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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话:忠孝噬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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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府上将人送走之后,聿落立即将香茗拉到了自己的房间,说到:“香茗,给我准备一件衣服,我要进宫见母后。”

    “是,王爷。”香茗这边在箱子里面翻衣服,嘴里可是停不下来,一直在嘱咐,说到,“王爷,你这进宫前,我得跟你说说了。”

    “说什么?”

    “如今宫里的大臣们找到你,就是想要你与太后娘娘作对了,今儿进了宫,若是太后娘娘问起来,可不要当面与她顶嘴才好,省的挨两巴掌回来。”这香茗倒是很了解太后的脾气,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从来不溺爱的,对的时候就夸,错的时候就打,没有一丝的偏袒。

    “这些话也就是你敢在我的面前说出来,若是换做了其他的人,怕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说了。”聿落也就是这么感慨一下,毕竟太后是自己的母亲,若是真的错了,打了也不会疼的。

    香茗踌躇了好久,还是说了,这可是冒着好大的胆子说的,怎么说这太后也是聿落的母妃啊,可是嘴里就是憋不住事,站起来看着聿落说到:“王爷,香茗是真的为了你好才说的。”

    “说吧,又怎么了?”聿落已经将香茗拿出来的那件衣服穿上了,正在戴冠。

    “太后娘娘她不要太相信的好。”香茗的胆子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可是会惹怒聿落的话。

    “怎么说?”可是聿落显得很是淡定,这样的劝诫,不妨听听的好。

    “前些日子我被派去照顾灵儿,就因为良妃娘娘的案子,灵儿就被太后娘娘给罚了,在虎牙口受了不少的苦,自从被皇上救出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处处跟太后作对,这良妃的案子太后娘娘越说是不能查,她就越要去查!已经被太后折磨的差不得快要香消玉殒了,一个案子若是有了冤情,为何不让查,不是连皇上都没有阻止吗?!”香茗这一口气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当自己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的聿落就这么的看着香茗,满脸的严肃,这一看苗头不对,香茗立即下跪认错,说到:“王爷,奴婢错了!”

    聿落听到了这样的话,应该是要罚了香茗才是,可是自从自己在边关看到了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的母后有所防备了,只是这下人说出了这样的话,若是不罚,有失皇家颜面,叹了一口气,说到:“今日你污蔑皇家之人,本王就当做没有听到,罚你三日在房里斋戒,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来!”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若是来真的话,就这就被送去案刑司了,这可是辱骂皇室的重罪。

    “奴婢知道了。”香茗从聿落离开这间房间,始终都没有抬头,一直这么跪着。

    虽说香茗说的话有些过激,可是聿落也是放在了心上的,太后这么急着找自己,必然是为了立太子一事,想要自己在朝中帮自己一把,如今去之前,必须想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就在自己思考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了,这次是风铭独自一人跟着聿落来的,董莨消失之后,容相也不天天跟着聿落了,她已经很安全了。

    聿落下了马车,对风铭说到:“你在这里等我。”

    “是,王爷。”风铭将马车放进了旁边的院落,走进了简陋的房间里面喝茶等着聿落,这七王府的人,伺候的人一刻不敢怠慢。

    聿落直接走到了宁祥殿的门前,见到了孟长衣,不是以前自己那个一直粘着的孟姑姑,而是禄国的余党了,聿落的心里不禁有了几分的生疏,不过还是笑了笑,问道:“母后可在里面?”

    “你呀!”孟长衣心里对最近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儿的芥蒂,还是像从前一样,这就是高手,指了指聿落的小额头,宠溺的说到,“到了家里这么久了,这才来,太后已经有些生气了,进去了记得小心的应付。”这手攥在聿落的手臂上,微微地用了用力,聿落当然明白孟长衣的意思,这样的暗示,不会让身边的人看出任何的端疑。

    聿落推门而进,看到了在躺椅上微微闭着眼睛的太后,跪下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这听到了聿落的声音,太后睁开了眼睛,却是没有动,硬生生的问了一句:“你终于想起来你还有哀家了?!”

    “母后。”聿落立即笑了,站起来走到了太后的身边,笑着说道,“儿臣哪里就忘了母后了,只是回来的时候府上发生了一点儿事情,所以耽搁了。”

    “哼!”太后坐了起来,看了聿落一眼,说到,“不想也知道,肯定是郭青带着人去你的府上堵门去了!”

    “母后,就算是这事情找我商量了,也没有什么用的,朝中又不是我说了算,您说呢,母后?!”

    太后看了聿落一眼,瞪着她说到:“哼!就你这个鬼灵精,能说不上话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兄最听你的话了!这立太子一事,皇帝肯定会问问你的意见的!”

    “就算是问,儿臣也不会明确回答的。”聿落说到。

    “这是为何?”太后倒是想不明白了,立即问道。

    聿落单膝跪在了地上,手扶在了太后的手上,说到:“儿臣如今是两难,立太子一事是母后提出来的,可是大臣们却反对,老师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得罪,不然就是不义,可是母后这里也不能不孝,儿臣只能闭而不言了。”这本是不该说出来的话,聿落却说出来了,虽然有些让太后怀疑,可是正是解了太后心结的药材。

    这嘴角马上就笑了,太后看着聿落说到:“本来就是嘛!你一女儿家,母后早就不想你参政了,这样也好,慢慢的退出来,省的搅在这些杂事之中!”看到了太后对自己放了戒心,聿落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是,月儿这几日到底是去了哪里?”太后的话锋一转,变了套路,问道,“祭天那天,你不顾仪式消失了,到底是去哪里?真的是外面传的那样,你去帮助陈国陈止暄夺皇位了?!”

    聿落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就承认了,这样就可以很好的隐瞒禄莲城的事情了,立即点头承认:“是的,是皇兄突然派我去的。”这样说也应该是合理的。

    “哦?皇帝派你去的?!”这太后也是明白人,当然是预料之内的,可是这同时也让她警惕了几分,聿晔之所以插手陈国一事,必定是为了阻止陈长丰夺位的,不然后果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可是看了聿落一眼,太后还会是打算跟聿落说一说,因为聿晔阻止陈长丰,就意味着自己与他的联系聿晔早就知道了,必须让月儿帮自己挡着一些才行,便问了一句说到:“月儿这样奉命帮了止暄,可曾想过你皇兄为何要这样做?陈国若是灭在了内乱,不是对聿国更好吗?”

    “想必是皇兄不想这样做吧。”聿落很是认真的思考着,“陈国在聿国北境与东境的夹角之处,若是陈国灭了,疆土必会被聿国、辽国、东国、华国和陈国西境与南境的四国吞并,这样一来,我们从面对四国威胁变成了七国威胁,陈国灭了并非是上上策,况且陈国的存在,也很好的制衡了辽国也东国的威胁,陈国存在对聿国是有好处的。”这样的一番言论,足以说服太后了。

    可是太后却一笑:“可是你去帮了一场家庭内斗,这又是有什么意义?谁做了皇帝,陈国还是宇文家的。”

    “内斗?”聿落这就不明白了,“陈长丰是外戚,怎么可以说是内斗?”

    太后看着聿落说到:“或许是你不知道罢了。”

    起身慢慢的解释到:“其实陈烽霆与宇文速斩本就是一家,只是家族太大,牵扯的太远,亲属关系早就有些名存实亡了。”

    “本是一家?”这让聿落吃惊的很。

    “你以为陈国就像是我们一样,以姓氏立国吗?”太后看了聿落一眼,说到,“陈烽霆可是姓宇文的,因为当初部落大战,伤的太深,各个小部落之间就都决裂了,所以陈烽霆立国之后便以止姓为皇族之姓了,当时他的母亲尚在,心中一直割舍不掉宇文大家族的情怀,偏偏不让他改姓,所以他无奈才改为国姓,陈国太后拗不过陈烽霆,才姓陈,可是太后死后,陈烽霆将自己的儿女全部取为了止姓,之所以有时候加上陈,也是为了彰显皇族血脉的原因罢了。”

    “母后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聿落有些不解了。

    “我本也是宇文家的人。”太后终于说出了这重要的事情,“与宇文速斩本是同一个小部落,并且从小就认识,如今陈国的西宫太后,也就是太子止溟的母妃便是我的好姐妹。”

    “母后?”这让聿落吃了一惊。

    “哀家曾给昔日好友写过几封书信,聊聊往昔的情分,顺带着说些家长里短,原本平庸很,不巧却被皇帝抓了把柄,非想到了哀家联系外国谋权之说,所以皇帝近日才与哀家处处作对,连立太子这原本顺理成章的事情都搁置了。”

    聿落听到了这样的话,顿时心软了,说到:“母后,皇兄之意,我也是理解一二的,毕竟大皇子还不过满月,立太子之事太过于仓促,等大皇子满月之时再立也不迟啊!”聿落劝到。

    这正是太后想要听到的,本想着尽快立太子扳倒聿晔,可是途中听闻宇文速斩被杀,止暄做了皇帝,所以自己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了,脸面下不来台,才这样变成了僵局。

    太后笑着看着聿落,说到:“哀家自是知道这些,如今圣旨已经拿出,哀家若是反了悔,可不就毁了先皇的颜面了。”

    “那母后的意思是?”聿落疑问了。

    “明日早朝,月儿就依了大臣们所盼望的,在朝堂上反对哀家,这样群臣攻之,皇帝自会与哀家抗争到底,这样,哀家自会妥协的。”

    “儿臣定会依母后的意思办!”这样的反转是聿落没有想到的,本就是烦恼着怎么应付太后这里,可是却突然的变成了这样,真是上天有眼,让自己熬过了这一劫。

    出了宁祥殿,聿落迈着大步想要回府了,可是在中途却是停住了,若是说到这皇宫,自己应该去见一见一个人了,孤身一人被关在这鸟笼里面,听到了香茗的几句可怜之语,应该去好好的看一看了,转身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看着这个偌大的牌子,往日的一些场景历历在目,良妃那些善良的面孔和美丽的笑容都印在了自己的脑海,这个宫殿,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如今来了,就好好的看一看了。

    门外的宫女早就认出了聿落,纷纷跪下叩拜:“参见七王爷!”

    这聿落都没有看她们,欢欢乐乐的跑进了宫殿里面,一脸的笑意,这走了几间偏厅,才看到了灵儿的身影,身边没有一个宫女陪着,在研究什么。

    聿落走上前,以往那些因为容相的吃醋和生气早就不见了,轻声地问道:“灵儿。”

    这时灵儿才知有人进来了,可是灵儿却并没有露出笑脸相迎,不禁感慨了一声:“看来暄阳宫的奴才们都该杀了,这有人来了也不知道禀报一声,让你随意闯进本宫这里!”

    这句话一下子就震住了聿落,不禁看的她失神儿了,这灵儿瞥了一眼此时的聿落,将东西放下,站起来看着聿落问道:“怎么?吓到了?”

    “灵儿,你…”

    “我?我怎么了?”灵儿就这么盯着聿落,说到,“我身为聿国的国母皇后,而你只是聿国的一位王爷,或者说是一位公主,你有什么资格随便进了我的宫殿,还不施礼?!”这一下灵儿就怒了,看着聿落说着。

    “聿落参见皇后娘娘!”聿落立即施礼,这种霸气的气场惹得聿落竟是有些头昏脑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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