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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完，不然我半天不出识海，小雅和妙谛该等着急了。”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敖飞，许言催促道。
敖飞嘿嘿一笑，“啧啧啧，小雅，叫得可真亲热。人家当初让你这么叫的时候，某些人还在扭扭捏捏，这才几天，就这么顺口了。我看那个小和尚倒不至于有多着急，你是怕你的小雅担心才对吧。”它还专门加重了小雅二字的语气，表情说不出的暧昧和猥琐。
说完，瞄了一眼脸色黑得像锅底的许言，不等他发怒，脸色一整，一本正经道：“好了，开始说正事。你听我说了这么久香火，香火。你可知道香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明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许言还是不得不上钩，没好气道：“既然你能以香火之气修炼，那它当然和天地元气一样，也是一种修炼资源。”
“嘿，你这个回答，虽然是句废话，倒也不能算错。”敖飞笑道。
这次不等许言发问，他接着道：仙人餐风饮露，吸收天精地华，俗人一日三餐，靠的是酒食果腹。香火之气，说到底，不过也就和这些东西一样，是一种比较特殊的食物罢了。所不同的是，仙人没了天精地华，顶多是修为停滞不前，俗人少了酒食瓜果，也还可以找其他东西填饱肚皮。但是一旦没有了香火之气，啧啧啧，这天地间，有些人可就会有性命之忧咯。”敖飞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知是悲哀还是嘲讽的莫名意味。
许言一惊，“后果这么严重，那当初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修炼方法？”
“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或许是有人计划安排，具体缘由，我就不太清楚了。”
敖飞沉默片刻，接着解释道：“混沌初生，清浊未现，盘古以一己之力开天辟地，成就新天地间的第一尊圣人之位。奈何最终力竭身死，一身修为尽散，反馈给了世间万物。故老相传，那时候的天地之间，元气之浓郁，都快结成了水滴，和现在这个修炼资源匮乏的时代，真的是天壤之别。乘此机会，天地间的第一批生灵，巫妖二族，迅速崛起，称雄天地。这也就开启了所谓的，洪荒神话时代。”
“圣人也会死？”许言惊讶道。盘古开天，每一个国人都耳熟能详的的神话故事。未入修炼之途以前，他以为这只是传说，如今逐渐接受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却依然无法相信，成就圣人之位的盘古大神，竟然也真的会陨落身死。
敖飞一哂，“长生不死，从来都只是凡人的臆想而已。世间万物，生死皆有定数，莫说是开天的盘古，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大道，乃至天道，都不可能是万古长存。”
这种论断，许言还是第一次听说。从五木道人到之前的神秘黑袍，他们口中的天道，大道，都是以万物为子的棋手，想不到，竟然也会有面临消亡的一天。
放下心中的感慨，他问道：“然后呢，洪荒时代是什么样的？”
“洪荒时代，无数神话故事的源头。那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敖飞的语气中充满着向往和感慨，祖先的功绩历历在目，奈何世殊时异，眼前已是物事两非，“妖管天，巫管地，人族尚未出现，整片天地，除了二族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生灵的踪迹。那时的天地，在二族的统治之下，被打造得犹如一个铁桶，在天道的规则下，安详正常地运转，连大道和圣人都无法轻易插手其中。”
“这么厉害，那这二族的统治，最后又怎么会逐渐走向没落？”许言好奇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古都是不变的真理。二族的过分强盛，已经触及到某些人的根本利益。洪荒时代末期，二族之间突然开始摩擦不断，直至最后，摩擦升级成举族大战。那一场大战，天地为之变色，山河日月几乎破碎，洪荒大地，被撕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就在这关键时刻，圣人出手，挽狂澜于既倒，天地得以重新稳固。但经此一役，巫妖二族也因此元气大伤，再难监管天地。直至女娲抟土，人族兴盛，巫妖二族彻底没落，洪荒时代走向落幕，人族的统治，正式来临。”
除了对祖先的追忆，敖飞的话语里，还透露着淡淡的嘲讽，似乎是针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圣人。
“然后呢？巫妖二族就这么甘心没落了？”许言道。
敖飞苦笑着，“不甘心又能怎样，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虽然没有证据，但整个事件的背后，却处处隐藏着圣人的身影。大势已去，哪怕再不甘心，也已经回天无力了。”
歇了一会儿，没等许言催促，它又接着道：“人族兴盛，百废待兴，少了巫妖二族的管理，世间秩序总归会慢慢乱套。但是圣人日理万机，自然无心过问这些琐事，因此重新寻找一个管理者，就成了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之后的事情，大多都有史可寻，你应该也比较清楚。武王伐纣，天地定论，两教三商，共签封神榜，新的管理机构，天庭顺理成章，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
“等等,等等...”许言急声道，“你是说，九天之上，真的有天庭，有玉皇大帝的存在？！”
敖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这这这...”许言张口结舌，明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来。
“是不是觉得，既然已经有逆天而行的修士存在，现在又多了个代天执法的天庭，两者能够共处一片天地，有些匪夷所思？”敖飞看他字不成句的模样，实在有些难受，干脆直接帮他说道。
许言想了想，拼命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照你所说，那为什么天庭没有针对修士，进行干预和限制？”
敖飞轻蔑一笑，“他们倒是想干预，但也得有那个实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