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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师兄，你回来了？”正对大门，小和尚首先看到进门的许言。
他这一喊，王磊和李倩两人也回头看向门口。
李倩满脸歉意，“对不起啊，许言，我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刘姑娘怎么样，她没事吧？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许言摇了摇头，“她没事的，在外面等着呢。这件事也不怪你，逆不要多想。”
说完看向小和尚，“妙谛，我准备去看看刘老先生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我们一起回去。”
“许言，你们这就要走了吗，午饭都还没吃呢。”一旁的王磊站起来道。
“你和李倩先一起吃吧，我还是想尽快帮忙找到刘老先生的下落。”许言回道。
既然这样，王磊也没再阻拦两人，目送他们离开了小店。
“王磊，你说我还有希望追到许言吗？”李倩有些迷茫地向身旁的男生询问道。
王磊心里一紧，已经在心底大骂室友，留下这么大个难题不解决，自己就先溜了。想了想，他还是苦着脸道：“李大美女，你不要多想啦，你长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吗？许言那个木头不开窍，你又何必在他那一颗歪脖子书上吊死呢。”
“呵呵，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啊，你也觉得我没希望了，是吗？”李倩惨然笑道。
王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化为一声长叹，感情这种事，他这个外人实在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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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现场被破坏成这样，这就算有线索，也找不到了吧，“小雅，这...这是你翻乱的吗？”他有些迟疑，语气尽量温和，以免再将女孩惹恼。
刘若雅也注意到了许言奇怪的表情和语气，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我想到爷爷可能失踪，一时着急，所以...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偷偷瞄了对方一眼，担心道：“这样是不是很难再找到，有关爷爷下落的线索啊？”
许言没有直接回答，“我先看看吧。”
认真在一片废墟中搜寻片刻，没有丝毫线索，他看向小和尚，“妙谛，你怎么看？”
“阿弥陀佛，小僧也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许师兄为何不起卦看一看呢？”小和尚回道。
“对啊，许言你赶紧起卦算一算，爷爷的下落不就一目了然啦。”刘若雅也一下来了精神，惊喜道。
许言苦笑着摇摇头，“我也想起卦，但是...”
“但是什么啊？”女孩迷惑地打断道。
倒是妙谛一脸了然，“许师兄如果是在担心，卦师不互算的规矩，以小僧所见，那倒是大可不必。”
“哦，怎么说？”难道五木道人当初所说，其中还另有隐情，许言心中一动。
“许师兄可知道这句话，为何会成为卦师圈子里，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小和尚不答反问道。
许言扯了扯嘴角，“妙谛，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卖关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踏进修士圈子才没多久，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不太清楚。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吧。”
面对他的调笑，小和尚依然一本正经，“并非小僧要卖关子，而是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和卦师的特殊之处有关。许师兄并非笨人，小僧一提，你自然就会明白。”
“什么潜规则，什么卦师的特殊之处，小和尚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刘若雅可没有许言那么耐心，见妙谛半天还没说到正题，立刻嚷嚷起来。
小和尚也知道什么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却是惹不起的，女孩一开口，他马上服软，开口解释道：“许师兄应该比我清楚，卦师一身本事，全靠博取一线天机而得以施展。而大道注视人间，对这类妄图窥探天机之人，打击必然也是格外凶狠。但是天道无私，凡事必留一线生机，对于卦师亦是如此。”
“具体而言呢？”许言还是没明白小和尚的意思。
“许师兄可还记得，上次那个神秘黑衣人所说的因果之论？”小和尚又岔开了话题。
许言点点头：“自然记得，与此还有关系吗？”对于黑袍神秘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还记忆尤新，只是不知道和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小和尚没再扯远，直接道：“上次黑衣人所说，卦师最怕沾惹因果，因为那样会被大道注意。那许师兄何不反过来想想，如果卦师没有牵扯因果，是不是就会成为大道监视下的漏网之鱼。”
许言一惊，“卦师最终所求，为的是与遁去的天道之气同化，跳脱大道，不入因果。那修炼过程中，自然就会慢慢产生天道之气，掩盖自身气机，使大道将之误认成同类，从而夹缝求生！”
“阿弥陀佛，正是这个道理。”小和尚肯定道。
“那这和那个什么潜规则，又有什么关系？”刘若雅还是没听懂两个人的意思。
许言已经想明白，接过话头，“是卦师不互算的规则。”
他先纠正女孩的话，才接着道：“卦师算卦，是以自身与天机感应，拨开天道之气的迷雾，从而预知后事，看清未来。因此，如果卦师互算的话，就会将对方体表的天机之气撕开缺口，从而暴露在大道面前，遭受灭顶之灾。”
“那不是正好，不用你出手，对方就直接被解决了。”刘若雅惊喜道。
许言摇摇头，“所以说这是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你当然可以那么做，没有人会阻拦。但是一旦开了这个头，对方的亲友自然会为其报仇，又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你。你也有熟识之人，又报复回去...冤冤相报，长此以往，那凡是卦师，必然会人人自危，不敢行修炼。我想，修士界应该没人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吧。”
“那如果有人自己不想活，又想拉个垫背的。或者有什么实力强大的仇家，自己又没办法靠真本事报仇，故意破坏这个规矩呢？”刘若雅又问道。
这个问题...许言一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望向一旁的妙谛。
小和尚笑笑，“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虽说这只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却有人是它忠实的维护和执行者，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来加以破坏。而且，他们正好也有这个实力，一旦有人破坏规矩，不等仇家报复，他们就会出手进行制裁。”
“还有人这么好心？”刘若雅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好心那么简单。”许言回道。他已经知道小和尚所说，规矩维护者的身份，“妙谛说的，应该是西岐姬家吧。一旦有人破坏规矩，首先受到重创的，应该就是以卦师立世的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去做这种动辄就罪人，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小和尚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那你为什么还说，让许言起卦算我爷爷的位置，不会有事呢？我爷爷也是卦师啊。”绕了一大圈，话题终于拉了回来。
这个问题，许言也不清楚，只好顺着女孩的目光，望向小和尚。
“严格来说，刘老先生卦池破碎，掩盖他的那层天机之气早已消散，他已经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卦师。因此，许师兄起卦占算，并不用担心引起大道注视，带来灾祸，”小和尚解释道。也不知道关于刘秉和卦池破碎的消息，他是从何得知。
不过身前的两人也没有在意这种细节，许言的关注点是在另一个地方：“妙谛，按你所说，那刘老先生当初卦池破碎，暴露在大道眼前时，为什么没有出事。反而还平安无事，一直过到今天？”
小和尚挠了挠头，“这...小僧也不清楚。或许是有人帮助遮掩天机，或者刘老先生付出的，并不是生命，而是其他代价，也说不一定。”
“大道的惩罚，还可以不是生命吗？”许言惊讶道。在他的潜意识里，既然是“天罚”，那无外乎就是五雷轰顶，或者人道毁灭之类。但现在听小和尚话里的意思，却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当然不全是夺人性命。”小和尚的惊讶丝毫不比许言要少，他没想到，对方连这种问题都还没有搞懂，“大道之罚，即修士所谓之劫难......”
“喂喂喂，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既然没有问题，能不能先帮忙算一下我爷爷的下落啊？”见两人一聊起来，就有些没完没了的趋势，刘若雅赶紧在一旁打断道。再这样聊下去，自己爷爷还找不找了。
许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光顾着自己解惑，正事倒给忘了。虽然对于妙谛刚才所说的理论，仍是万分好奇，但也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问了。
歉然望了女孩一眼，他飞快整理好自己情绪，还是先拿出罗盘，确定好起卦方位，才从怀中摸出古币，然后盘腿坐到了地上。
一切按部就班，一爻、两爻、三爻......六爻即成，变卦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