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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致信,城堡能建造在如此古老幽深的森林中。
经历数百年的树木连天空也遮蔽住。
长年缺少阳光的阴暗林间稀少的灌木丛,很方便我们逃亡,让我们能在黑暗中的森林中不会摔倒。
“往这边,跑三小时就能到国道上。”
远坂一边带路一边朝我们回头。
……三小时吗?
真够远的,还好我的身体能坚持。
只要每隔一段时间给自己进行强化就行。
而且,我使用魔术越多,saber就回复越快。
身体因为魔术发热沸腾,头有点眩晕。但没关系的,只要还能前进就好。
saber注意到我的异样,扶住了我的胳膊。
“士郎,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快点走吧。走得越快,archer他们才能更安全。”
“可你的身体……”
“相信我,saber。”
我躲开saber的搀扶,一口气超过了远坂。
“远坂你也快点,还有三个小时的路呢。”
“别走那么快,否则后面你就没力气了。”
不理远坂在后面大呼小叫,我辨认着方向,森林在冬木市西北外,所以我只要向着东南方跑去,就能回到国道离开。
两旁的树木在黑暗中只剩下影子,中间幽暗的光就是我们的路。
远方看到有一片空地,夜晚升起的月光在空地上洒下明亮的光,为我们指明方向。
“呼——”
我努力保持气息悠长,以那里为临时目的地,只要跑过了那里,我就离国道更近了一步。
然后再找下一个目的地,将前进的路程分成一段一段,我就能更轻松地跑完这段马拉松。
“唉呀,别跑这么快啊!咱们先来玩玩吧。”
当我终于跑到这段空地时,一个声音止住了我的脚步。
空地前方的黑暗中,有一道黑影正向我走来。
“士郎小心!”
saber超越了我,举起无形的剑挡在我的面前,远坂则停在我左侧,取出了刚放回口袋不久的宝石。
“士郎,那家伙是……”
样式简单、无袖的红色格斗服。
乱糟糟的黑色长发倔强地竖起。
毫无敌意、洒脱的笑容。
还有那热烈如火焰的战意。
不用再思考,那个陌生的servant,一定是fighter。
从外貌到风格、从那热烈的斗气、还有紧握着的拳头,无一不证明着他fighter的身份。
“大家好啊,站在最前面的就是saber吧,我是fighter,听说你是圣杯战争中最强的servant,咱们来打一架吧。”
红色的fighter伫立在月光下,直接的向saber邀战。
他的眼睛,对我与远坂看都没看一眼。
“阁下就是与archer交战过的fighter吗?请问你也是木村的servant吗?”
“哦,我的确是木村那家伙召唤出来的没错,奇怪的是你们怎么都只召唤一个servant,能痛痛快快打一架的人真是太少了。”
这个fighter,尽想着多出现几个servant好打群架吗?
“像你们这样一口气召唤两个servant才变态呢!居然没有出现魔力不足的现象,真是没道理!”
远坂不忿地大声说道。
像远坂这样,长久为圣杯战争准备着,好不容易召唤出一个不太靠谱的servant,却发现出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离谱。
我这样的半吊子魔术师能召唤出最强的saber。
依莉雅这个小女孩能召唤出变态的神话英雄。
还出现了犯规的第八个master,servant一召就是两个。
最受打击的就是她吧。
“那个、魔法什么的我可不懂,木村召唤出了我,还有个什么令咒限制我。不过能来到这个世界痛快地打一架也不错嘛,所以我就听他的话了。”
“所以fighter你是目标就是杀死我们吧,想要伤害我的master,必先踏过我的尸体。”
“啊呀,没这么严重,木村的命令是让我来阻止你们逃走,所以咱们打一架也没关系,master那些家伙逃走我可不管。再说servant不是不会战死的吗?我只是把你送回英灵的座椅……咦?saber不好意思,那是叫这个名字吗?”
fighter挠挠后脑勺,害羞地向saber请教。
这家伙……脑子里的思考回路是怎么与众不同的呢?
“fighter,很抱歉在我完成使命之前,要我回归英灵王座,那就让你的拳头来吧。”
saber持剑拉开的架式。
“哦,原来是叫英灵王座啊。不过那都是没关系的事,反正最终都是要用拳头说话的不是吗?我也准备开打啰。”
fighter兴奋地抬起了拳头。
“喂,旁边的小子让开,别妨碍我们打架。”
那小子……是说我吗?
“士郎,你马上带凛离开。我可能……”
saber不回头地说着,然后停了一下。
“……要晚一会儿。”
这家伙,又要逞强了。
从这方面来说,她与archer挺像的。
绝不会退缩,无论面对着什么。
berserker、rider、lancer、killer……
每一次都是这样,毫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但是,这一次——她真的会死。
以她还未恢复的身体、再没有任何外援,也许只要我与远坂一离开,她就会战死在这里吧。
死去的servant,在这个世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以我一离开,就永远无法再见到saber了。
然后我在没有saber的世界里,悄悄地被某个servant杀死。
或者麻木地活着,度过这个圣杯战争,最后像所有人一样,因为某场疾病、某个意外离开人世。
再也见不到saber……
再也无法表达自己对saber的感激……
再也无法帮助saber完成心愿……
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变得比死亡还要冰冷。
只相处了一个星期,时间却漫长的度过了一个世纪。
从月光下降临的女孩,突如其来地介入了我的生活。
一次次拯救了我的生命,坚强美丽的身影,让我开始憧憬。
想回报她的恩情,想完成她的愿望,想比她更坚强。
这一切,将在这里画上休止符。
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事。
自然地、毫不犹豫地,这份心情让我拒绝了saber的要求。
“不,saber。这一次——我不会离开。”
“什么、士郎,你干什么?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如果不趁现在离开,你可是会死的。”
像是听到最可怕的事,saber慌乱得连战斗的架势也放下了,回过头来一脸的惶急。
“士郎,现在可不是听你的战斗理论的时候,我把archer都留下是为什么?你要让他白白牺牲吗?”
连远坂也惊讶到愤怒了。
是了,我的决定还关系到远坂的生命,不过只要她离开就行。
“不好意思啊远坂,因为我的servant没法离开,所以我也要留在这里,远坂你先走吧。”
“士郎你这个白痴,现在你还要炫耀你与saber的关系吗?再不走你就死了!完了!over!”
好像触到了远坂的逆鳞。
“远坂,我不是这意思,我先给saber说吧。saber,不是说我在旁边时你的魔力能恢复得更快,所以我留下来还是有用的。”
“可是,如果我……”
“——再说,你可是最强的servant,我相信你一定能打败fighter!”
要说服saber,必需针对saber的弱点才行,否则她绝不会动摇。
“士郎,你这样说太狡猾了。”
被我说中了saber最骄傲的地方,极不甘愿承认自己无能的saber,自然无法再劝告我。
“嗨,各位决定好了没有?没决定好也没关系,saber咱们先打吧。他们想走时自己就会走了。”
准备了半天的fighter已经不耐烦了。我愧疚地看着远坂,坚持站在了saber的后面。
“卫宫士郎,自己去死吧!你已经不可救药了!”
远坂气哄哄地离开,走入一侧黑暗的树林中。
好了,这样就不会牵连到远坂,下面是我与saber的战斗。
我握紧了拳头,专注地投身于即将开始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