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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莹玉没办法点了外卖,加了两个菜,这事也就暂时过去了。苏芙蓉见气氛不太好,也没敢提自己的想法。第二天苏家人又起了个大早,按照既定计划,今天是要陪着谢香兰游玩的。门票、午餐等开销无一例外又是从苏莹玉的口袋出,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她是真的没有钱了。但是谢香兰着实玩的很开心,有眼力见的苏芙蓉在此刻提出了想继续念书的想法。其实她的成绩并不好,常年位于班里倒数,这个阶段她提出休学,老师十分惊喜,很痛快的给办理了相关手续。她现在在锦都想念书的原因无非是她想多接触点同龄人,而不是整天跟这三个人混在一起。之前只有苏坚持想让她念书,毕竟苏芙蓉是苏坚持的亲生女儿,他也希望芙蓉能给他挣点面子。现在在谢香兰心情好的时候,又得到了她的支持。
好在这忙碌的一周过去了,苏莹玉虽然过得精疲力尽,好在她能稍微松一口气,清净几天了。
周一上班如上坟,有些人这个周末过得就比较忐忑,等待她们的是即将到来的审判。这第一个坐不住的人便是闫芯诺,她纠结了一个周末,还是决定找陆芝烟摊牌。闫芯诺站在陆芝烟的办工作前,有些生分的开口,“陆主管,我有话想跟你说。”
耿秋的脸上划过意思旁人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知道她说的话起了作用,这两人着实要心生嫌隙了。当然耿秋不知道,这事多半的功劳是陆芝烟自己做的,陆芝烟自然也忽略了闫芯诺对这事的在意程度。
“芯诺,怎么了?”陆芝烟笑眯眯的对着一脸愁容的闫芯诺,一副关心她、担忧她的善解人意样。
“我家里的事怎么好多人都知道了?”闫芯诺开门见山的说出心中的疑惑,她不愿意再去跟她拐弯抹角,实则是带了些许责怪的意思在里面。只是她没有证据,也不好跟她对峙。
陆芝烟慌了一下,随后恢复了镇定,徐琰不是个大嘴巴的人,肯定不会是徐琰出卖了自己。那么,消息的走漏肯定不是从她这边,于是把走漏消息的路径推到了闫芯诺自身身上,“这怎么可能啊?这事只有你和我知道,我没有告诉别人啊。是不是你告诉了谁?
“不可能,这事我谁都没有告诉。”闫芯诺一口否定,确实她那么在意这个完整的家庭,怎么可能去大肆宣扬自己已经离婚,老公出轨,孩子被欺凌?就连陆芝烟知道这件事也是她无意间看到了闫芯诺和她老公的聊天记录。这事其实不太道德,当时也惹了闫芯诺不快。只是陆芝烟承诺替她保密,并且帮了她不少忙,这才两个人亲密起来。
“那会不会是你老公?”陆芝烟又假设道,既然消息不是从她们这边流露出去的,一定是另一方干的好事了。闫芯诺老公的公司也在城北,如果是由他自己传播出来,倒是说得通了。
“这更不可能,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闫芯诺对前夫那是瞻仰,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对等,才导致了她失败的婚姻。但是失败的婚姻依旧改变不了她心目中对前夫的那种崇拜,她为他辩护,容不得别人说他一个不字。
陆芝烟见她食古不化的样子,好心劝慰道,“你懂什么呀?男人都以这种事情为荣耀,一旦发生,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何况,那个女人才二十出头啊?”
“不可能。”闫芯诺拒绝一切与她心中不一致的想法。
“那会不会是那个女人自己到处说了,然后就传出来了?”陆芝烟不放弃,反正她不会承认是自己说了出去的,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八卦。女人之间的友谊往往从八卦开始建立,陆芝烟才不会时刻记住她对闫芯诺的承诺,及时的捂住自己的嘴。
“那个女人在容城,怎么可能传到锦都来?”闫芯诺反问她,那个女人是前夫出任容城子公司总经理的时候好上的。那个女人原来是公关专员,后来前夫要了她做秘书。至于感情的始末她也不是特别清楚,她是不想弄清楚,她只知道前夫任期满后调回锦都母公司的时候,总是背着她偷偷的讲电话,她还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怕打扰自己。直到她在自己的床上抓包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二人,再也无法装聋作哑,只是她还寄希望于前夫心里还有自己,愿意为了自己改过自新。前夫直接拿了已经签完字离婚协议书给她,让她赶紧签,这就是卑微的爱,不对等的爱情。
“她是在容城,可你别忘了容城那家公司的母公司在锦都,都是一个集团下的人,哪有不透风的墙?”陆芝烟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耿秋知道这事也是那家公司的朋友告诉她的,她说这事全集团的人都知道。
也许是这话说到了闫芯诺的心坎里,她默默地擦起了眼泪,比起谁把这事传出去,她更在意的是事情本身给她造成的伤害,给儿子造成的伤害。
“好了,芯诺,别哭了。为了孩子,生活要往前看。”陆芝烟知道自己可能把话说重了,另外本身就存在点愧疚,于是不自在的安慰起她来,也算是再一次拉拢。无疑这种方式此刻算是又给闫芯诺打了一针强心剂,“只要这次把耿秋挤走了,这个部门你还愁没有升职的机会吗?我知道你无意职场的晋升,但孩子的生活水准和教育水平,你就打算靠着这点工资吗?”
闫芯诺重燃起对陆芝烟的信任,但是对这事的信心却有些不足,“我们真的可以打倒耿秋吗?我怎么觉得她不是那么好对付?”
陆芝烟轻蔑的说:“确实有点手段,要不然也不能四年就升了部门经理。一次绊子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我倒要看看杜子修对她的耐性能有多少?”她对耿秋的恨意显而易见,她固执的认为,因为耿秋吹嘘、标榜了自己的能力,才使得杜子修对她的作为期望值过高,她只要从中使绊子,杜子修一定会失去耐心,这样耿秋只有自动走人了。
闫芯诺想起耿秋的话,“我听说他救过杜总,是杜总的救命恩人。”如果是这样的机会的话,那么绝不是陆芝烟想当然的那般简单。
“谁告诉你的?”这层关系是陆芝烟没想到的,她激动的抖着闫芯诺问。她不可能接受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信息,这样她和耿秋的梁子就越结越深了。她怎么能接受,耿秋在天帆和莫思凡关系匪浅,到了杜氏,又和杜子修有这层交情。而自己苦苦经营、盘根错节的关系铺垫,都功亏一篑。如果这一次失败,她就再也没有了升职的机会。她的内心抵触和排斥这样的信息。
“她自己说的。”闫芯诺对她的这副模样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回答她。
听到这里,陆芝烟长舒一口气,阴险的笑了,“她说的话能信吗?不过是离间我们罢了。要不是她,当初莫思凡也不会搞走岳清了,更不会把我从天帆解雇了。”耿秋在她心目中就是没有能力的,依靠自己年轻和三分姿色,利用了些不正当手段才在短短几年就晋升为部门经理。
闫芯诺有自己的判断,表面上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陆芝烟的观点。但实际上,她心里却不断怀疑陆芝烟偏激的情绪,同样是谈话,显然耿秋说的更能令她信服。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以逼走耿秋为目标,硬着头皮和陆芝烟统一阵营,才能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谁能料到,她竟是第一个被干掉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炮灰人物。
闫芯诺刚和陆芝烟谈完话回了办公室就看到倚着她座位,双手环在胸前,正等着她呢!耿秋的模样很轻松自在,仿佛接下来不是要和闫芯诺谈判。事实上,外露轻松是因为胸有成竹,有把握的事情何须紧张?见闫芯诺拘谨的向她走来,她面露善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倒让当事人慌乱,“商量了这么久,看来我这次是必死无疑咯。”她说的轻飘飘,丝毫不在意是不是在公众场合,旁人眼里这事的看法。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闫芯诺本来就打了退堂鼓,这要不是无路可退,她也不会到现在还死扛着。目前她只能一口否认,多说一句都有可能被耿秋抓着把柄。
“自己看看。”耿秋将手里的一沓纸扔在闫芯诺的面前,她本来也没指望闫芯诺自己想明白,能够弃暗投明。当她看到闫芯诺和陆芝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她就开始计时了,根据她们交谈的时间来判断接下来的动作。而她们沟通的时间是大于了闫芯诺质问该有的用时,所以闫芯诺必定是被策反了。来日方长,既然一时无法一箭双雕,那么就按部就班,干掉被利用的这个。至于陆芝烟,既然是敌人,那么她必定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本身就是一个吃人的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