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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骑在马背,观赏着淮阴美景,想着灵骓被剥得光溜溜的样子,脑海中仍历历在目,忍不住诗意上涌,拍着马鞍长吟:“波涛如怒,峰峦如聚,山河表里潼关路。望灵骓,意踌躇,万千子孙都作了纸,开车,百姓苦,不开车,百姓苦。”
一首《山坡羊潼关怀古》,在曹昂别有用心地篡改下,读起来乱七八糟,唯有他本人才懂得其中的含蓄和放荡,成了一首变态歪诗。
“喂,你在碎碎念什么?”
灵骓乘马上前道。
“作诗。”曹昂微微眯着眼睛,望着目光尽处呈波浪线般起伏的群山,右手呈虚抓向前,那陶醉的神情和满面正气,犹如诗仙在世、诗圣复生,飘飘然有文士风流之概。
灵骓脸红红的,刚刚似是听见他再念自己的名字,不由得霞飞双颊:“他……他在作诗,为何提到我?莫非将我也写进诗中?嗯!也有可能,曹老贼虽然恶名远扬,却也是有广播于世的文采,他是曹老贼的儿子,自当也会作诗。”
武人自来就受到轻视,灵骓虽出身武士家族,自幼读过些许书,但总及不上世家大族,听曹昂登高望远,出口成章作诗,艳羡不已,若不是眼下是敌对关系,她都想请教一番了。
可是一想起曹昂的无耻行为,忍不住嘲讽道:“作诗又能怎么样,千军万马难道能仅凭几句诗文就杀退?”
“那当然杀不退。”
曹昂回顾一笑,道:“可惜,吕奉先手下的所谓八健将之一的魏续,在我面前输得惨败,又何须作诗?”
灵骓柳眉倒竖,冷哼道:“你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要是换成两军正面对垒,魏叔叔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笑话,就凭他?”
曹昂最是争强好胜,尤其是在妙龄少女面前,高傲地弹了弹袖子:“给他一百次机会,也未必能打得赢我,他见识短浅,用兵不明,如何能与我交战?”
灵骓冷冷道:“魏续是轻兵疾行,长途奔袭下邳至九江之间,兵不在战而在隐,只能扎营树林以避耳目,若不是你放火焚林,怎么可能战胜他?况且,要不是下邳城里藏着一个看不见的奸细,让你事先获取情报,恐怕我们早已溜到九江,而你们一无所知。”
曹昂顿时眉头一皱,仔细想来确实如此,自己实有侥幸之嫌,但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用兵自当兵不厌诈,用了奸细窃取情报,这也是能力的体现,倘若他魏续有此本领,又怎会被我偷袭得手?”
灵骓腾飞的气焰顿时消散许多,低头不语。是啊,败了就是败了,虽然有客观因素,可主要还是吕布用人不当,有了奸细还不自察。
曹昂一顿抢白,辩论大胜,得意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跟我狡辩什么?”
“你别得意太早,魏续不过是我父亲的马前卒而已,若是由我父亲亲自出马,谅你能拦得下他吗?”灵骓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
曹昂顿时沉默了,当年十八路诸侯群英荟萃都给吕布拦在虎牢关下不得前进,自己要说用兵韬略上,实是远有不及,可要说到认输,那抱歉!曹某人的盗版字典里从没有“认输”二字,昂然道:“他又如何?一个自封的天下第一猛将而已,那是没遇上我,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整双。”
“你……狂妄自大!”灵骓气得脸都青了,恨不得扑上前咬他一顿。
曹昂饶有兴趣地瞧着她,正色道:“我要是不狂,就不会到徐州来了。”
灵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曹操领兵三万杀奔徐州,对下邳进行最狂暴的进攻,自当就是下定决心要铲除吕布,收复徐州,而吕布的意图则在自保,消除境内的隐患刘备,同时联合袁术消灭曹操。
可以说,这是一场白热化的交战。
灵骓眼神闪了一闪,不再以高傲的语气说话,轻声问:“曹昂,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我父亲败了,你们会怎么处置?”
“杀了。”
曹昂几乎没有任何地犹豫,两字脱口而出。
灵骓遍体生寒,脑海里不禁想象到天下无敌的吕布被拖到断头台的画面,急忙用力地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悲观的事情,曹操可是父亲的手下败将,怎么可能赢得了父亲呢,该上断头台的应该是曹操。
曹昂回顾问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想不到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灵骓脸颊一红,强自辩解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父亲天下无敌,你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如果他落在我的手里,我决不会放过他。”曹昂以马鞭遥指群山,豪迈之意顿生,说道:“就像我落在他的手里,也唯有死路一条,我相信他吕布会这么做,如果不会,他就是一个妇人之仁的楚霸王。”
灵骓黯然不已,说道:“如果各自退一步,那该多好?”
曹昂问道:“这些事也不必再问。我说得直接一点,敢问姑娘,我们现在脚底下踩着的土地,是哪个地方?”
“还是……还是在淮阴境内吧。”灵骓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当年何人在这里封侯?”
“淮阴侯……似乎只有韩信,他本来有着很高的官职,可最后却贬为了淮阴侯。”
曹昂点了点头,正经道:“你也知道是韩信。韩信用兵可堪无双,汉高祖麾下无人能出其右,四面楚歌包围项羽,逼得他自刎乌江,本领够厉害了吗?高祖能开创四百年的大汉基业,尽皆是有韩信画策。可高祖平定天下不久,立即诛杀、打压、猜忌异姓王,屠戮功臣,这些帝王术想必你也应该明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韩信一生战战兢兢,尚且遭到汉高祖的猜忌,何况令尊与吾父?”
灵骓黯然。
曹昂也不再说话,因为不必再说废话。
曹操的性格他很了解,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最能区分利弊,他有九合诸侯一统天下的志向,为了接受张绣的投降,他可以忘记丧子之痛;喜爱陈琳的文采,他可以不计前嫌;欣赏陈宫的慷慨就义,他愿意尽心尽力地扶养陈宫的孤儿寡母。只要有足够的帮助,曹操是不会痛下杀手的。
但曹操终究逃脱不出局限,韩信一代名将,没有反叛之意,尚且受汉高祖的猜忌而死,何况曹操比汉高祖的豁达大度不同,他生性多疑,吕布这种人用在身边,对他来说就像安置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将人炸得遍体鳞伤。
不仅曹操不要吕布,袁绍、袁术、刘备等人都嫌弃他,甚至徐州当地被吕布统治的士族,也不愿意支持他,尽皆源自他的脾性反覆,没有人肯收容他。在曹昂看来,吕布有点像明末的李自成,败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接受朝廷的招安,等时机成熟又揭竿而起,没有信用可言。
下邳。
吕布望着躺在担架上,手筋脚筋尽断的魏续,脸色阴沉如水,沉声道:“灵骓,就这样让曹昂给劫走了?”
“属下……属下无能,甘愿以死谢罪。”魏续苦笑道,轻微的动作牵动伤口,又疼得呲牙咧嘴。
吕布长叹一声,心想你一个废人,杀了你又能怎么样,当此阶段,笼络人心才是关键,摆了摆手道:“这事错不在你,你不必自责。”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松弛了紧绷的神经,正色道:“魏续用兵没有出过差错,也很谨慎,按理说是不会出现伏击的,可曹昂能准确的预知行军的路线,并且守株待兔,从这点来看,我们中间出了奸细。”
说到“奸细”二字,吕布的声音透着寒冷,扫视了一眼众人。
参与者、决策者总数在十人之内。
陈登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跳了两下,他能感觉到吕布充斥着杀气的目光扫过,但也只是看了眼就转向别人,暗想:“别人糊里糊涂的,均想不到我身上,唯独陈公台眼光独到,极有可能看穿了我,需先发制人,让吕布怀疑他,不要怀疑到我身上。”
一抬头,陈宫的目光刚好迎了上来。
陈登面作怒色,指着陈宫道:“公台呀公台,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之人,到底是何时何日的时候你降了曹操?”
“你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陈宫脸色涨红,顿时叫了起来,也跟着指着他的鼻子,二人相隔五六步,手指互相指着对方,就好似两支长矛对峙,随时能将对方一矛攒死。
陈宫失了先机,却后发先至,说道:“当初我劝主公进兵袭击曹营,就是因你妖言惑众,失去最佳的时刻,倘若趁曹贼未稳,引兵将他冲了稀巴烂,又何至于此?定是你收了曹操的好处,里应外合,准备把整个徐州都献给老贼!”
“猜得好准!”陈登心里咯噔一声,方寸不乱,挺起了胸膛,正色道:“公台这话可就没道理了,我劝温侯不出兵唯恐有诈,何错之有?只是一出兵就中了埋伏,我思来想去,定是在你劝温侯袭曹营时,就已暗中联合曹操,准备以黑吃黑,把温侯葬送于外,幸好被我劝阻下来。你自知偷袭不成,又把魏续校尉轻兵走淮阴的事放了风声,曹昂这才得以伏击完胜。公台呀,做人要讲究信誉,人无信不立,你羡曹背主,当真可耻。”
陈宫大怒道:“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温侯被你们父子谄媚言语耍得团团转,错误法令难以枚举,至徐州已入危局,眼下折了一员将领,罪皆在你。”
二人争论不休,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吕布听得心烦,大声道:“都别吵了。”
陈登立即收声,陈宫喋喋不休地抢着说,吕布把脸一黑,怒道:“陈公台,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能不能消停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