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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晚饭之约，周京墨工作时都有些走神。
处理一会儿工作就忍不住去查看两眼监控画面。
仅仅是看里面的人在客厅里躺着坐着，他都看得起劲。
看她躺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还忍不住想打电话回去骂一骂她。
特助进办公室的时候敲门他都没听见，人推门进来他才沉着脸关闭监控，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被打扰后的怒气。
“什么事？怎么不敲门？”
特助有些懵：“我敲门了啊。”
周京墨闭了闭眼，捏着眉心，语气仍旧不好：“什么事？”
特助：“棠氏发了张邀请函过来，说今天晚上有个晚宴请您去参加。”
“推了，我晚上有安排。”
“好的，”特助又拿上来一份文件，“珠宝新品里的臻爱系列，找的代言人和推广大使初步确定是从这几个明星里选择，您看看。”
文件里第一页就是宁氏娱乐的艺人，一对夫妻，听说结婚几年感情非常好。
后面也是几对夫妻，情侣，只有最后两个是单身艺人。
“棠恬？”周京墨冷淡抬头看着特助，“单身艺人宣传臻爱系列？陈副总负责这件事，他怎么说的？”
特助：“陈副总的意见是，这次可以另辟蹊径走另外的宣传方式，用几个情有独钟的暗恋文案来串成故事，代言人就是故事的主角之一。这样可以刺激年轻人的购买率，把臻爱系列之前定下的面相30-40岁的年龄范围再扩大。”
如今的宣传花样多，客户已经审美疲劳了，对满大街的“恩爱两不疑”“一生只打一次折”的文案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继续沿用旧方案，就算请国际大咖来代言，也只能调动粉丝的购买率而已。
特助继续说：“文案明天就能整理出来，陈副总说如果您看了有兴趣，明天就开会仔细汇报新方案。”
周京墨点头：“那就叫方案组明天十点开会仔细说。另外，不要只在宁氏娱乐找人，多找几个其他公司的明星。”
“是。”特助心里疑惑，难道总裁是和宁氏娱乐的东家闹什么不愉快了？
以前周氏的一些代言人或者投资的影视剧，都会优先找宁氏娱乐的人。
不过照做就是了，特助安静地退出去。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周京墨看着面前那份文件，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几下。
照片里的棠恬坐在一个花架秋千上，妆容清新，笑得有些羞涩。
只看这张照片，她的长相是那种会出现在青春杂志封面的类型，和臻爱系列的产品没有任何符合的地方。
不过棠家这么积极地主动交好，又说动了陈副总采用新方案……
也不是不可以用。
他把文件盖上，没急着继续处理工作，而是惦记着某件事，拿起手机给祁舟打了个电话。
“上次的鱼还有吗？”
祁舟还挺奇怪：“什么鱼，大黄鱼？有啊，你突然喜欢吃这个了？”
往年不也吃过，没见他心心念念再点第二次。
周京墨没说喜不喜欢，只说：“让人送两条到云台路去。”
“……云姝爱吃啊？可真够识货的。她还喜欢什么，我让人一起送好了。”
“你看着选就行。”他并不在意别的，只对那两条鱼比较执着。
祁舟应下，又调侃着问：“本来还想叫你晚上出来的，现在还能出来吗？”
周京墨：“不了。”
祁舟秒懂，看来是要去云台路吃饭。
宁三的魔咒成真了，云姝实乃强人，揍了闻堇年还能让周京墨心甘情愿跑去陪吃饭。
啧啧。
打完这通电话后，直到下班，周京墨都只在办公，没再看监控。
然后六点半准时下班，抛下外面一堆加班的助理离开了公司。
…
云姝这时候还在学习。
之前左助理带来的那一堆书里，有一本《操纵心理学》，教人怎么摆脱别人的操纵控制，如何识别操纵者。
还涉及了一些男女关系的讲解，读起来很有意思。
她一边看一边想，把顾行则和周京墨面对她时不同的反应都代入进去思考。
像解开数学题一样，用很普遍低级的公式去层层解开复杂难题，一旦公式成立符合题意，大脑就会产生一种成就感。
读得正起劲，周京墨推开大门进来。
“还没吃？”他把衣服搭在沙发背上，问她。
云姝看着他解袖扣的动作，盖上书说：“等你啊。”
“难得，”周京墨露出笑，“出趟门还学礼貌了。揉手干什么？还痛？”
“是有一点。”她捏着手腕扭了扭，把不存在的痛说得货真价实。
然后周京墨坐过来，朝她伸手：“我看看。”
“你又不是理疗师。”她挪过去坐在自己的单人沙发里，又爱答不理的。
虽然这才是正常的情况，但经过昨天的亲近，今天她这个反应就有点反复无常。
“那昨天是谁让我帮忙的？”
她窝着不动：“昨天是昨天，我只能找你帮忙，今天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邱阿姨也会按摩的。”
周京墨斜眼看她：“你倒是会用完就扔。”
离开不送到门口，帮忙没有谢谢，不高兴就不接电话，又回到和之前一样，仿佛昨天的乖顺和之前电话里的惦念只是假象。
回到熟悉的地方就把他抛在一边了。
他捏着鼻子认下，闻着厨房里的香味，问她：“送来的鱼做了吗？”
“做了。那鱼很贵吗？送来的人小心翼翼的。”
周京墨语气平平：“三千一斤，你说呢？”
云姝睁大眼睛：“多少？”
等菜上桌，她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直直落在那条鱼上。
“这么贵肯定有它的道理，我帮你尝一尝。”然后一半都进了她的嘴里。
周京墨：“……你不是说这是我喜欢的菜？”
“喜欢就吃啊，我又没拦着你。”她埋头停不下来，看都不看他一眼。
最后周京墨鱼没吃多少，气憋了一肚子。
吃完饭想和她说两句话，结果她第一句又是问“什么时候再出门”，说起别的就装聋装瞎。
还问他什么时候走，她要上楼睡觉了。
只会窝里横的东西，周京墨再次觉得养人麻烦，沉着脸拿上衣服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