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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常例,歌舞表演等等等……
这些表演,对迟幼钦这看惯了现代那美轮美奂,大胆又新颖的表演的人来说,实在是……
太……慢……太……无聊!
看了半个时辰之后,果断觉得无趣,两眼打架。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还不能睡!
正是迟幼钦双眼无奈地扫荡全场,企图瞄一下传说中的楚王爷在不在时,却突然感受到从右席传来的一注目光。
循着感觉望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看向自己这一侧。
双眸微眯,如果没有看错,那人就是欧阳初!
迟幼钦收回眼神,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的叶梦岑。
果然在看欧阳初啊!
暗呼一口气,迟幼钦单手托腮侧着脸,意味不明地笑看着叶梦岑。
过了半晌,叶梦茜突然拍了拍迟幼钦的侧肩,贴耳说道,“二姐姐,你怎么又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大姐啊?”
“我在看大姐看未来大姐夫。”
迟幼钦用托腮的手,微指了一下欧阳初的位置,示意叶梦茜看过去。
叶梦茜闻言一脸惊讶地顺着迟幼钦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欧阳初在看这边,但是,怎么不像是在看大姐啊?于是,叶梦茜又靠近迟幼钦贴耳说,“可是二姐姐,我怎么觉得欧阳侯爷在看你啊?”
迟幼钦闻言坐直了身子,扭头盯着叶梦茜的小脸蛋儿半晌,也是突然贴脸到叶梦茜耳边说,“错了,他在看你!”
叶梦茜一个娇嗔,无意识地便推了一下迟幼钦,却是动作太大,居然打翻了桌上的酒杯,那小酒杯配合地原地倒下,将杯中的酒水悉数“啪啦啦”飞到迟幼钦的裙上,而后欢快地原地转了两圈,停下。
“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叶梦茜一声惊呼,虽然她尽量压低了声儿,但还是惹得女席这边众人的注目。
迟幼钦看着洒在自己长裙上的酒水和桌上那只小酒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抬首对着叶梦岑身旁的沈氏说道,“夫人,钦钦想去换一身衣裙,这样子实在是有失体统。”
沈氏皱眉警示地看了叶梦茜一眼,叶梦茜立马可怜兮兮地把头埋下,好不内疚地说道,“母亲,我陪二姐姐去换衣裙。”
“算了,没事的。这位宫娥姐姐带我去就是了。”
说完迟幼钦拍拍叶梦茜的手,便起身拢了拢披风,随那刚走到自己身后的宫娥,绕到后殿。
为什么是跟那个宫娥呢?因为迟幼钦眼观八方,就瞄到那宫娥从皇后身边走下来。想是皇后已经跟她交代了带自己去处理这场小事故了。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斜阳侵入屋内。
还未进殿,迟幼钦便看到殿内随意地躺着个一席白衣,手持玉壶的人。夕阳轻洒在他身上,就这么看着,还真真像个谪仙儿。只是,那人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模样,不是说梦话就是喝醉了。
敢在这皇宫之中这般随意的人,恐怕身份也是不低的。
思量之间,迟幼钦只听宫娥上前,放了托盘在一侧的桌上,蹲身唤那人“楚王爷”。
楚王爷?!
迟幼钦闻言心里一惊,还真是巧了!小心翼翼地走近,看着地上这俊美却目光迷离的男子,真真是长得祸国殃民: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微微睁开,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如山挺立,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他放浪无拘。
“楚王爷,太后娘娘在前殿寻您,您怎的又在偏殿醉酒了?”
躺在地上的曹子衿眯着眼看了看面前的宫娥,伸手扶额。揉了半晌,便一手撑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胡乱拂了拂衣襟,有意无意地看了看迟幼钦,指着她说,“你这宫娥,去给本王打些水来。伺候本王净面。”
宫娥扶着曹子衿,“王爷,这位不是宫娥,是叶丞相府上的二小姐。”
曹子衿听到宫娥这么说,定了定神,一双沉郁的眸子,带着三分醉意,定定打量一番迟幼钦,最后,眸光落在那片润湿的裙衫上,突地仰头哈哈大笑,笑罢转而对着身旁的宫娥道,“你这丫头,莫要欺我醉酒不识人,那些个什么小姐,不是该在前殿坐着么?来这偏殿做什么?”
宫娥正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小王爷时,就看到太后身边的花公公经过殿门,“花公公!”
花公公闻声看进殿里,当即“哎哟”一声跑进来,尖声尖气地喊叫,“哎哟,我的小祖宗诶!您怎么又跑这儿醉酒来啦?老奴扶您去清醒清醒,太后还等着你呢!”
说罢花公公便接过宫娥手中的小王爷,扶着他欲往外走,转身之际,才注意到一旁迟幼钦,凝眉看了一眼宫娥。
宫娥即刻解释道,“花公公,这位是叶丞相府上的二小姐,因酒水湿了衣裙,故而皇后娘娘让奴婢带着叶小姐来这偏殿换身干净衣裳。”
“噢!老奴有礼了。”
迟幼钦看着花公公那晦明莫测的眼神有些心惊,却也是知书达理地说,“花公公有礼。小女只是来偏殿换身儿衣裳,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花公公满意地一笑,“小姐聪慧。”说完便扶着曹子衿离开偏殿。
待花公公带着曹子衿离开,宫娥便关了殿门,领着迟幼钦进了里间,伺候着她换了一身衣裳。
那一席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配了一条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腰里系着紫金色玫瑰底纹镶金边翡翠的腰封并一条松松地绑着的墨色宫涤,外套一件雾紫色镶金丝的缠枝青莲菊花暗纹的云锦拽地长衣,肩上披了件银狐坎肩。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气若幽兰。
比之之前那一身较素的装扮,这一身更显气质。
这真的是随便拿的一套衣衫么?
迟幼钦打量着铜镜中那优胜自己原本装束的衣衫,心中疑惑。
宫娥看到穿得如此精美的迟幼钦,不禁感叹,“小姐真美!”
“谢谢姐姐赞誉,还劳烦姐姐带我回前殿。”迟幼钦语气轻盈,一副大家闺秀好说话的模样让这宫娥心生了不少好感。
待到迟幼钦回到宴席落座,舞台上各家公子小姐已经开始施展个人才艺。
叶梦茜看到迟幼钦回来,眼前又是一亮,便拉了拉她,“二姐姐,你这身儿衣裳比母亲给咱们定制的可漂亮多了。”
迟幼钦看了叶梦茜一眼,“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您将那酒水洒在我衣裙上啊?”
叶梦茜讪讪一笑,“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先不说这个。呐,我跟你说噢,待周尚书家的两个儿子上台之后,便是咱们三姐妹了,你的表演可是准备好了?”
表演?迟幼钦看了看舞台上的那些个小姐公子的表演,嘴角微扯。
完了,沈氏那天那么一提,然后自己回了梧桐阁那么一忘,这半个月除了抄经文便是和阿幼阿兮合计着找消息,还真是一点儿没想起来。
天啊!自己这记性,真是!
现在可怎么办?
一时心里没谱儿,迟幼钦也只能转头看着叶梦茜,“三妹妹,你表演什么?”
“自然是我最拿手的古琴咯。这半个月里刚练了一首新曲子,一会儿你可得好好听喔!”
直接忽视掉后面那句话,迟幼钦又问道,“那大姐呢?”
“作诗吧。大姐的诗可比那些小姐做得美多了。”
再一次忽略后面的话,作诗?迟幼钦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问道,“那需不需要配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去年的宫宴上,大姐好像也是作了一首诗,后来欧阳侯爷毛遂自荐,上台给配了幅画。皇上还夸了一句天作之合呢。”
听完叶梦茜的话,转头单手托腮看着舞台,迟幼钦是明白了,要配画也轮不到自己了。
天作之合,这皇帝暗示得也太明显了!
可是那欧阳初当时怎么就不趁机跟叶府提亲,还一拖拖了这么久呢?
按着情况分析,那欧阳初对叶梦岑恐怕是没什么心思的,叶梦岑可能是单相思。
“二姐姐,你到底要表演什么啊?”
“……”
“二姐姐?”叶梦茜又用她的小爪子在迟幼钦眼前晃悠。
迟幼钦快准狠地抓住那只小手放下来,看也不看叶梦茜,“你再用你的爪子打扰我的思绪,我就表演打你屁股。”
叶梦茜眉头一皱,这二姐姐太没个正经了,自己是关心她,还这样不赏脸!想着心里就有点气郁,于是叶梦茜便缩回自己的手,安安静静地扭过头坐着,不再和迟幼钦搭腔。
迟幼钦继续托腮看舞台:逃肯定是逃不掉了,那皇帝不就等着一个自己惊艳全场的机会,然后把自己和那楚王爷给绑在一起么?琴棋书画舞,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舞?!
对!和叶梦茜搭伙!
迟幼钦转头看着别扭的叶梦茜,一脸讨好地看着她,语气糯糯地说道,“三妹妹,你弹琴缺不缺个伴舞啊?”
“不要。”
摸摸眉头,反正自己跟叶梦茜嘻嘻哈哈惯了,现在脸皮厚点儿,也没关系。想罢迟幼钦便又挪近叶梦茜,一把抱着叶梦茜的手臂,轻轻晃着,撒娇似地说道,“三……妹妹……好茜儿……”
叶梦茜扑嗒扑嗒她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迟幼钦的娇态,真是被吓得不轻,看了半晌,才冒出来一句好不气人的话,“二姐姐…你……会跳舞?”
“不像会的么?”
叶梦茜明显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话,“你真的可以么?”
“咦”一声,迟幼钦放开抓着叶梦茜的手,端正了身子,泄气地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