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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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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的活,永远干不完。干农活的时候,一开始都是完全靠人力,效率低,成本高。

    后来村里已经开始有人想方设法的去买牛回来养,养牛不是为了吃的,而是买回来充当劳动力使用。

    二叔用他在工地上赚到的钱,买了一头牛,他是我们家第一个买牛的人。他从小商贩那里买回一头小牛崽,然后给它做了个牛圈。

    白天,他把牛拉出去,去山上吃草饮水。晚上他再把它牵回来,让它睡在大棚里。等到这头牛吃的多一些,长得大一些,来年耕田所用。

    天气好的时候,白天爷爷会带着帮忙去山上放牛。天气不好的时候,二婶会去田野边割点野草,或者去菜地把烂掉的,老掉的菜叶拿回家给牛吃。

    到放学或者周末的时候,放牛就成了堂哥和堂姐的每日必须完成的任务。

    早就听说,放牛娃的故事,我一直对放牛这件事,很好奇。

    国庆节放假回家,我第一次看见了那头牛。高大的躯干,黑褐色的毛,深邃的眼眸,还有两个坚挺的小牛角。

    我们都很好奇的远远的围观着它,看着它吃草。

    “你怎么不过来?”堂姐拎着一篮子的野草,正要过去喂它。

    “有点臭。”我捂着鼻子,不敢靠近。

    “那你还想跟我们去放牛。”

    堂姐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臭味,并没有介意。

    “牛会洗澡吗?”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爷爷每天都会带他去湖边洗澡。”堂哥拎着一桶水,倒进了水池里,给水喝。

    只见牛用舌头在水里喝着水,一卷一大口,喝的正欢快。它不停的摇着尾巴,一刻也不安宁。

    “堂姐,为什么牛的鼻子上有个铁环啊?”我指着牛的鼻子,好奇的问道。

    “那个是用来以后拴住绳子用的。你想想,如果我去放牛,没有这个绳子,我是管不住他的。他万一跑了怎么办?”堂姐给我看那个拉住它的长绳子。

    那是一个很长很粗的绳子,我碰了碰它,但没有去拿。因为上面全是水渍,湿哒哒的。

    “放牛好玩吗?”

    “放牛可好玩了,还可以骑在牛背上。”堂姐一说到放牛,就很兴奋。

    “明天晴天,我们可以一起去放牛。”堂哥跟哥哥说道。

    “那我去问问妈妈。”我高兴的跑去问母亲,堂姐也跟着我过来,怕我摔着。

    “你跑慢点,这边的路不平。”

    “妈妈,我明天可以跟哥哥,姐姐一起去放牛吗?”

    “哪些人去?去哪里放啊?”

    “我们几个都去。就去湖边大闸那边。”堂姐回答道。

    “那你们带着妹妹小心点,不要让妹妹下水。”母亲叮嘱道。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起了,就我还在赖床。

    “香香,快点起床,我们去放牛喽。”堂哥堂姐都来喊我了。

    “我还想再睡会儿。”我赖着床不想起。

    “你再不起的话,我们不等你喽。我们一会儿骑牛背上,不带你喽。”哥哥故意说道。

    我实在抵不住诱惑,赶紧爬了起来。哥哥给我拿来了衣服,给我穿上。

    “哥哥,妈妈呢?”

    “爸爸妈妈去外婆家了,中午才回来。”

    “那我们早上吃什么?”我乖乖的洗漱完,等着吃早饭。

    “爷爷给买的包子,就在厨房热着呢。走,给你拿着带在路上吃。”

    “好吧。”因为爸妈不在家,我就只能依赖哥哥,所以很乖很听话。

    “哥哥姐姐,你们等等我,我也要去。”三婶家的二堂姐也跟了过来。

    “你们带着她,不要让她乱跑哈。”三婶带着堂妹,在门口喊道。

    “好的。”两位哥哥异口同声的说道。

    “香香,这是我妈妈的草帽,太阳太晒了,给你带着。”堂姐还是很细心的照顾我。

    二堂姐看见了我和堂姐的草帽,哭着喊着也要。

    爷爷不放心我们几个,于是就跟着我们,一起去湖边大闸那儿,放牛去了。

    秋天的天气很好,天空很蓝,草木茂盛。我们来到湖边,发现有几个人在那儿放牛。他们看见爷爷来了,都相视一笑,打了个招呼。

    “今天带你孙子孙女儿一块来放牛的啊?”

    “是的啊,他们都放假,吵着闹着要来放牛玩。”

    “姐姐,你看那边的那头牛,尾巴是红色的。”也许是阳光的光线问题,我指着远处正在戏水的牛,好奇的说道。

    “牛又不止一个品种。”哥哥嘲笑着说道。

    “不跟你玩了。”我跑到堂姐身边待着,不理会哥哥。

    爷爷把牛的绳子,慢慢的松开,让它自己跑到湖边上,去洗澡。

    看着牛在水里欢快的游着,时不时的表演一个喷水的动作,把我们都逗乐了。

    “香香,走,姐姐带你去采花儿。”堂姐拉着我和二堂姐,一起去了旁边的田野里。

    我们开心的在田野里奔跑着,追逐打闹。最后姐姐采了一些野花,安插在自己的草帽上。我也学着她的模样,把我的草帽上也插满了野花,漂亮极了。

    “我也要。”在一旁的二堂姐,也试图自己插上漂亮的野花,可是她怎么弄都不好看。

    “我来帮你。”我主动上前帮忙,堂姐也过来帮忙。

    我们戴着漂亮的草帽回来,堂哥和哥哥看到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不好看吗?”二堂姐小声的问堂姐。

    “你们什么眼光,这么好看,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服气的说道,毕竟那是我的杰作。

    “妹妹,你说好不好看?”堂哥问堂姐。

    堂姐笑着不说话,不知道该说好看,还是不好看。

    “我觉得挺好看的。”爷爷在一旁笑着说道。

    “你看,还是爷爷懂得欣赏。”我给两位哥哥一个白眼。

    “你们要骑在牛背上吗?”爷爷站了起来,问我们。

    “牛刚洗完澡,身上还没干吧?”我看看牛,它正躺在地上,美美的晒太阳。

    “它身上也没什么毛,早就干了。你要不要来试试?”爷爷靠近牛,给牛套上了绳子,摸了摸它的背。

    “我害怕。它会不会踢我?”我下意识的两脚往后退了退。

    “不用怕,只要你不踢它,不惹怒它,它就不会踢你。”堂哥在一旁说道。

    我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牛,感觉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还是摇摇头,站着不动。

    “老大,那你先来。”爷爷让堂哥做个示范。

    只见牛很温顺的躺在地上,堂哥很熟练的爬上了牛的背上。爷爷吆喝了一声,牛缓缓的站了起来。堂哥一点也不害怕,还很开心的抚摸着它。

    “走两步?”爷爷看着堂哥,示意他坐好了。

    爷爷牵着牛在前面走,牛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坐在牛背上的堂哥,身体跟着一晃一晃的。堂哥很开心,还时不时的摆个pose,冲我们笑着。

    “老二,你要坐吗?”爷爷又对坐在一旁的哥哥问道。

    “好啊,我还没坐过呢。”哥哥兴冲冲的跑过来,做好了准备。

    堂哥从牛背上下来以后,很是兴奋,一直对我说:“很好玩的,你也坐坐。”

    我看着哥哥,骑在了牛背上。牛起身的时候,一个没站稳,哥哥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他的手无处安放,试图去抓牛角。他变得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跟刚刚完全是两个状态。

    “不要抓牛角,它会发怒的。”堂哥在一旁提醒道

    “你不要那么紧张,把手放在牛背上就好。放轻松,没事的。”爷爷也在一旁安慰道。

    我们几个在下面看的都很紧张,生怕哥哥从牛背上摔下来。渐渐的,哥哥好像找到了平衡,在牛背上慢慢地放松下来,笑得很开心。

    “来吧,香香,到你了。”爷爷把牛拉到我面前,微笑着对我说。

    “要不,你让姐姐先骑吧,我等会儿。”我赖着不肯上去。

    “那你要跟姐姐一起,还是你一个人?”

    我看看两位姐姐,想了想,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骑。

    “那我先来吧。”我终于鼓起勇气,把草帽交给哥哥。

    “不用害怕,很好玩的。”哥哥在一旁鼓励我。

    我个子矮,还够不着爬上牛背上。爷爷把我抱了上去,我两腿紧紧地夹在牛的背上。牛还没站起来,我的手心就已经开始冒汗了。

    “爷爷,我怕。”我试图抓住爷爷的手,不敢放松。

    “没事,我扶着你。”

    爷爷吆喝了一声,牛缓缓站起。我眉头紧锁,一直胆战心惊的盯着牛的动态。我不敢动,爷爷在一旁扶着我。

    牛晃动着终于站起来了,等稳住了以后,我才敢慢慢抬起头,看向远处。

    牛在前面慢慢走,我在欣赏着远处的风景。我一只手抓住爷爷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牛。偶尔我还挥动着小手,跟他们打招呼。

    “好玩不?”爷爷开心的问我。

    “好玩。”我脸上流露出喜悦的表情。

    爷爷拉着牛,带我转了好大一圈。可是坐在牛背上,实在不舒服。加上天气又热,太阳又晒,我央求爷爷:“爷爷,我想下去了。”

    “怎么,玩尽兴了?”

    “坐久了不舒服,夹得屁股疼。”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爷爷慢慢的让牛坐下来,把我抱了下来。我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哥哥扶住了我。

    “你是不是下来也感觉有点不适应?因为牛背上太晃了,一会儿就好了。”

    爷爷又把两位堂姐抱上了牛背,二堂姐在前面,堂姐坐在后面,抱着她。

    “二堂姐,你不害怕吗?”我在一旁问道。

    “有姐姐抱着我,我不害怕。”

    “走,我们回家喽。”

    爷爷吆喝一声,牛站起身,摇摇尾巴跟我们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