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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方高池那边施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虽然烟尘有付永曦的大网过滤，但左辞还是能想象得出那边动用了多少重型机械。
真不知道方高池是召集了多少能人，这动静，说是在给两万人修城，他都信。
难不成二阶宝箱里面也是一个结构矩阵？
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不能说没有。
“通脉……九重！”
文明晋阶开始第四天，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左辞成功贯通九条经络。
用血气裹挟走最后一团污秽时，随之而来的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舒服，比以往的每一次贯通都要舒爽很多倍。
就好像一个昏昏沉沉，每日酗酒、抽烟的中年男子，突然重生到了十七岁的高中。
柳树下，初恋靠着肩膀，不远处，兄弟们打着篮球。
每一次呼吸，都是清甜的味道，每一次心跳，都是青春的歌谣。
没有压力，没有面具，没有需要逃避的东西，也没有吵闹的金币碰撞声音。
酒，喝起来辣喉咙，烟，咱不碰那玩意儿。
烦恼的东西只是几张试卷，脑海里总是思考宇宙的无限。
几杯奶茶，说说情话。
几个季节，看花草如画。
几次下雨，忍不住哼唱一曲。
几次郊游，单纯的与所爱之人同行。
……
左辞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过，并没有迷醉其中，不愿醒来。
因为他始终走在当初选择的道路上，自己的梦想从未改变。
就连死亡，那天的雪景也很美丽。
对于绝大多数试炼者而言，这次重生，需要作出一个个颠覆以往的选择。
他们变得勇敢，变得不再妥协。
变得知道珍惜当下，眼中闪烁着名为梦想的火焰。
但对于左辞来说，这次重生，是让他继续走着之前的道路。
当然，有点坎坷，居然还弄了个太初圣地，点燃三阶文明之火，不过——
“我就是我。”
揉了揉貔貅的大脑袋，得到好运buff加成后，左辞拿出刚从李小羿那儿借过来的雷电矩阵。
体内气血开始循环，能感觉得到双手的经络与矩阵相连，正在大口的吞噬着、吸收着。
源源不断的雷电之力涌入体内，在四肢百骸中流淌，他们与气血完美的融合，不断洗涤着所有经络。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
这具血肉之躯在雷电矩阵的洗涤下，得到了崭新的能力：精气神合一。
经络里流淌着的，变成了后天灵力。
不过并没有神话传说中突破时那么玄乎，什么练气化精，炼精化神，什么开天辟地，始一丹田。
可能是神话流传下去时，那些后人并不理解矩阵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理解是认为人体内有一个玄之又玄的器官专门吸收‘天地精华’。
只要日夜修炼，便能将浑身气血转为灵力，使用种种仙法。
根据轮回者传承下来的功法打通周身九条经络后，便主修一个玄之又玄的部位，渴望早日成仙。
这个玄之又玄的器官，各流派都有自己的说法，也有各自的位置。
有的叫紫府，有的叫神庭，有的叫泥丸，有的叫神阙，有的叫丹田……
几千年来。
有的人天赋异禀，不用矩阵，光是吸收日精月华，也练出了几分修为，成为一代宗师。
有的人运势滔天，风火雷电侵体，非但没有殒命，反而等同于吸收了驳杂的元素矩阵，寿命短，但能掌控自然之威能。
残缺的传承，不合的世界，苦苦寻觅的仙道，看不见希望，究其一生，含恨而终。
白发苍苍，气血枯竭，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敌不过岁月，打不破定理
但是！
他们来到了这里，就像沙漠中挣扎千百年的鱼，突然回到了海洋。
成仙！有望啊！
隐隐约约之间，左辞看见了一道道背影，他们背负长剑，身着道袍，铁骨铮铮，对这片天地张开了环抱，肆意的大笑着：
“吾辈修行百年，终入仙神之地！”
“吾辈不孤，万千道友同在！”
“寻仙求道，吾心吾行，至善至理！”
“太上老君说了心经，我悟了，悟了啊！”
……
左辞在感受着雷电矩阵洗礼身体时，看到了，思考了不少东西。
他之前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是第一个突破至一阶的试炼者？
资源、时间、功法、奇遇……
自己什么都不缺，或者说，自己比起所有人，有了太多的优势。
比他还得天独厚之人，有吗？没有吧？
但付出了一生，追求仙道，思考成仙之法的人有吗？
有，而且肯定不少。
光是左辞听说的修道圣地，就有几十个，修道之人，数以万计。
静下来这么一想，自己的雄厚基础好像还真被人家的努力给硬生生超过了。
地球这几百年来，就没有惊才绝艳之人在年轻气盛之时修炼至通脉九重？
肯定有！
那些天之骄子，已经研究了一辈子怎么修仙、超脱。
他们只需要来到这个世界，然后稍作冥想，就绝对能突破了！
这可不是虚言妄语，左辞前世冒险多年，在山清水秀之地，拜访过不少有大智慧的修者。
他们对于道的理解，可以说是只恨此界天道不显，否则一日证道仙神。
‘这应该是真相了吧，我觉得挺有逻辑的。
不然怎么解释我突破后连个第一批次突破的信息都不给？
甚至连胡焱突破时都没说是第一批！’
一想到有成千上万的修行者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在这个世界看到了成仙的希望，左辞就激动万分。
这种究其一生精力，为了打通那条缥缈的成仙大道，从少年熬到老年的修道者，终于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左辞为他们感到由衷的高兴。
突破完毕，那些清瘦，挺拔的背影，那些狂放、直击心神的话语，依旧停留在左辞的眼眸之中。
感受着两滴泪水从脸颊上滑落，左辞对自己刚才的心理活动有些不解：
“哈？我在干什么啊？
在这里光是想想，就把自己感动哭了？
咱们都不认识啊……
我在这儿激动个什么？”
可能是文明之火的原因吧，左辞冥冥中看见了很多地球人类文明求道者的背影。
怎么说呢？
这感觉很奇特，以前从未有过。
‘青莹、千雪漫、枫无涯、巫辽、符征……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名字？’
摇摇头，左辞抹干了泪水。
谜底，由他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