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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老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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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嘎然而止,蓝品秋正处在梦魇的状态中。她反复的梦到那日自己被人灌下药丸,被人刺穿腹部的那一幕。她四处逃窜,却终究躲不过那一剑刺入自己的腹部。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用力抬头看去,竟然是墨玄的脸,他唇角冷笑,目光却是冷冽的刺骨,他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不不要。”

    “秋儿,醒醒。”

    墨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猛然睁开眼睛,入眼处的一片漆黑,让她心中一惊,“墨玄,墨玄你在哪里。”她伸手向着眼前摸索去,却沒有寻着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东西。

    一只温暖的手附在她的手背上,透过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冰冷的手,“秋儿,我在这里。”愣然了半响,蓝品秋转过身,望向他出声的地方,“墨玄,有一天你会为了什么而杀了我么。”

    墨玄微愣,很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不会,我说过,倘若是一颗毒药被逼无奈放在我的面前,我都绝不会让你服下,我会先你一步吃下那个毒药。”

    “什么毒药不毒药的,好啦,我就开玩笑问问,你那么当真做什么。”

    “敢问车内乃是墨少主。”

    门外传來小厮的声音,墨玄望了蓝品秋一眼,道,“我就是。”

    “先生已经恭候少主多时了。”

    “有劳。”

    “秋儿,走吧。”墨玄站起身,扶起蓝品秋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这刚站定,鼻息间就闻到一股极其好闻的药香味。在她的印象中,凡是中药都是极苦的,连着味道都是苦的,谁能想到这会子闻到的却是淡淡的香味,一点也不反感。

    “这位老神医是我往年游历行医所结识的老前辈,以他的医术,必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蓝品秋挑眉反问道,“游历行医。你还做过这事。”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日后可以慢慢去了解我。”他的话语中笑意明显,却是透着一股阴谋的意味,蓝品秋忙是转头,“哼,谢谢。不用。”

    他只是笑笑,随即便搀扶着她,向着神医的住处而去。所以此时坐在这里等待的心情,还是多少会感觉到焦急,毕竟这双眼睛是关于她自己的,如果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治好她,她自然是期盼的。

    屋外传來些许轻微的声音,似是墨玄所说的那位老神医,果不其然他刚进屋,看见墨玄,便笑着道,“墨少主,多年不见,怎么想起來今日到老头子这里了。”

    这声音听着有些苍老,却是语气中带着和蔼可亲,一点也不像书中所说的,一般这种医术高超的老神医都是有着奇怪的癖好,不如说性格怪异又或者有着什么三不救的规则。

    不过听着神医说话,显然沒有书本里说的那个样子。

    “齐老,却是许久不见了,今日是有事要摆脱齐老帮忙。”

    齐老瞧着他这般言论,转眸便是看向他身边的白衣女子,面色苍白,双眸无神,“咦。”他惊疑一声,便是走到蓝品秋的身边,仔细看了看。

    墨玄微微示意,弓辰便是自一边走來,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道,“三小姐,齐老诊脉,劳烦您伸出手腕。“

    弓辰。她依言将手腕递出,望向弓辰的方向道,“弓辰,许久未见,看來那日你并无受伤,谢谢了。”

    弓辰望着蓝品秋的眼睛,面露自责,“都怪属下能力不及,才会让您”

    “沒事,死不了。”

    这话刚说完,墨玄探手又是在她的额间轻巧,怒声道,“你又瞎说什么。”捂着自己的额间有些憋屈,她懊恼的坐在那里,这家伙真是得寸进尺了,现在都敢敲自己额头了。她说的本來就是事实啊。

    丝帕盖住了自己的手腕,那齐老才开始给自己诊脉,寂静无声,蓝品秋看不到他的神情,自然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过了许久的样子,就连她自己都再一次觉得沒戏了,那齐老却是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显得高深莫测的样子道,“这位姑娘中的是蛇蛊散,才会导致双目失明,这蛇蛊乃是聚众数万条毒蛇的毒液炼制,中毒者的症状之一便会如姑娘这样双目失明,虽然治起來过程有些艰难,却也不难治。”

    “齐老,有话但说无妨。”

    齐老收回手,望向墨玄道,“据此地北向五里处有座蛇山,山中某处有着一朵七彩蛇果,据医书上记载那七彩蛇果乃是数十年才会开花结果一次,如今算算时辰,也该结果了”

    齐老话还未说完,墨玄一拂衣袖,看样子抬步便要去那蛇山,蓝品秋直觉的拉住他的衣袖,紧紧的攥着那红色的一角,墨玄微愣,转身望向她,“秋儿。”

    依旧是拉着他的衣袖不放,道,“你先别急,老神医还未说完呢。”

    “却如这位姑娘所说,墨少主且听老夫说完。”那齐老又是抚了抚自己的胡须道,“那蛇山可不是那么容易上的,那七彩蛇果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采摘的。”

    “此话怎么说。”

    “既然唤名蛇山,只听其名便知道山中毒蛇众多,皆是这天下最具毒素的蛇类,常年來前往那山中的人,被毒死的不在少数,若是大意,墨少主即便武功卓越江湖,怕也不能轻松的将那蛇果采來。”

    墨玄神色有些微凝,“齐老,那蛇果我必须得到。”

    齐老看了看墨玄,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那白衣的女子,似乎看出了什么,却又装作什么也看不出來的样子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先将就在老头子的舍下休息一晚,老头子也好命人备好上山所需要的东西,明日再去,那蛇果也不会自己张腿跑了的。”

    墨玄似乎还要说什么,蓝品秋又是拽了拽他的衣袖,“墨玄,便如齐老所说吧,先休息一晚。”

    “好。”

    自从离开良国以后,朦朦胧胧的过了多久,她全然不知,只知道似乎已经离开相府很久很久了。也不知道恒远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巧儿,诗烟怎么样了。

    她倚在朴素的床塌上,注视着眼前的黑暗,她想了很多很多。包括了以后的事情,此次虽然多磨难,但是毕竟远离了那个相府,远离了那个良国,为何不趁此机会,就当蓝品秋在被黑衣人带走以后便死了呢,这样就不用再牵扯到什么了,她也不需要被那些所束缚,她可以活的自由。

    但是再沒揪出那人之前,她不甘心。她素來是记仇的,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般几次威胁到她的性命,甚至此次害她双目失明,她可放不下,她非良善之人,以前自己懒得理会这些,才会让那人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出手,她可不是呆子。

    知道那人就在自己身边候着,一如之前那般,蓝品秋顿了顿,开口道,“墨玄明日你被勉强,别让自己受伤。”

    果不其然在塌边不远处的躺椅上,听见了他的声音,“秋儿,我能当做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我只是不想再欠你人情。”

    “”一时间的寂静,蓝品秋有些不能理解,她扭头向着他的方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过了好一会,“秋儿,只是这样吗。”

    “什么。”

    “秋儿,你就只是不想欠我人情么。可还有其他什么。”可还有什么想法是对于他的。这句话他沒有问出口,只是在心里默念。

    他靠坐在那里,声音听起來有些落寞,红衣妖娆,他的俊颜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黯然,她虽看不到,但那时他的话这却是让蓝品秋心头莫名的一紧,她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其他是指什么。

    自第一次在清心园遇到墨玄以來,似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般巧合,墨玄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似是有意,有似是无意,她看不清,也不知道他这一次次的接近自己,是为了什么。

    其他的她都不知道,却只有一件事她非常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墨玄隐隐在自己心中扎下的根,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她不明白,既不抵触这小小的根,却又惧怕的接近这根。

    她虽未接触过命名爱情的东西,却也看过不少在爱情之下的悲欢离别,她有些无措,就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她才会有所恐惧。她怕受伤,她怕背叛,她怕分离,各种各样的她都怕。

    “”

    瞅着她一言不发的脸,神情淡淡。墨玄暗耐下心中的起伏,挑眉笑着道,“好了,沒什么别多想了,秋儿不用这么担心,还沒有什么是本少主所惧怕的,不过是小小的蛇果,我定然给你完整无缺的取來,睡吧。”

    熄灭了的灯火,蓝品秋却沒有什么困意,她依然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黑暗,耳畔隐隐传來墨玄的呼吸声,她缓缓坐起身,沒有焦距的眼睛望向墨玄的方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的方向,久久沒有动作。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一夜未眠。刚有些困倦的睡下,却是睡梦中有一温柔的触感碰了碰自己的额间。

    墨玄站在她的榻边,细心的给她理了理被褥,对着身后的弓辰交代了一声,“护好她,幸好这次她沒事,本少主便不于你发难,但是第二次她若再有危险,你知道该怎么做。”

    弓辰的身子一僵,他忙是跪下道,“谢少主,属下必定豁去自己的性命,也断不会再让三小姐受伤。”

    墨玄挑眉,望着蓝品秋的桃花眼,神情淡淡,随即他转身便出了屋子。屋外候着的尤元早已经准备妥当,见他出來,齐老便命自己的小厮,递來几样东西。

    墨玄抬眸看了看,并不打算自己接过。尤元上前,替他接过,齐老见他这般,却是笑着道,“这么多年,玄儿你还是不喜人近你身,这习惯可不好,别是洁癖就好了。”

    他挑眉笑了笑,“师父说的什么话,这怎么就是洁癖了。我不喜人近身,这是洁身自好。”

    齐老老眼眯成一条线,笑的极其猥琐,“不喜近身,那屋内那姑娘呢。”

    墨玄怔了怔,随即眉宇一扬,勾唇一笑,许久未曾有过的魅惑笑意在他的脸上闪现,他眸光暗隐神采,却是挑眉看向那紧闭的屋门,“她自是不一样。”

    “哦。怎么个不一样,要知道你这洁癖十几年了都未曾有人近过,就连紫桐那丫头也不曾,你要知道老头子这里,除了紫桐那丫头,你还真从未带过别的姑娘过來。”

    听到齐老口中的紫桐,墨玄正准备抬手理理衣摆的手顿了顿,随即转开话題道,“师父,你可曾相信前世之说。”

    齐老望着他的神情,有些不理解的摇了摇头,“何意。”

    他望着那紧闭的屋门半响,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无意的说道,“就是在这一生之前,便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却偏偏想不起來,但肯定的是,她你确实有印象见过。”

    收回视线的同时,见齐老还是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自己,墨玄缓缓摆了摆手,“无事,我就只是随口说说,师父无须当真,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我这便去趟蛇山,”

    见他转身就要出发离去,齐老拦住他。神情有些肃穆低语道。

    “玄儿。阎罗的事情为师知道是你所为。虽然知道你并不在意。但还是要告诉你。你所灭的阎罗并非全部。这辰国便也有阎罗的余党。再加上那血月教自初便站立在阎罗的身后。你灭了阎罗。自然是被那血月所盯上。此次蛇山之行我知难不倒你。但你必须多加小心。血月并非一般的势力。即使是你的父亲都要让他们三分。所以”

    墨玄唇角的笑意更甚。随即无所谓道。“那有何如。不过是个血月邪教而已。阎罗动了我的底限。自是该灭门。倘若他血月不服。尽管來寻本少主。本少主还会怕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