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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什曼用刀叉切着圆桌中间的大火鸡。
伊索达尔在一旁准备着,把所有的食物、餐盘一个个地端了上来。
艾米倒是不客气地,抓着希什曼给她的一个火鸡腿,开心地啃着。
尤朵拉坐在艾米的身旁,擦着艾米不小心滴在衣服上的油水。
多么和谐的场景啊。
希什曼此时已经浑然忘了什么安娜、鲍西娅、妮娜还有那个性感女秘书了。
“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希什曼感叹着。
以前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经常不在家,希什曼兄弟三人和尤朵拉、伊索达尔一起同桌吃饭,此情此景,犹在当年。
只不过兄弟三个人,此时只剩下了希什曼一个。
当年是希什曼和伊索达尔负责摆盘。
希什曼的哥哥希伯来,负责切火鸡。
尤朵拉照顾的不是艾米,而是希什曼的幼弟。
希伯来当时看见希什曼和尤朵拉坐在一起,就开玩笑说,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对夫妻,中间坐着自己的孩子。
尤朵拉往往会在这时候红了脸。
伊索达尔坐在一旁,想往希什曼的身边靠去,又犹豫着不敢。
自己的大哥希伯来,又会大笑着转而调侃伊索达尔。
希什曼原以为凭着自己两世为人,能够在三兄弟中间取得一个领导权。
自己确实是取得了,希什曼的哥哥和弟弟,基本上都对他言听计从,但是自己的哥哥希伯来,却随时都会散发出一种真正成熟的气质。
一个非常可靠而有魅力的人。
就连希什曼这种心理年龄,站在自己的哥哥身旁,都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依靠他的冲动。
总的来说,希什曼跟自己的哥哥比起来,更像是一个幕后军师一样的角色,而自己的哥哥希伯来,则有着真正的大将风范。
或许该当伯爵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而不是自己吧。
希什曼想着,但是希伯来哥哥虽然有着明君之风,但在某些方面跟希什曼比起来,还是显得太幼稚了。
如果换做现在的康斯坦察,由希伯来做伯爵的话,那肯定会比希什曼做得更好。
那种天生的领袖,带领着如此强大的康斯坦察,说不定真的能够把君士坦丁堡的天命给抢过来,成立一个康斯坦察帝国。
但七年前却不行。
希伯来哥哥不适合做一个乱世奸雄。
希什曼切好了火鸡,坐了下来,举起银杯道:“敬康斯坦察。”
“敬康斯坦察。”
伊索达尔和尤朵拉,都若有所思地举起了酒杯。
连艾米都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将牛奶一饮而尽。
希什曼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敬希伯来哥哥。
晚餐很是丰盛,但气氛却有些微妙。
“伊索达尔。”
希什曼举杯来到了伊索达尔的身边,说道:“都这样了,还不准备把黑纱摘下来吗?”
伊索达尔看了看尤朵拉。
经过了希什曼几个月的辛勤耕耘,尤朵拉此时就像一颗水滴滴的蜜桃,浑身散发着一股女人特有的诱人气质,那怀中抱着艾米的模样,就像是已婚少妇在照顾着自己年幼的女儿。
尤朵拉注意到伊索达尔的眼神。
两人一起长大,在这种时候并不需要言语上对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心中所想。
尤朵拉点了点头。
伊索达尔深吸一口气,纤手微抬,终于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黑纱。
就像蒙在夜明珠上的黑布被掀开。
艳光乍然。
希什曼看着伊索达尔的侧颜,有些痴呆了,又连忙地将伊索达尔的座椅挪了过来,正面看着伊索达尔的容颜。
仙姿玉色,出水芙蓉。
小麦色的肌肤,在烛光的照射下,像是将化未化的巧克力冰淇淋,散发着香甜的气味,让人欲罢不能。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希什曼喃喃地,忍不住在伊索达尔的侧脸亲了一口。
不是巧克力味,而是某种水果味的。
“咳咳。”
尤朵拉轻咳了一声。
希什曼和伊索达尔双双回过神来。
幸好艾米没看见,不然又得让自己亲她了。
“伯……伯爵大人,您刚刚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伊索达尔羞然道:“那是什么地方的语言?不像是苏格兰的。”
“哦,那是东方的语言。”
希什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说道:“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我刚刚念的,是他们帝国的一句诗歌。”
“哦……”
伊索达尔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希什曼看着伊索达尔,此时正喜形于色,伊索达尔终于变回了以前的好奇宝宝,这一块坚冰,终于在今天被自己给捂化了。
“意思啊……”
希什曼此时,真是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挡他的愉悦了,小心压抑着笑声说道:“意思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新郎新娘马上就要结婚了。”
也就希什曼这个老流氓,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编出这种瞎话了。
尤朵拉笑盈盈地说道:“那你不是应该对我说吗?”
“嗯,行。”
希什曼笑道:“待会儿睡觉的时候,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说什么。”
“呸。”
尤朵拉红着脸轻啐一口,虽说伊索达尔也不是外人,但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尤朵拉还是有些羞臊,说道:“今天晚上我跟艾米睡在一起。”
“啊?”
“嗯?”
希什曼和伊索达尔均是一惊。
尤朵拉抱着艾米问道:“艾米,吃饱了吗?”
在说话的一会儿工夫,艾米已经把那火鸡吃完了大半,她小胳膊能够得到的盘子,里面的东西基本上也都空了。
艾米一抹油乎乎的小嘴道:“吃饱了!”
“嗯!那我们去休息吧。”
尤朵拉说完,直接抱起艾米上了二楼。
伊索达尔突然站了起来道:“我也要走了。”
“喂!等等!”
希什曼冲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伊索达尔,说道:“那个……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怎么样?嗯?”
“伯爵大人,我……啊!”
伊索达尔说道一半,突然感觉到自己脖子处一片湿软。
伯爵大人居然在亲吻自己的脖子!
“伯爵大人……我……”
伊索达尔感受着希什曼嘴唇的温度,全身微颤,说道:“伯爵大人,我在七岁的时候,就……”
“我知道。”
希什曼轻声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奴隶过?”
“不行……不行……”
伊索达尔说着,浑身有些发软。
小丫头片子还不老实,明明身子都酥了。
脸皮薄的伊索达尔,看来还是需要一个台阶下的。
“伊索达尔啊。”
希什曼一只手轻轻解开了伊索达尔身上的长袍,说道:“我以后跟尤朵拉去了东方,万一没能回来,却又没有继承人,你说该怎么办呢?”
“我……我不知道……”
伊索达尔抓着希什曼的手,不让他摸向那些羞人的位置,理性如她,终于也陷入了混乱当中。
浑水摸鱼,是希什曼的看家本领。
“你说我在走之前,是不是得留一个继承人在康斯坦察呢?”
希什曼往伊索达尔漂亮的耳垂处吹着热气,说道:“你说这个继承人,我该怎么留下来呢?”
伊索达尔连忙道:“妮娜……妮娜小姐,还有鲍西娅小姐……”
“我留在你这么怎么样?我们如果没回来,康斯坦察就是你的了。”
希什曼见时机成熟,一把将伊索达尔抱了起来,猴急地跑向二楼的房间,将伊索达尔抱在了床上。
“伯爵大人,我……”
伊索达尔用被子捂着自己,眼妆微花,像是快要哭了出来。
“不要害怕。”
希什曼知道七岁那年的事情,对伊索达尔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抗拒。
希什曼轻轻抱着伊索达尔,消除着她内心的恐惧,缓声道:“圣诞节之后的婚礼,也包括你在内。”
伊索达尔让希什曼吹灭了蜡烛油灯,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被子里,背对着希什曼,靠在了他的怀中。
良久,伊索达尔终于娇羞地“嗯”了一声。
终于没枉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
希什曼在伊索达尔的耳边轻声说道:“平安夜快乐,快让我吃一口苹果。”
“平安夜......为什么要吃苹果?”
……
……
平安夜,一切都是那么地祥和宁静。
就连那些佩切涅格人们,也被康斯坦察的氛围所感染。
虽然不是康斯坦察的一员,但伯爵大人依旧允许他们参加圣诞节的烧烤大会,这倒是让这些佩切涅格人浑然忘记了之前的伤痛,准备着加入到这场狂欢中来。
佩切涅格人都这样,似乎整个欧洲都弥漫在了新年的喜悦中。
可事情,总是又那么一些意外的。
比如在卡尔瓦那公爵领,那位被希什曼废掉的保加利亚老国王,却在疯狂地打砸着房间里的一切。
老国王的所有东西都没有了,而且卡尔瓦那公爵领,离康斯坦察不过咫尺之遥,自己这一辈子都得呆在这座该死的破城堡里。
没有钱,没有女人,没有军队,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能做。
老国王喝醉了酒,狂躁地大喊着。
上帝让他活了过来,老国王却一心想着自己这样醉死在梦中算了。
房间的大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忠心的侍从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公爵大人……”
“叫我国王陛下!”
老国王大吼道。
“是!国王陛下!”
那忠心的侍从说道:“有一位先生来拜访您了……”
“谁!”
“那人说,他叫希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