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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皇帝之后,王阳明才换了一身黑白道袍长发束冠,带着小道童下了天师塔。
“天师师傅,那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你为什么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小道童提着天师师傅的后衣摆,生怕沾了灰,摇头晃脑跟着身后,好奇地问道。
小道童是他五年前来到这个世界路上遇到的,蚩国的兽人与姜国大军冲锋混战。
这小男孩在铜锣洲失去了父母,人生地不熟的王阳明就躺在死人的血里打滚看着像个死人了他才冲进被混战震踏的房子里将小男孩捂住嘴不哭出声音,这才一路上带进了姜国腹地,一路上可没少躺在尸体堆里装死。
那些蚩国的兽人挺野蛮的,王阳明抚摸着自己胸口,还会想起被兽人用兵刃刺入他胸口那一段回忆,幸好刺偏了,当时忍着没叫出声来,不然他和小道童也活不到今日。
王阳明拍了小道童的小脑袋一巴掌,双手枕着脑袋仰头看着天空笑道:“小屁孩懂什么,那是我上司,我在这给他打工,不干事情哪能拿到钱,虽然他老人家抠门了些,可至少也能养活你们不是。”
随了王阳明姓王的单名一个天字的小道童挠了挠头,眼巴巴看着天师师傅说着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话,不过养活你们这几个字眼还是能听懂的,小道童咧嘴露出了笑容。
“天师师傅真好。”
王阳明挺享受当下生活的,虽然换了个地方但有了更崇高的理想。
以前读大学最后一年远赴新疆昆仑山考察地质的时候,就想着能够挖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可就值了,要不然得考个研。
这份地质考察的活计真不是他王阳明能胜任的,早已想好回去考研另谋出路,谁曾想挖到宝物了运气还挺逆天呢,谁知也就随之穿越了,来到了这个几千年前的世界!
然后就想着要做一个天师,天师是啥?
看风水算命?
不不不,远没有那么简单,他想盗墓!
这远古的一片蛮荒天地,盗谁的墓啊?
当然是神仙墓!
哎呀,挺好的,身为王家的小儿子,父母由两个事业蒸蒸日上的哥哥在家照顾着,他王阳明到了这片遥远的世界,既来之则安之,可不能失去了理想,不能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胆大包天,不知羞耻的王阳明甩了甩拂尘仰头笑了笑,步入了道场,招呼身后的小道童:“去玩吧,天师师傅要去办大事喽。”
天师师傅哪一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弟子们就跟着睡到日上三竿,几个月前天师师傅突然说要开始上课了,于是弟子们就开始跟着学画阵图,画符。
兴奋之余弟子们也难免问天师师傅这阵图和符文为何这般简单潦草,王阳明心中揣着其实本天师也不大懂啊嘴上却说着初学天师道哪能就直奔高深莫测啊,当然是要从简单的学起,潦草就对了其中有真意,就看你们谁先领悟了!
其实那年蚩国派来刺杀姜万里的凝神境高手中被他击溃后就关在地牢里,他参摩那些被他打碎只剩下零星的传送阵四年有余,加上对那些囚徒的逼供,也只学到一半,也就教授了座下整日没事干没少被人说闲话的弟子开始着手试画阵图和符文。
“师傅早上好!”
“师傅早!”
弟子们从地上站起来对着王阳明鞠躬行礼,王阳明挥手笑了笑:“好好!修行可有了进展?”
大多数人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没有进展。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渺。故恒有欲也,以观其所侥,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渺小之门!”
王阳明背了一段老子的道德经,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从中悟出道玄之法,不过身为天师也不能说不出几通玄奥。
他手甩拂尘,脚踏云履,清风拂上方圆一里道场,一身黑白道袍哗哗浮动,整个人拥有了一种仙意。
似是道德经的几句真言勾动了天地法则,三千弟子刻画在道场上的潦草阵纹符篆神奇般拥有了一丝颤动。
“动了!动了!师傅!”
“它们好像要活了!”
“师傅,真是神人!”
有人惊叫,看着自己身前的阵图符箓草图在复苏心绪难平,心砰砰直跳。
王阳明也是大吃一惊,这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他拂尘一甩,仰头深吸一口气呼出,天地之间的风才慢慢平复下来,飞舞的道袍才慢慢归于平静,“就是这般,大家记住我刚才说的法诀,慢慢领悟,阵图符篆复苏也不远了。”
“是,师傅!”
“我们谨遵教诲!”
王阳明挥了挥衣袖,独自下山赴往皇都地牢重地,皇帝授命边僵平乱之事刻不容缓,再此危急之际,还需从蚩国的几个囚犯口中挖出传送阵的精髓。
姜国虽然人才济济,力量强盛,可是貌似在道法,武炼这方面,真的不及蚩国,这是一个短处,正是这个短处如果能够补足,那么蚩国将会不战而败。
“天师!”看守地牢的人都是皇室禁卫,武炼实力凝神境,不到后期,对于比自己强大的蚩国十位刺客俘虏,也不敢怠慢,牢房与枷锁都是采用可以封锁经脉与气穴的星辰陨铁打造。
天师到此已经不是一年半载了,他们不敢过问这位被皇帝封为御弟的天师大人到底所为何事,都是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地牢十个房间,有悬挂在屋顶的十个油灯在摇曳,里面被星辰陨铁锁链束缚了双手双脚脖子盘坐在地上的蚩国刺客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赤裸强健的躯体上那些野兽纹路在灯光下散发着摄人心魂的灵气波动,仿佛没了枷锁这些人可以随时化身为野兽将这座地牢的活人给撕成碎片。
王阳明背着手甩着拂尘,面带微笑视线一一扫过十人的身体,脚踩着悠闲的步子来回走动,“几位前辈,今日我领悟了一段道法精髓,就不知道是否可以与贵国那位绝顶大师的道法相媲美,就想让几位前辈见识见识,如果比得上,那么前辈们可否告知我贵国的道法精髓,也就是公平兑换,除此之外还可以送几位前辈回国。”
“喔唷,无耻小贼,以天级灵宝将我等重伤,我们没啥好说的,想要我蚩国的道法精髓别做梦了,你做了四年的梦,真是难为你了。”
身上纹着鼠的干瘦中年人眼珠子滴溜溜转,探手从案台上抓起碗里的一只烧鸡,边啃边吐骨头哈哈大笑。“这烧鸡不错,再顿顿好吃的好喝的侍奉个我们几年,兴许叔叔我就给你说了,哈哈哈。”
脸瘦嘴尖的男人喝了一口美酒,还不忘咂咂嘴,“咋看你都像个女人,只可惜脸不好看!”
其余九人都睁开了眼,笑着摇了摇头,开始吃东西。
四年都没有从十人嘴中挖出阵图的精髓,不过蚩国那边的大人物倒是听了个遍,王阳明也没觉得可惜。
“那么,晚辈献丑了!”王阳明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走着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王阳明前面念还没觉得有什么,越到最后,估计就要将整个老子《道德经》全部背完。
然而,整个地牢中起风了,十人身上慢慢出现了动静,纹路仿佛慢慢复活,吸收了灌入地牢的天地灵气,开始膨胀,就要从十人身上脱离,他们身上开始皮开肉绽流血,四年来终于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