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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是学园林设计的,自穿越以来,一身本事第一次有了展示亮相的机会,哪怕只做简易房屋,她依旧没打算马虎了事。
前世练笔时就画过不少的亭台楼阁,随手一画就是一张古意盎然的设计图。哪怕用最原始的材料,最简单的制作工艺,她都极有信心,在柳镇上能给人带来别具一格的效果。
按照她给出的图纸,李延宗一大早就请人上山砍伐木材。
粗大的圆木被锯成厚薄均匀的木板,再定好榫卯的位置,只差运到镇上组装即可。
江婉手中的预算不多,瓦片也没打算花钱去买,山上就地取材,一根根碗口粗的毛竹砍下后一剖两半,一正一反的整齐排列,就形成了鳞次栉比的屋顶。
刷上一层桐油,一、两年之内都不会有漏雨之忧。
最麻烦的还是镇上土地的整理。
可以说,李家要凭自己一己之力,将北街延伸到自家门口、再到河边。
除草、整型、压实、黄土垫道,这些花费都不大,但是耗工费时。接下来的日子,李家人不仅自己忙得脚不沾地,连带整个小柳树村,但凡想一天挣二十个铜板的人,全都跟着忙活起来。
忙碌的收获,就是荒芜一片的土地上慢慢变样,柳镇北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一点的延长。
首先觉察到这一点的是镇上居住在河边,每天都要去河里取水做饭的居民,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不多大的功夫,李记包点要在北街重新开张的消息就传扬出去了。
速度快捷得比任何广告宣传都管用。
以前这一片都是荒地,地势还低容易积水,取水必须绕道而行,多费不少功夫,自从李家接手了这片地,江婉第一时间就打通了北街直达河边的路,且还重新修缮了取水码头,清一水的大条石铺垫,既稳定又干净。
让人们从此再不必担心取水时打湿了河岸,发生脚滑摔跤,甚至落水的意外事故。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李家给取水的人提供了方便,得到好处的人也不吝将李家的善行传扬出去。
已经被李记的新鲜美食俘获了味蕾的食客,个个对李记的新张无不翘首以待。
“嘿哟~嘿哟~”劳力们喊着号子,大家有劲儿一处使,整片空地上热火朝天。
修房子不用砖,也不买瓦,镇上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李家的不同来,不少人茶余饭后都喜欢来北街溜达,好奇的孩子们甚至围着看稀奇吃饭都喊不回家。
只见一牛车一牛车的木料运过来,看热闹的人还没回过神来,空地上就有了房子的雏形,然后封顶、布置。
江婉不敢说她设计的房子如何独树一帜,但作为接受过‘基建狂魔’内部毒打的人,建造的速度绝对能惊艳所有柳镇人。
这天,正当大家纷纷打赌李家的房屋还要几天可以完工时,镇东头突然传来喧天的鼓乐声。
“哎哟!你看我都忘了,今天是亭长家嫁女儿的日子,差点要错过这场热闹!”
“咦,怎么这么突然,没听说秦小姐许了人家啊,怎么这就要嫁了?”
“听没听说是嫁到哪里?”
“还突然呢?秦小姐都十七了,是亭长夫妇舍不得幺女,想多留几年,其实与县城宋家的亲事都订了好几年了。”
“那也不能下聘迎亲同一天吧?”
“听说宋家的老太爷没多少日子了……”
“……”
人群议论纷纷,无论是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总之都是对新人的祝福。
亭长家的事,哪怕是丑闻也不会有人敢在大街上嚷嚷。
县城宋家的手笔非常大,从听到鼓乐就见成担成担扎着大红绸花的聘礼排成队的往秦家抬,众人的脖子都扭僵了,这队伍硬是看不到头。
“天爷爷!这县城的宋家这么有钱啊!娶个亲要这么大的排场?”
“有钱人家也不会把钱往水里砸,这是抬举秦小姐!”
“看来宋家对秦小姐非常满,宋秦两家的亲事真是天作之合!”
先前还对下聘和迎亲安排在同一天,内心颇八卦的人也完全换了口风。
这样的对话随处可闻,哪怕江婉边忙活自家的事随便听一耳朵,也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得清清楚楚。
她仔细回忆过,原著中对秦丽芝这个人没有什么描写,只提到赵芸娘前世被休弃后,李延睿就继娶了这个和离的女人。
十分有钱,带给李家家资万贯,讨得原主江氏非常开心。
想来秦丽芝第一次嫁的就是县城宋家,没有偏差。
从目前看,赵芸娘与老二李延睿的感情极好,只要她这个婆婆不从中作梗,想来应该没有后面的事,李家也不可能与秦丽芝有交集。
所以对秦家嫁女的事,江婉一点旁观的兴趣都没有,完全不觉得这里面有自己什么事。
这些天家里的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家底越来越薄了,她只一头扎在自家的房子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把铺子开起来。
可是秦家有人显然并不这么想。
宋家的聘礼排着长长的队伍鱼贯而入,引得屋内屋外一片惊呼,小厮仆妇们忙得脚不沾地。
“新娘子,新娘子准备好了吗?新郎官就要进门了!”
收拾的、待客的,一阵骚乱之后才有人终于想到今日的正主。
秦亭长虽然在不停的与上门道贺的人客套寒暄,但内心却始终不踏实,一听有人提起新娘子,便连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自家女儿能嫁进宋家,嫁给宋家唯一的独苗宋乾,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一桩高攀了的亲事,偏她们母女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死活不愿意。
小柳树村李家的那小子是不错,前途也好,当初若是成了这门亲他也乐意,只是现如今人家已娶妻成家,再执着又何苦。
哪怕他读书好又怎样,到底现在也不过是个秀才。他秦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下嫁给一个乡野村夫做填房?
若只是秦丽芝为情所困暂时迷惑,秦亭长也不至于如此强硬的让她立即嫁人,但秦夫人将秦丽芝的亲事视为大儿子的谋算,试图劝他与大儿子离心离德,这就绝对不允许了。
哪怕他平常对小夫人再宠爱,但也知道嫡庶不分,次位混乱为乱家之源的道理。
前妻亡故后留下的长子是秦家未来的家长,不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