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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黑木门处,黑衣黑发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即便是蒙着黑纱,她也能感觉到某人此刻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似乎是……玩脱了!
宫漓歌发誓,她真不知道容宴来得这么快,况且这门隔音效果一看就很好,哪知道她嗲嗲的叫了一声容宴就开门了!
“先生你听我解释!”两人异口同声,更显得默契。
萧燃狠狠瞪了宫漓歌一眼,这下可将他害惨了。
空气里仿佛有寒箭从四面八方射来,萧燃疯狂摇头,“先生,你别误会,是漓歌小姐来给你送蛋糕。”
宫漓歌第一次看见有条不紊、冷面严肃的萧燃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那人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就连萧燃心里也没底,干脆将宫漓歌往容宴身边一推,“你伺候先生洗漱。”
说完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溜烟跑了。
两人一坐一站,凉风吹来,宫漓歌终于明白萧燃的窘迫了,这人气场也太强大了!
哪怕他一言不发,强势的气场铺天盖地袭来,让宫漓歌喘不过气来。
宫漓歌上辈子和他也不怎么熟悉,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冷酷、杀伐果断,唯有在自己面前会稍微收敛一些。
那时候自己一门心思扑在齐烨身上,哪里会去研究他是什么性格。
容宴的身上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雾,让她看不真切,也并不知此刻他的心思。
宫漓歌缓缓蹲下身,轻轻拉了拉他的睡袍,“那个……先生生气了?”
容宴所有的感官都在被她拉起的衣角上,那样小心翼翼,像是某种小动物。
喉结滚了滚,薄唇轻启:“不曾。”
说完他便转身坐着轮椅离开,宫漓歌挠挠头,真的没有生气吗?
三步的距离,容宴声音传来:“进来。”
“啊……是。”
屋子被厚厚的遮光帘所遮,阳光从缝隙钻进来,为暗黑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烟火气。
黑白两色的装修风格将压抑演绎得淋漓尽致。
超大size的床上,黑色真丝被子隆起一团,大约是刚醒不久,容宴身上还穿着黑色睡袍。
他虽然不能视物,方向感却很好,径直进了洗手间。
宫漓歌想着萧燃离开前说的话,放下手里的蛋糕跟了进去。
浴室是定制的,正好是他轮椅可以够到的洗手台。
可见平时都是他自己洗漱,宫漓歌还在踌躇要不要帮忙?容宴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应该不会让人帮忙吧。
刚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看不见。”
“啊?”
“以后由你来做这些琐事。”
宫漓歌假装没看到那定制的洗脸台高度。
“是。”她打量着该如何入手。
容宴以为她是不愿,顿了顿开口:“你要是不愿……”
唇上多了一抹柔软,温热的指尖贴着他的唇,鼻端是她手指带着淡淡花香的味道。
“不,我愿意的。”
手指停留在他容宴脸上的黑纱上轻轻询问:“先生,可以吗?”
“嗯。”
得到男人的首肯,宫漓歌缓缓摘下容宴脸上的黑纱,那本来阖上的眼一点点睁开,宫漓歌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他睁眼的速度跳动着。
浓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黑色的瞳孔微微泛着紫色,那黑紫色的瞳孔像是两颗漂亮的琉璃,只可惜琉璃蒙灰,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没有了黑纱的遮拦,那张带着异域风情硬朗的脸如鬼斧刀削般英俊。
从前对他只有恐惧,从未像是今天这样细细赏阅。
热毛巾擦拭过他英挺的眉,高挺的鼻,削薄的唇,他的每一处都像是漂亮的艺术品,精致得毫无瑕疵。
“先,先生……”
“我比萧燃,如何?”
宫漓歌大眼眨巴眨巴,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该不会在介意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先生,我刚刚就是胡说的,我哪有真的见过他的肌肉。”
容宴却是不依,“我的身体怎样?”
她咽了一口唾沫由衷道:“先生的身体,很棒。”
想到他的在意,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甩了萧燃一百八十条街!”
听出她话语中刻意的讨好,容宴冰冷的嘴角总算是浮现出一抹笑意:“我虽废了,但——不会让你失望。”
宫漓歌歪着脑袋认真想,不会失望什么?难不成是……
不会吧不会吧,禁欲的先生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她肯定想多了!
哪知容宴又补充了一句:“等你长大,我们可以试试。”
轰隆隆,宫漓歌脑袋里在放烟花,这句话够明显了吧,他分明就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容宴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凝结的空气让他略显不安。
“你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宫漓歌红着脸解释:“先生胡说,我才不会再想那个渣男了!我接下你的肋骨那一刻,我就是先生的女人,我现在的年龄还无法领证,不然我分分钟嫁给先生。”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这番话似乎也太着急嫁给他了点,先生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矜持?
容宴拉着她的小手,“我会比他好。”
“先生不用和渣人比较,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他好上万倍。”
“那——试试吗?”
???
说了半天,他在意的好像就是那档子事,转念一想她也就想通了。
因为他是残废,高冷如他,内心仍旧自卑,在意自己是不是嫌弃他。
原来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背地里这么可爱?
她一点都不怕他了,红着脸声音犹如蚊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