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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这样……说会让她胡思乱想的话,做种种让人浮想联翩的举动。

    他有女朋友,还这样对她,明摆着是看她好哄好欺负!

    明一湄既委屈又难受,朝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连人带椅往后退开。

    “一湄姐,你好了没有?咱们可以走……了……”小杜咣地推开门冲进来,疑惑地看着屋里两人,一个红了眼圈含着泪,一个弯腰捂着膝盖。

    这是怎么了?

    司怀安疼得说不出话来。

    明一湄顾不上只卸了三分之一的妆,得救般跳起来,拉着小杜往外冲:“咱们赶紧走,别让司机等。”

    “可是纪远他……”

    “你别说话。”明一湄说完紧紧抿着唇,气汹汹地快步走。

    小杜只好把话咽回去。

    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司机又等了一会儿,门再次拉开,司怀安被助理小胖扶上车。

    明一湄睁大眼睛看他一脸虚弱地靠着椅背,助理小胖心疼地为他拉起裤腿。

    “远哥,哎唷您这是磕着哪儿了?青了一大片!还好最近没有需要穿短装的广告要拍,不然靳姐会把我打死。”

    用余光看了看,还真是挺触目惊心的,明一湄心虚,埋下头玩手指。

    “磕着啊……”司怀安故意拖长声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明一湄,“可不是吗,看着好好儿的我以为没事呢,谁知道突然蹦起来磕了一下。”

    小胖:“还会蹦?是个活物?”

    明一湄猛地抬头,狠狠剐了他一眼。

    司怀安嘴角愉悦上扬:“是啊,是个大宝贝。”

    小胖更好奇了,抓着纪远追问。

    明一湄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只恨司机不能把车开得飞快,这帝都的交通什么时候才能不堵一回!

    到了目的地,明一湄迅速跳下车,抓着背包就跑。

    司怀安眼中愉悦的笑渐渐消散。

    纪远回来了。

    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他会有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纪远暴跳如雷,按着靳寻双肩,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质问:“你们让姓司的装成我的样子,替我演戏,替我拍广告,替我……”

    靳寻镇定地回望他。

    “我艹!”纪远松手,一脚把垃圾桶给踹倒,他停下来,回身指了指靳寻:“那你把我弄回来干嘛?去找他啊,反正有姓司的就行了!”

    “你是纪远,而他不是。”靳寻皱眉,伸手拿烟盒点上一支。

    “我在跟你说话!”抢下她嘴边的烟,纪远推了她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

    “你说,我听着呢。”靳寻不动声色。

    纪远含恨低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靳寻,你有良心吗?你明知道我恨他,你还找他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的戏、我的人生,他都不肯放过,全都要抢走?”

    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靳寻冷静地回望他。

    “你任性出走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目光闪烁了一下,纪远气焰渐弱:“对不起,我错……”

    靳寻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纪远,这些年你哥在背后为你做的事,你全都不知道,一边说恨他,一边享受他提供的各种便利。我倒要问你了,纪远,你凭什么?”

    “我……我……”纪远语塞,不解又痛苦地看着她。

    “你要放弃学业进娱乐圈,你哥来找我,让我好好照顾你。怕你沾染圈里的坏习气,他暗地里给你摆平了很多麻烦。你要出专辑,他买下发行公司,给你找最好的声乐老师。你要演戏,他先一步拜师学习,利用人脉给你牵线搭桥……”

    “公司集中资源捧你,是因为你哥早就成为了公司最大的股东。他愿意投钱只有一个原因,你是他弟弟,他希望你开心。”

    靳寻疲惫地偏过头:“从我爸手里接过立昇,我发现公司账务上一团糟,人手不足,资金不够。公司被打压的那些日子,我还不小心中了圈套,当时欠了几千万债务。如果没有司先生伸出援手,立昇恐怕早就倒了。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却只换来了你的憎恨。”

    松开靳寻,纪远翻身坐起,双手抱住头,颓然不语。

    他逃到m国,满心以为可以趁着当地混乱不明的局势,躲避司怀安和其他人的耳目。

    被打闷棍扒光财物扔进山谷,纪远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气明星,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伤口发臭,蚊虫绕着他打转。

    湿热的亚热带雨林让他伤势反复恶化,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会帮助一个来路不明的流浪汉。

    如果不是司怀安的人及时找到他,纪远差点就成为了枪下亡魂。

    可是二十多年的怨恨与伤痕,要纪远说放下就放下,要他开口承认自己错了……这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一双温柔的手捧住他的脸。

    靳寻跪在地板上,坚持看清他眼中的挣扎。

    纪远感到很狼狈,他挥开她,她继续抓住他。

    一次,两次,再一次。

    “……你就是不肯放弃对吧?”

    靳寻笑了:“在我坚持跟你签约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

    想起当初她缠着自己,不依不挠努力说服自己的情景,纪远也跟着笑了。

    “你说……也许有的人出身富贵,拥有所有的一切,但他同时也一无所有。既然如此,不如试试看。成为一名艺人,去体会不同的人生,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靳寻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你找到了吗?”

    低头与她对视,纪远眼神渐渐散去了戾气,他抓住她的手,让它平贴在自己脸颊。

    “我想,我找到了。”

    ※※

    “一湄。”

    清早,明一湄接到了靳寻打来的电话。

    她正在阳台做普拉提,气息微喘,看了看时间,刚六点,明一湄挑了挑眉:“靳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事。”

    电话那头靳寻低声笑:“我有点事想先跟你商量。纪远回来了,电影《因为……爱》那边你们两人的戏份都已经杀青。现在就剩下《盛世》的拍摄了,对吧?”

    “对。”

    “你觉得,让纪远直接去剧组……合适吗?”

    明一湄疑惑:“有什么不合适的,那本来就是纪远师兄的角色。”

    “一开始决定让司先生李代桃僵,我原本以为很快就会露馅,”靳寻叹了口气,“毕竟纪远风格强烈,找人代替他,画虎画皮难画骨。但这两个来月的情况,你比其他人更清楚。司先生……他完美扮演了‘纪远’。”

    明一湄没有说话,她无意识咬住了唇,微肿的唇瓣带起细微刺痛。

    “现在让纪远回剧组,真的不会穿帮吗?”

    转过身,明一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声苦笑。

    她没办法回答靳寻的问题。

    说起来,她是唯一既跟纪远对过戏,也跟司怀安合作过的演员。

    这两个人也许从外形上,通过化妆和服装的修饰,能够以假乱真。

    但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同一个角色,不同的人注定会以不一样的方式来诠释。

    刻意模仿,反而别扭。

    纪远回剧组,他一定会展现出跟司怀安不同的“唐一凡”。

    怎么瞒得过镜头和导演?

    怎么瞒得住观众和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

    “……我不确定,靳姐。”

    靳寻的声音很平静:“我想也是。一湄,如果我要你替我说服司怀安,请他将这部戏继续演完,你能帮我办到吗?”

    明一湄惊道:“这不可能,靳姐,我们跟他说好了,顶替师兄只是权宜之计。”

    “我要你替我办到这件事,一湄。纪远那边的工作我来做。”靳寻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可是我……”明一湄像是捧着烫手山芋,手机壳持续发烫,烫得她心慌意乱,“这是不对的,靳姐,我做不到,我没有把握。我们、我们不该这样对他。”

    靳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一湄,不这样做,纪远会完蛋,公司会完蛋,包括《盛世》剧组……你想想,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司怀安听见门铃的时候正在健身房打拳,他擦了一下汗,拉开大门。

    门外是局促不安的明一湄。

    她手里握着手机,表情有犹豫不决,也有豁出去的毅然。

    “这么早,有事儿吗?”

    明一湄抬头,看清他的模样,小脸唰地红透,张口结舌无法出声。

    他只穿了一条深色系带运动裤,打着赤膊,身体结实,肌肉线条漂亮流畅。

    紧实光滑的胸肌,巧克力般的八块腹肌,凹陷绵延向下的人鱼线……淡蜜色肌肤蒙了一层薄汗,如同抹过油脂,在晨光中闪耀发光。

    而司怀安则欣赏着她运动后健康的好气色。

    深红的瑜伽背心和黑色的九分瑜伽裤,布料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女性优雅的曲线。

    修长的白皙脖颈有一种静谧的美感,顽皮的汗珠从她发梢滴落,沿着颈项往下淌,滑过精致的锁骨,徐徐蜿蜒着经过她饱满的起伏,没入引人遐想的阴影。

    穿堂风吹到身上,司怀安感觉到凉意,这才发现自己此刻不是适宜见客的模样。

    他不希望让她看见自己衣冠不整的形象。

    “别走,司怀安。”明一湄在他抽身后退时,上前拉住他的手。

    停下脚步,司怀安挑了下眉:“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走,怀安。”明一湄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虽然纪远回来了,但是你没必要离开,你还可以继续留下来的……对不对?”

    司怀安看着她。

    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希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另一种他想听见的答案和请求。

    “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司怀安开口,“我不是艺人,我也不是剧组、投资人和观众喜爱的当红男星。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一听他暗示要走,明一湄顿时慌了。

    “司怀安,你不能……你不能演到一半就说走就走……”

    “这不是我留下来的理由。”司怀安摇了摇头,退后一步,就要关上门。

    明一湄狠狠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踉跄退后。

    错愕的司怀安,看着她像一头愤怒的小豹子冲过来,跳到自己身上,朝自己嘴角用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