”袁莫晴说着说着,竟然嘤嘤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袁晨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
“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得到什么了呢?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就剩下一个不纯洁的身体了。”袁莫晴仍哭着说。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袁晨抚摸着袁莫晴的肩膀想。
袁莫晴哭着哭着,顺势搂住了袁晨的脖子,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袁晨略微一愣,缓缓抬起手,抱住了对方的肩头,轻轻抚摸着她。
这让袁晨想起了和小女警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场景,自己就是这样抱着对方的,当电视里一些感人的桥段使小女警哭泣时,自己也是这样安抚她的。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袁晨突然很想小女警,也突然觉得自己抱着的就是小女警。那是一个让她永远觉得愧疚的女孩。想到这,她抱紧了袁莫晴。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竟然沉沉睡去了。
天放亮的时候,袁晨睁开了眼,袁莫晴翻了个身,也睁开了眼睛。
袁晨发现自己仍只穿着肚兜,于是赶忙从门边的一堆衣物里找出自己衣裤。
袁莫晴歪着头,笑着看袁晨穿衣服,看得她很不好意思。
“你在看什么啊?”她红着脸问道。
“在看你呀,”袁莫晴说,“说真的,我觉得你比于月婷还漂亮。”
“你也很漂亮呀。”袁晨羞赧地笑道。
“陈圆圆,”袁莫晴叫着袁晨假用的名字,“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整,你呢?”袁晨反问道。
“我今年十九岁,那我可以叫你圆圆姐吗?”袁莫晴调皮的笑道。
“当然可以了。”袁晨忙应道。
袁晨穿好衣服后,指着袁尚广和于月婷的的尸体问:“这两具尸体怎么办?”
“没关系,”袁莫晴说,“我去禀明爹爹,实话实说。以爹爹的脾气,即使袁尚广不死,也会被处死的。至于那个风尘女子,不足挂齿。她死了,也能使军中的不正之风得以纠正,这是好事。”
袁晨点了点头。两个女孩走下了楼梯。
清晨的阳光穿过湖边绿树的空隙,斜映在亭子中,将地上的虎皮映得斑驳一片。四周的湖水上漂浮着雾气,被微风带过,凉爽沁骨。袁晨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吗?”袁莫晴问。
袁晨点了点头。
“知道吗?我最喜欢有阳光的清晨。”袁莫晴说。
“那你为什么叫莫晴呢?”袁晨问道,“听你的名字,好像不太喜欢阳光呢。”
“那是因为我出生时正巧大旱逢甘雨,娘不希望雨很快就停,于是我就有了莫晴这个名字。”袁莫晴笑着说。
“哦,原来是这样。”袁晨也笑了。她很想告诉对方,自己也和她一样姓袁,并且叫着她最喜欢的“晨”字。袁晨突然觉得自己和袁莫晴很有缘分。难道真的是小女警的灵魂附在这个女孩的身上,要和自己再续友谊吗?
袁晨边想边随袁莫晴走到湖边,湖边停着一只小船,似乎正是她来时乘坐的那只。可当她走近小船时,却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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