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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美啊!”訸溦感叹道,她眼前的雪景确实美丽,独特。一口小池,冒着温腾的热气,池边环绕着几十棵青葱翠竹,翠绿之中白色,水粉和梅红点缀,仿佛是这竹子开了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间种在竹子之间的梅花,小池的水汽飘着,雪花又从上飘下,冷热交替,绵绵的水汽,雾里看花,宛若仙境。
“这几棵梅花种活可不容易,都是稀有的品种,生于竹林间,滋于这温池,这池子也少有,池底有一泉眼,温水自来,才有这独特的雪三景。”太子见她们对雪三景喜爱,便介绍道,訸溦等才发现太子来了,纷纷行礼。
“这位姑娘面生,不知是哪家闺秀?”太子没见过訸澜,但却一下子就被她吸引,訸溦立马介绍訸澜是自己表姐,来济川不久,少有人认识,太子一听之赞訸溦姐妹都生得灵动,訸澜只是微笑,不说一言。
“两位妹妹还有訸澜姑娘今晚可否赏脸在我这寒舍用晚膳?”太子温声道,訸溦一口答应,纯如也不好说什么,太子便吩咐侍女要厨子准备晚膳,自己带着訸溦一行人继续欣赏雪景。
“妹妹,你感觉到了吗?”訸澜神念传音道,訸溦点了点头,就在刚刚她们捕捉到了一丝海族的气息,紫龙珠在怀中异动。
“太子府中定有诡异,待会儿我看住他们,你四处去看看。”訸澜说到,訸溦走了一会儿,就只嚷着自己肚子不舒服,太子吩咐侍女带着訸溦去如厕,司纯如本想陪着,但訸溦要她陪着訸澜。
刚到厕所訸溦就施法让侍女昏迷,自己用隐身术在太子府四处查看,整个太子府看了一遍也没有再发现海族气息,便只好回到厕所,让侍女清醒,一同去找她们。
刚刚离开,就有一个侍从打扮的男子冲着訸溦的背影诡异的笑了一下。
“法术尚浅的小河妖,不过那紫龙珠还是有点忌惮。”男子小声说道,訸溦觉得背后发紧,转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一定有诡异,只是我没发现而已,如若真可以逃避紫龙珠的察觉,那这个海族定是法力高深的长老!“訸溦心里说到。
太子对訸溦刚刚看遍太子府毫不知情,她注意力完全被訸澜吸引,她觉得訸澜就像是个仙女一般不惹尘埃,虽然不苟言笑,但偶尔的一言一笑却像是有魔力般勾魂。
雪下到傍晚也没有停,訸溦一行人吃过晚膳便被太子用马车送回了公主府,明日便是贵妃的葬礼,訸溦与司纯如作为公主是一定要入宫参加的。
刚刚送走訸溦一行人,太子回到书房就只见一红发黑衣男子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你怎么来了?”太子疑惑,但语气上不像与这人不相识,黑衣男子诡异的笑了一下,也没有搭理太子。
太子不解,走到桌子前,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睛里有怒火,但身子却在害怕似的微微颤抖。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既然来了,就必然是有事找你,见你这表情,是很不想见到我咯?“红发男子突然开口,然后站起来,眼睛直视太子,太子心虚,立刻收回了目光,“没有,长老来了,我当然很是乐意,只是我这庙太小,怕长老屈居。”太子笑言,眼睛里的怒火全消。
“你也不用和我说客套话,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也是,若不是逢族长之命来协助你早日登上皇位,我也不会无聊来你这儿。”男子说道,语气不悦。
“是是是。”太子谄媚道,黑衣男子见太子这般如狗,发出了一声邪笑,“宁为皇位,不为人。”太子自知这是嘲讽,手在袖中攒成了拳头,脸上却还要恭敬的笑。
“好了,我也不说其他了,我此次来是告诉你,北楚大败,我海族派驻的长老和兵士全部牺牲,之所以会这样,是南武得到了河妖的帮助,你去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得到了河妖相助?”
“河妖?”太子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有点疑惑,海族男子嗤笑,“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不过如若你想登上皇位,就必须除掉有河妖相助的这人,不然,你会和那个大王爷一样。”
太子连连说是,海族男子说完便离开了,“今天来你府上的一个小姑娘就是河妖族人,她险些发现了我,上次皇帝离奇被救好,大概也是河妖所为,这段时间你自己去调查,可别漏了马脚,我也不会再献身。”男子传音给太子,太子坐在位子上久久失神,“訸溦,还是訸澜呢?”
雪下了一夜,在晨间才停了,訸溦和司纯如穿着一袭白衣就入了宫,与之前入宫的感觉大不相同,訸溦只觉得肃穆,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空气凝结似的沉重,还是人生与死之惑的沉重。
“訸溦一走就是一年,让母后甚是想念。”皇后十分喜欢訸溦这孩子,最开始以为自己的儿子也喜欢这丫头,但儿子娶了妻,已为人夫人父,也不好去撮合,訸溦像个小孩般黏在皇后怀里,“訸溦也十分挂念母后。”皇后凝重的脸上舒展了许多。
“时辰到了,等葬礼结束后再好好罚你!”皇后笑言,訸溦嘟了嘟嘴,跟在皇后身后一同前往福寿殿。
“福寿双全,从此以后,这里还怎么双全呢?”贤妃叹息道,“福寿天成,妹妹又何必为之担心呢?”皇后刚到福寿殿就听到贤妃叹息,贤妃见皇后来了立即行礼,皇后走上去亲自扶她起来,“故人已逝,这后宫就只有我们两个老人了。”皇后说道,愁容满面。
訸溦和司纯如站在她们身后,訸溦不以为意,但司纯如却一反常态,她脸上也是愁容,“妹妹为何也是满面愁容?”訸溦不解。
“红颜老,命随风,我怕我有朝一日我也会像像贵妃娘娘这样,生死,终究难看透。”司纯如小声地说,訸溦觉得纯如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不再像是那个挂在林江浩身上的小妹妹,一年,让人变得玲珑。
“妹妹何需为很远很远以后的事烦忧呢,活在当下,不问生死,像以前一样无忧虑的过活就很好呀。”訸溦安慰她,司纯如看了訸溦一眼,点了点头。
后宫的妃嫔陆陆续续到了福寿殿,林江浩一身黑衣,就好像是个夜间侠客,司纯如刚刚还凝重的脸上一下子变得明朗,若不是贤妃就在她旁边,她一定会飞奔过去。
“少爷,纯如公主在和我们打招呼呢!”林荣拉了拉林江浩的衣服,“葬礼庄重,假装没有看到吧,等下她发起疯来,我们可招架不住。”林江浩低声说道,林荣好点了点头,朝司纯如的方向看了一下。
“儿臣参见母后,贤妃娘娘。”訸溦刚刚还在出神,一下子被熟悉的声音拉了回来。
訸溦抬头看去,只见到司召南和李梦涵就站在皇后身前,一年了,訸溦让自己不去想这个男人一年了,但当见到他的时候,过往就像是昨日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脑海里飘落,往事历历在目。
“三哥,三嫂。”司纯如喊道,司召南这才看了过来,见到了訸溦,他有些失神,旁边的李梦涵察觉到他失神,便拉了拉他的衣襟,司召南才回过神来,“母后,我先带梦涵过去,礼后再去给母后请安。”皇后是慈母,冲着儿子儿媳笑了笑以示同意,司召南牵着李梦涵走到了林江浩那边。
所有人都来齐了,才见皇上和江如风从福寿殿中出来,哀乐响起,内侍主管按照流程主持葬礼,皇室与一些大臣分立大道两侧,目送着贵妃棺椁前往帝陵,哀乐未歇,在皇宫回荡了一个时辰。
皇后在皇帝身侧,只觉得自己的男人又老了几岁,“妹妹走了,皇上也不要过度难过,别伤了身子。”皇后安慰道,皇帝轻轻抓住她的手,眼睛里是温柔,是难过,“二十几年夫妻,虽然她时常刁难,变得不像她了,但……我们防着她,也害了她。”皇帝此时就只想是一个寻常丈夫,情,每个人在感情面前都脆弱。
皇后陪皇帝回了真龙殿,皇帝叫她回了椒房殿,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会儿,皇后只安慰了几声便回了椒房殿,訸溦和司召南夫妻已经在椒房殿,三人喝着茶,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