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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拂,摇曳的树影下,男人银色的短发被光斑照出闪耀的颜色,他一动不动地静立在那里,思绪好像也随风飘远。
‘为什么要救我,我宁愿死,也不想这样苟活着!’
‘任务失败了,那么多人都因我而死,即使我活着,也要背负洗不清的罪孽,朔茂你不应该救我的!’
‘别人的理解是次要的,重点是你想让谁活下去。’
‘当人为了一方而放弃另一方时,仅仅是因为更在乎,除此以外都是次因。’
‘命令是我下达的,分家的人不过是听命行事,所有罪责就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银发男人遮住双眼,这是被愧疚和自我厌恶压垮的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得到认同。
今天就连苏醒后的同伴都不能理解他,尖锐的话语转变为最锋利的刀剑,彻底摧毁了他的信念。
为了不让同伴和儿子沾染污名,他打算今晚就了结这一切,用自己的血来偿还罪孽,没想到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却被一个陌生的孩子理解宽恕。
“这日光……真是耀眼啊,即使是身处阴暗中的人,也会宽容照亮吗。①”
这个银发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他沿医院方向原路返回,想看看那两个被空责令留在原地的年轻日向。
到这里他不禁自嘲一笑,已经心生死志的人,居然还想着开解下一代的矛盾,自己这算不算死也要多管闲事?
疗养区外围的小径上,日向早和日向英吉还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态,从始至终纹丝未动。
但和旗木朔茂预想的不一样,两人间的气氛不禁没有沉重压抑,似乎也不掺杂屈辱愤懑,反而正趁周围没人在低声闲聊。
“你觉的空大人这次能坚持多久?”
“最多二十分钟吧……每次训诫完族人不超过十分钟,他就开始摸索脖子上的护额,这个潜意识动作说明他心中开始焦躁,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派影分身去观察。”
日向英吉脸色有点黑,显然对日向空的这种做法非常不满。
“他太娇惯分家的人了,尤其是孩子们,这样下去如果有轻狂的家伙冒头,只能由你我来解决了,换做是空大人一定又会轻轻揭过。”
日向早点点头:“没错,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大人他生气,不、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情绪。日差曾经告诉我说,大人他小时候就从不哭闹,也从不发怒,就像一个人偶一样长大。”
“之所以总是面带笑容,是因为宗家太过严厉,他不想让分家的人像害怕长辈们一样害怕他,所以即使笑着的时候,他也并不是真的感到快乐。”
比起直爽的英吉,早的性子要和软一些,但是每当想起这件事,他都忍不住紧咬牙关。
“长老们却说空大人是宗家最优秀的杰作,一定能够肩负起家族的责任,他们根本不明白大人他究竟为此付出了什么。”
“那些老古董,只想让他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听话棋子,我绝不允许!总有一天我要帮空大人夺得家族,让他能够像离开笼子的鸟,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日向空可不知道自己带给旁人这么大的误解,他是魂魄重生,来到忍界之前就快三十岁了,怎么可能像真的孩子一样哭泣耍赖。
然而他的这些破绽被日差一代看在眼里,却成为了宗家禁锢他的铁证。
现在不管谁来解释,滤镜比防弹玻璃还厚的这两人心意已决,将来定要推翻家族老一辈的控制,让日向空能够获得自由。
“……看起来,好像不需要我介入了。”
旗木朔茂组织了一肚子劝导,却像寒风中的火柴,噗一下就给吹灭了。
他尴尬地抓了抓银发,正想悄然离开,忽然一条细长白蛇从他藏身的树下钻出来,爬向日向英吉和日向早。
“空让妾身叫你们回去,你们两个有好好反省吗?”
见到白蛇,英吉和早都知道这是日向空从大蛇丸那新签订的蛇通灵兽,连忙问道。
“辰巳小姐,请问空大人他还生我们的气吗?”
白蛇优雅地用尾尖掩住舌信,漂亮的细长金瞳看着两人,玩味地回答:“这妾身可看不出哦,空的心思,还要你们自己确认过才行呢。”
“这样啊……麻烦您跑这一趟了,我还有件别的事想请问您。”
“什么事尽管问吧,不过先说明,妾身的饲主是日向空,你们的问题妾身可不保证一定回答哦。”
“我明白的,辰巳小姐,听说空大人也找过大蛇丸大人,想要拜托他引荐旗木家的白牙,向他请教刀术,不知道大蛇丸大人怎么打算?”
“是这件事啊……大蛇丸好像也有点为难呢,虽然是差不多同一时期成名,但他和白牙没有多少交情,而且听说现在村子里情况复杂,对方可能也没心情指点后辈,大蛇丸不建议空现在去打扰,至少等风波平静下来再说。”
“这样啊……”
“话说你们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其实,空大人和政彦长老也提了这件事,但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以他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的性格,我们怕他晚上夜袭旗木家,所以……”
一旁的旗木朔茂:“???”
不会吧,那孩子看起来很沉稳的样子,会做这么莽撞的决定吗?
应该不可能吧……?
“真不愧是空的亲信,这都被你们猜到了,他已经决心今晚独自行动,还不准妾身告诉大蛇丸。”
白蛇倚在自己细长的尾巴上,姿态十分优美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既然猜到了,就赶紧想想办法吧。”
日向英吉和日向早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对她谢道:
“感谢告知,我们今晚就提前去旗木家布置,保证空大人的行动不会被打扰。”
白蛇辰巳一下子从尾巴上滑下来,差点闪了腰,不禁又羞又恼:“妾身是让你们想办法阻止空,不是让你们去帮他!那可是木叶白牙,万一被他误以为是敌人,你们想让空送命吗?”
日向早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啦辰巳小姐,空大人想要的东西,我们就算拼命也要帮他得到。”
日向英吉抓着他的肩膀,严肃道:“没时间了,先回去叫人,把族里没有任务的上忍中忍全部叫过来,从现在开始全程报告白牙的位置和行动。”
“好!”
躲藏在树后的旗木朔茂呆若木鸡,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原打算今晚就——
“白眼,开!”
下意识使用瞬身术,旗木朔茂快速远离两人一蛇,生怕被对方发现他这个当事人就躲在那里。
离开的最后一瞬,仍然有顽强的风把声音带到他耳朵里:
“至少召集二十个擅长封印术的,把旗木家给我围起来,今晚绝对不能让白牙跑了!”
我……
我今晚还打算自裁的啊……
旗木朔茂捂着脸蹲在医院墙根角落,原本忧郁的大叔气质变得十分沧桑。
“咦,旗木先生?您还没走啊,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一个路过的护士关心问道。
“朔茂……你怎么躲在这里?”
正在另一边复健的病号听到声音,连忙拄着拐单脚跳过来。
看到曾经闪耀整个忍界的好友,此时竟消沉地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他顿时忍不住愧疚。
“对不起啊朔茂,是我今天说的太过分了,这件事不能只怪你,任务失败整个小队都有责任,现在活下来的只有我们两个,我应该和你一起担负起来才对……”
话没说完,他的舌头却好像被鸟叼走了,因为一直被他和队友信任依靠着的旗木队长、木叶的英雄白牙,此时竟有和泪水相似的东西,从他脸颊流下。
“啊咧!这个、你、那个!”
浑身绑的跟木乃伊似的病号顿时手脚乱舞,突然他大叫一声。
“哎呦我的伤口好痛!护士姐姐麻烦你帮我去拿点药,拜托了!”
他拼命朝护士使眼眼色,对方理解地点点头,把空间留给两人离开了。
“哇,朔茂你不要吓我啊,怎么突然……是不是火影大人训你了?还是村子里的家伙说什么了?”
他笨拙地用自己的木乃伊手去给旗木朔茂擦脸。
“拜托别哭啊,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觉得我这样的笨蛋不值得你放弃任务,我拖累了你,现在还拖累了村子,但我绝对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不是的……”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丢下我吧,你的实力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保护村子要比保护我有价值得多……”
“我说不是的!”
旗木朔茂拉过他的领子一把摁在墙上,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说道:
“你是我重要的伙伴,我承认救你的时候我没想过任务失败要怎么办,因为你对我来说更重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所以别再说这种看轻自己的话你这白痴,听清楚了吗?”
一向臭屁的混蛋朔茂,居然亲口承认自己在他心里比任务还重要?
被绷带缠绕的脸顿时火红一片,他恼羞成怒地挣扎着:“你说谁是白痴啊,你这自以为是的混蛋!超级银毛臭屁精混蛋!!”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旗木朔茂下定决心以死谢罪的,终归还是同伴对他否定,如今两人已经把话说开,旗木朔茂自己也放下心结,他反省道:
“总之这回确实是我的失败,我会努力面对,不会再逃避了。这次是因为我不够强大,下一次,如果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无论是你还是任务我一定全都拼死守护。”
“啧……”
绷带男一脸厌恶地红着张脸,用仅剩能活动的腿踢他。
“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恶心了,真让我寒毛直竖啊混蛋!先快点给我从身上下来,我可是重伤患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