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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公两不相帮对泰王而言便是再好不过,如是泰王再三招惹,待惹恼了宋国公,让他倒向景王,那对泰王而言便是灾难。即便是有可能最终登位,那要付出的代价也将会是无法估量的。
贲中仁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封岙与洛家发生冲突,不仅仅是为了封岙,更是因为他由心的敬重洛文昭。知己知彼,作为封岙的幕僚,朝中的那些大臣他自然要好好打探一番,身为宋国公的洛文昭自然首要。
在这期间,贲中仁对洛家的了解日益剧增。那些依附泰王的朝臣嘴里,洛文昭是危害尚朝的隐患,是手握朝堂重权的权臣。然而对于贲中仁而言,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位权臣的一切行为都是皇上允许的,更有迹象表明,有一度这位宋国公是想要远离朝堂的。
身为世子的洛辰则是安安分分的在军机营,从不同其他的勋爵子弟一般舞风弄月、寻花问柳。最为招眼的,也不过是那位只有十四岁的郡主罢了。然而就贲中仁看来,皇上当初将郦城交与那位郡主,怕是因为泰王折腾的有些厉害了,给泰王一个警告罢了。郦城郡主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如何能管得了一个陪都?!
只是他如何说,泰王依旧是恨上了洛家。贲中仁有些叹气,郡主年少,泰王即便是不用刻意,如景王一般态度也不会让郡主这般躲着。
李府。
“公子,您如今已在翰林院当值,怎能随意出京?”刘传文站在门前堵着,丝毫不肯让步。
李昇双眼赤红,扯住刘传文的衣襟,咬牙道:“你给我让开!”
“公子,万万使不得。您未得准许,一旦擅自出京,定然会被问罪,这样一来我们所有的谋划都将付之东流。即便是公子您不在乎,非要去中州府,那、那……公子,您打算如何去见郡主?对于郡主而言,公子您还是陌生人啊!”刘传文自小便是侍候在李昇身边,李昇的心思自然是看的明白。
自家公子天资聪颖,胸怀大志,可一旦遇到有关于那位郦城郡主的事情,便失去了应有的理智。景王遇刺的消息他这里几天前就已经收到了,他生怕公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便一直压着。盼着若是那位郦城郡主若是运气差,就那样没了,也就断了自家公子的心思。
可是如同他自己所料,事情还是没有满下多久。今日公子从朝堂之上回来之后,便将他叫到了书房。
虽然知道在得知那郦城郡主出事,公子定然会有所动作,却是不想他竟然想要中州府。这怎么使得?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公子这样不管不顾。
李昇听到刘传文的话,愣住了,抓着刘传文衣襟的双手缓缓送了开来。“是啊!你说的没错!对锦儿而言,我、我李昇只不过是个自不量力,觊觎她的路人而已。”
李昇颓然的转过身,自嘲的笑着。笑声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悲哀!
上天为何要这样待他?既是让锦儿进他梦里,为何现实中却是遥不可及?如今锦儿遇险,他连去找她的资格都没有。
哪怕是一眼,李昇只想要知道那人是否安好?可现在他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哪怕是梦中曾拥她入怀。
然而梦中的他却又是心怀算计,一步步的接近那让他刻进骨髓的女人。他看着自己对锦儿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明明知道她不喜阴谋,却还是利用她手中的势力为他铲除政敌;他看着自己带着满腔的算计拥着一脸幸福的锦儿,脸上是冰冷无情;他看着自己亲手哄着锦儿喝下手中的药,却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锦儿因为无嗣而对他产生的愧疚……
他挣扎着,想要告诉那付出满腔的真心却始终被蒙在鼓里的女子,告诉她这不是他,他从未想过要欺瞒!他想告诉她,他李昇是真的喜欢她!
可他只能是如被隔在一道透明的墙之外,在那里声嘶力竭,却无法传递到墙的那一头,传递到被假象所蒙蔽的心爱的人的耳中。
梦中的情景让李昇有时候分不清究竟何时才是现实,如果梦中的一切是他的前世因果,那现在这般求而不得是否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李昇满脸痛楚,几乎有些摇摇欲坠。刘传文忙上前搀扶住,劝道:“公子,您也莫要太过担心。郡主也是难得的高手,而且身边又有那么多护卫,即便是腾**偷袭,想来目标也是冲着景王去的,郡主想要脱身也并非难事。而且若是郡主真的受了重伤,那国公府此时又怎么会这般安静?皇上下明旨,让洛辰带着军机营去迎接景王的犒赏队伍,如今已有几日,宋国公那边却是没有任何动作,要知道那位宋国公对郡主是何等的疼爱!”
李昇却是无力的笑道:“他们已经进入中州府,即便是京卫营受损严重,但又何须特意另派军机营去接应?皇子遇刺,京城之内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这本就不合常理。”
刘传文将李昇扶到椅子旁,虽然对自家公子这般重视那郦城郡主而心有异议,可作为家生子,忠心已经是刻入骨髓的。他方才所说不过也是安慰李昇罢了,这些话他自己也不完全相信。
“公子,事情也许并非如想象的那样糟糕。”刘传文端来一杯清茶,恭敬的放在李昇身旁的桌上。“而且即便是再如何心急,我们也是插不上手,更莫说要接近郡主了。”
是啊!如今他不过只是翰林院的一个五品官员,除了有一个尚朝第一位状元的身份,别人对他一无所知,更莫说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这样的人,何时才能够真正的进入锦儿的视线?
还有那封羿,如不是锦儿追着他去了西北,怎么可能会遇到那腾国敌军?如不是他无能,如何能够让锦儿受伤?
细算下来,如今能让锦儿亲近的男子就只有那封羿!之前更是不顾危险救了封羿的儿子。那封羿究竟何德何能?凭什么能够得到锦儿的信任?能够让锦儿不顾生死?
这明明都是他的,本来应该都是他的!
李昇紧咬着牙关,双眼充斥着骇人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