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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城。
郡主府内一干下人面带喜色等在府门之前,这时一个小家丁骑着马朝他们跑来。
那家丁急忙翻身下马,却是不小心被马镫勾了一下脚,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也不管被摔的发痛的双膝,连爬带跑的来到府中管事面前。
“郡主进城了。”小家丁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管事听罢,忙对身后的男男女女说道:“郡主就要回府,大家要把精气神儿都亮出来。”
老管事原是洛夫人的奶兄,本应回家养老,但他却是死守着当年在自己在洛夫人临终前说的话,怎么也不肯走。说那怕是做个看门子、扫地的也不愿离开两位小主人一步。
话虽如此,洛文昭又怎么可能让当年拼死保护妻子脱身而瞎了一只眼的老人去看门扫地,更何况他虽然是奶兄,但妻子更是将他视为亲兄长,最后只得是让他来了这郦城养老,美名其曰让他帮忙照看洛锦绣的郡主府。
洛锦绣不常去郦城,整个府里也就由着老人家折腾。不过老管事虽然顽固了些,但从未有一丝倚老卖老的架势。哪怕是洛锦绣不常去郦城,那郡主府上下依旧是井井有条犹如主人常在。
老人家每天盼的就是洛锦绣来郦城的日子,在得知今年洛锦绣会早一些日子来,高兴的很,早早的守在了府门之前等着自家小主人。
年至五旬的他,身高马大,虽然双鬓略有斑白,却依旧是神采奕奕。脸上横过右眼的刀疤也因为他的喜形于色的表情变的有些狰狞。
使了方才报信的小家丁下去,老管事伸着脖子遥遥望着眼前的路,等待着洛锦绣出现。
不多时,就见隐隐有一队人马向他们这方行来,老管事哈哈一笑:“郡主!是郡主来了!”
洛锦绣远远看到府门前的人,踢了一下马腹,走马上前。老管事上前数步去迎,洛锦绣见状忙翻身下马,快步向老管事走去。
扶住想要行礼的老管事,洛锦绣无奈道:“定是宁舅舅又早早等在门口了,这么烈的太阳,可是要小心着身体才是。”
这汗津津的,再看老人家一脸欣喜的样子,洛锦绣心里有些难受。
宁化乐呵呵道:“老头子我康健的很,知道郡主要来,怎么都在屋里坐不住,还不如在门口候着。”
也不管宁化说的是不是真的,洛锦绣还是一手搀扶着他,说道:“宁舅舅,我们进去说。”
宁化点头称是。“走走走!”
如今的郡主府是当年乾州军时的洛府,封江漓在将郦城封给洛锦绣之后,应了洛锦绣的要求,在洛府原本的基础上扩建的。
而这扩建也不过是加了一进的院子和一个校场,倒也没有花费多少银子。因为如此,当年有不少获封府邸的官员在看宋国公都未在嫡女府邸上花费太大银钱,所以也就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大肆铺张修建府邸。
回到府里,宁化才好好的打量了洛锦绣一番,而后便黑了脸。
“怎么回事?上次见郡主的时候脸上还有些肉,怎么一段时间没见就瘦成这样了?”洛姑爷是怎么当爹的?把郡主养成这个可怜样!
洛锦绣捏捏自己的脸,说道:“有吗?还有肉啊?”
“不仅瘦了,还黑了!”宁化不满道。“这回多留几日,让咱好好给你补补。”
洛锦绣凤眼笑眯眯的弯了起来,点头道:“好!好久没有吃宁舅舅做的饭了。”
宁化虽然是洛夫人的奶兄,却是比洛夫人大了十几岁,洛夫人儿时挑食的不行,但却很喜欢宁化做的饭,那怕是作为奶嬷嬷的宁化母亲做的都没有宁化做的让她喜欢。
宁化是独子,对软乎乎的还是小孩儿的洛夫人很是喜爱。虽然是仆,却又多了一份更深的感情。应家遭难,正是当时有着他跟在身边,才让年幼的洛夫人在一群粗莽的死士的保护中没有为衣食受罪。
待有了两个小主人,也都是跟了洛夫人的脾胃,宁化也乐的侍候两个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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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这次定州的来的货物已经全部清点完毕。”百花将账簿放在书桌上。
洛锦绣翻开账目,等待看清上面的数字之后她自己也是被惊了一下。虽然知道这次的收获很大,确实不知道竟然会有这么多。“啧!如果这些全送去内库,也不知道胡总管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银票加上金、银锭总和三百万两,那些古玩字画及珠宝也价值约五十万两,合起来约三百五十万两,如今的封叔的库里也没这么多钱呢!洛锦绣也没有傻到将所有的钱全部送给封江漓,有些时候多了反而不美,会让人惦记。
几番思量,洛锦绣决定将手里的古玩字画以及那些金银全部运至京城,约合八十万两;至于那些银票当时也只有打开箱子的李彪等几个护卫知道,洛锦绣也确信他们不会说出去,且面值都不过是千两,所以很放心的收入囊中。
至于那件盔甲和古刀却是难得的好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反正也是自己的战利品,从去给自家哥哥防身,封叔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而在京城之中的封江漓在收到洛锦绣的战利品之后,很是郁闷。
这锦丫头一次比一次捞的多,本想着回头待手头宽裕了,也就还了那丫头的一番心,可照此下去,自己很有可能会还不起!
这夜,封江漓叫来洛文昭,一脸正直的问道:“我说阿昭啊!咱能给锦丫头打个条子不?”
“打什么条子?”洛文昭不明所以。
封江漓将事情原委说了说,而后道:“锦丫头小小年纪,却是心明眼亮。看起来像是肆无忌惮,却是在为朝廷分忧。说实在的,锦丫头这两年往内库里填补了不少,这次更是送上来了八十万两。这些钱正好可以填补户部用来修缮堤坝和赈济灾民的款子。咱是长辈,也不能这样理所当然受了锦丫头的心意,所以啊!本想着待日后宽裕了就还了这份心,可如今这么一算……”
封江漓苦着脸,继续说道:“就锦丫头这个劲头,我这个做皇帝的怕是宽裕了也一次性还不上这些钱了!所以就想和阿昭你商量商量,咱每年还一些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