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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没人察觉的暴雨正在酝酿。
云姝晚饭后跟着新来的舞蹈老师压腿开筋，练得人都木了才回到房间。
联络器一打开，她就忍不住对顾行则抱怨了一句。
“学这个好痛。”
别墅里没别人可以倾诉，她已经逐渐习惯对着联络器那方的人说一些平时面对面不会说的心里话。
顾行则就问她：“那喜欢吗？不喜欢就不学。”
“那还是学吧，那个老师很漂亮。”还温柔，感觉学了那个舞就会变得和她一样知性温柔。
“就为了老师漂亮？”
她不假思索说：“对啊，美貌也是生产力。”
顾行则：“你说话倒是越来越贴近这里的人了。那个老师有那么好看？比你还好看？”
“……好看。”她木着脸当没听见后面那句话，拿了另外的人做比较。
“比那个讨厌鬼闻堇年就差一点，但老师很有气质，如果我是男人我就喜欢她这样的。”
闻堇年男生女相，长相特别精致，就是性格太让人讨厌了。
顾行则忍不住闷笑：“你之前见涂茵的时候也这么说。你要是男人，到底能喜欢多少人？”
“只是欣赏而已。”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和宁斯云差不多的花心大萝卜，于是又自然过渡到了另外的事上。
“明天下午我会再去射击馆。之后第三次出门可能间隔时间会长一点。”
要让周京墨主动忍不住带她出门，这个计划目前进行得还算顺利，但前期总要投入更多，战线拉得更长才更有用。
“宁知夏也已经把消息带给宁思瑜了，但没办法控制宁思瑜会怎么做。安静查你是最好的，就怕她会直接冲到周京墨面前去。”顾行则也公事公办告诉她进度。
云姝皱眉：“她没想过这样会…嗯，打草惊蛇吗？不仅查不到我，还会让周京墨把她防得更紧，除此之外得不到一点好处。”
顾行则：“你怎么就知道她肯定会需要得到点什么好处呢？或许她只是想冲去质问周京墨，得到那么一两句承诺而已。”
“难道，宁斯云一家人都不太聪明吗？”她有些难以相信。
“……这是个很好的猜测方向。”顾行则控制不住自己的笑。
笑够了，他又简单提起两句宁思瑜为周京墨做过的事。
“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宁家的事吗？宁知夏和宁思瑜受影响最大，他们家除了宁斯云在享受父母婚姻的好处，两个女儿都是受害者。
宁思瑜以前还因为父母的事遭受过校园暴力，后来和周京墨在一起后才好一点。在一起之后，宁思瑜严格控制其他女性接近周京墨，有人违反她的游戏规则她就会找人麻烦。后来他们分手，宁思瑜差点自杀。”
云姝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自杀？”
“嗯。所以才说，她在周京墨的事情上很疯狂。要是让她查到你头上，就不怕她对你下手？”顾行则还想问她要不要改变计划。
“没事，”她仍然坚持之前的计划，“我会小心的。”
而且宁思瑜要是能在她计划的时间里发疯动手，说不定效果还会更好点。
顾行则并不强求：“嗯，你自己多注意。是不是该睡觉了？”
“噢，好。”
她倒下去躺好，慢吞吞拉好被子，像给小狗摇铃似的提醒他：“你可以说晚安了。”
顾行则对她在互道晚安这件事上的转变，秉持着观望且纵容的态度。
“好。晚安。”
她不满意：“要加那个称呼。”
“好，晚安，lambkin。还是你想听Sweetheart？”
她仍然不满意：“这个听了很多次了，没有新的吗？”
顾行则无奈，真的把他这当做点播电台了？
“新的是吧？dearie，作为合作人而已，我们之间的称呼数量很有限的。”
“可我想每天都听新的，你的声音很好听。”她略带失望地说。
在这之后她安静好一会儿没再出声，过了半分钟，顾行则无奈答应她：“好，每天给你新的。”
初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很大方，目无波澜地说：“你最好了。”
然后切断了联络。
她捏着纽扣思考，既然顾行则想要她，这笔交易对她来说又非常划算，那她最好就要维持好顾行则对她的兴趣。
他们很少见面，不知道彼此在那么漫长的一个白天里会做些什么，会碰到什么有吸引力的人，关系并不稳定。
所以，她需要用一些办法，让他每天都得有那么一点时间惦记着她。
一开始是称呼，后面可以是需要查阅的问题，再然后是对彼此生活的一点点侵入。
白蚁筑巢也不知道自己哪个洞会钻空堤坝，但总有一个巢穴是有用的。
…
第二次出门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云姝坐在客厅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周京墨来接她。
被逼无奈，只能拿手机给他打电话。
拨号的时候她垂着头，在监控看不见的角度里无语撇嘴。
有的男人就是很别扭，想让她主动打电话过去就直说，虽然说了她也不会听。但用这种办法吊着她，真的很心机。
电话是嘟嘟声响到一半才接通的。
周京墨的声音照样沉稳，仿佛是在办公间隙接到了一个下属汇报工作的电话。
“怎么？”
她左手一拳锤在猴子玩具上，语气平平：“我要出门，我要去射击馆。你忙得忘记了也没事，让人来接我，我可以自己去。”
“吩咐人倒是顺手。等着，左助理马上来接你。”
照理说到这儿也该挂了，可是两边都没这意思，又不吭声。
然后文件翻页的声音传来，周京墨冷淡问：“还有话？”
云姝才垂眸犹豫着问：“你真的不来吗？就我一个人去？”
周京墨像是终于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说话语气都平缓了点：“左助理来接你，我直接从公司出发。”
“噢。”她这次很爽快地挂了电话。
遥远的周氏集团里。
周京墨把贴着耳朵的手机举到面前，看着屏幕上标记的那个名字，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说她窝里横还不承认，真出了门还是要待在他身边。
买回来的猫崽终于认人了些，对主人来说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