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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旧笼罩体育场的法力渐渐消散,随着一声巨响,体育场的各个门应声而开,人群为君娘短暂默哀后,都陆陆续续安静的从出口离开。
白无常把君娘紧紧的揽在怀里,泣不成声。
我小声问道:君娘她会去地府吗?
白无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摇摇头。
我叹气道:你去安顿君娘吧!这里我来处理。
白无常答应着,抱起君娘跟在零落的人群后面出去。
我找到一扇小门,把牛头塞给我的符贴上,轻轻一推,见到了久违的专用通道。门内新添了两张躺椅,守门的鬼卒正优哉游哉躺在上面轻摇蒲扇。
我进门喊道:假期过得还不错?
两个鬼卒探起身子见到我,满面不可思议,慌慌张张的往地府那边跑,还一边喊着:不得了了!王大人回来啦!
我目瞪口呆愣在门口,好在他们跑到一半终于回过神,折返回来搀着我说道:大人勿怪,我们欢喜过头了!
另一个接话道:最近都在疯传,地府马上就要完了,大人也带着几位高层要战死在人间什么的……
我松口气说道:那你们负责接着传闲话吧,外头的敌人已经被打败了,这次拯救地府——不,拯救三界,全靠君娘。
鬼卒懵懂的点着头,满嘴说着:大人放心,小的们这就把消息传出去,也好让地府里大家安下心来。
刚走到地府门口,一名鬼卒快走几步过去推开门,弯腰恭候着我进去,我站在那里说道:我就不进去了,你给我进去喊几个鬼卒出来帮忙打扫战场。
他利索的答应一声,小跑进去。
我正在等着,忽然身后一阵阴风,我条件反射似的闪身回头,看见了胡彬几个,像饿狼似的朝我扑来。
六个人噗通跪在我面前,鬼哭狼嚎道:大人!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带我们啊!
我挥手喊道:停!轻点叫唤!
胡彬推开挡住他视线的贺天,嘴角抽搐,委屈至极,跪走几步过来拉住我的衣襟道:我们的职责可是贴身保护大人!这次……这次……
我蹲下安慰道:这不是疑兵之计嘛!你们虽然藏在幕后,可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会给你们记功的!
贺天扯着嗓子粗重喊道:我们可不是为了要功劳!
我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后绝对不会甩了你们,放心吧!
我说着拉着胡彬几个站起来,六个家伙像挑牲口似的围着我转圈,不时掀起衣服或者袖口检查一下,李飞还在身后扒拉我头发。
胡彬单手抓住我的下巴把嘴捏开,瞪着眼睛大叫道:哎呀!牙龈都出血了!这可怎么得了!我就说嘛!除了我们哥几个,换他们谁都不行!
我抬手打散他们道:滚滚滚!相驴呢你们?我没受伤!最近上火来着!牙龈出血好几天了!
我还准备再熊他们几句,门已经打开,跑进来二三十鬼卒,见到我一起行礼道:参见大人!
我指着胡彬道:你们都跟着胡队长,去人间那边,把咱们的人都抬回来,送他们去度假村养伤。
鬼卒们集体答应一声,随着胡彬跑进人间,松柏兄弟没有动弹,一左一右护在我两侧。
我无奈的叹口气,看起来以后是再别想甩掉这几块“狗皮膏药”了。
尘埃落定之后,天庭终于出手——也不知道他们早干嘛去了——很多神仙下凡来折腾了一个多月,让大多数凡人都忘记了秦旧和相关的事件,至于那些城市里的硬件损失,让一场并不存在的天灾背了锅。
有些记忆特别深刻的,暂时还没有处理干净,比如张慧芳、陈澜父母等直接相关人,张慧芳那群鹰犬爪牙的幸存者们,被抓进了天牢,只有当他们的记忆全部清洗干净,才会重新回到人间,不过天牢内时间是冻结状态,所以当他们回来的时候,没有人会发现他们曾经消失过。
陈澜陈静合父女,还有钱多和毕生财,都由我亲自担保,保留着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留在了人间,我相信他们不会,也不愿意再提及脑海深处那些支离破碎的恐怖片段。
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之后,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都慢慢的恢复正常,我也回到了白天人间晚上地府的作息规律里,每天处理完公务,都会去度假村的VIP套房里看看他们。
白无常把君娘仅存的遗骸埋在了她在人间最后的归宿——圣君娘娘庙的后院里,牛头听过君娘的事情以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神情落寞了一会儿,然后就微笑着说道:挺好的,她是个好孩子。
从此牛头嘴里再也不提君娘二字,但是几千年来连办公室都很少离开的牛头,却从那天开始,每周都要失踪一天,后来听在人间事务所里帮忙巡逻的鬼卒说,每到那一天,牛头都会来到人间,在城外的圣君娘娘庙里从早坐到晚。
没错,我的事务所还开着,而且固定了一些鬼卒给我在人间打工,这倒不是我以权谋私,主要是孟婆和梁缘,不知道被秦旧藏到哪里去了。野鬼之乱都结束一个多月了,他们还是没有出现,只好打着事务所的幌子,接着让鬼卒们满城里巡逻搜寻。地府里可以没有我或者牛头、黑白无常、崔钰等任何人,但是不能没有孟婆,这个老太太虽然像颗定时**似的摆在大厅登记处吓唬着我们,但是没有她在,整个地府都好像缺了一根顶梁柱,总要把他们找回来的。
这一段时间,我忙到快要起飞。白天在事务所里上班,没有了白无常,只剩下我自己,只好选择性的接单,大部分小物件儿都被我婉拒了。
事务所里忙到傍晚,还要赶去帮陈静合他们搬家,其实也没什么好搬的,主要是重新整理一下被张慧芳那伙人占用了很久,已经破乱不堪的别墅。钱多和毕生财被他们一块带回了家,陈澜说这两个学生,他打算教到高中水平,然后再由他们自己决定,是通过成教继续深造,还是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两个家伙现在一人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张嘴就引经据典的,可惜底子还没打结实,硬要冒充学富五车,那话经常给他们说的词不达意,南辕北辙,给我聊的云里雾里的,恍恍惚惚觉得,其实还是当初在地铁站里打劫我的两个王八蛋更可爱一点。
身体看起来最结实的马面,居然是所有伤员里最晚康复的,就在一个月的头上,我再次来到度假村的套房里时,发现没有“出院”的就剩马面一个。
我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打起架来牛头不中用呢,现在发现,原来你才是最虚的。
马面苦着脸道:其实我早就好了,是谢先生给我算的,让我晚几天回去工作。
我问道:对了,当初谢俊英怎么放心留下孙子,自己一个人来地府报道了呢?
马面道:也是先生算出来的,这在人间叫……叫蝴蝶效应,就是他在那个时间段进地府,对他和谢勇都是最好的。
我吐舌头道:快成仙儿了,在地府里住着委屈他了。说起来,你也不错啊!当初我的卧底计划展开的时候,全地府只有你明白了,而且跟我配合的恰到好处,你这个脑子够用,就只赶赶车,也委屈你了!
马面不好意思道:这不算什么,伺候人嘛,就得通过主人的一个眼神分析出一百八十种潜台词来,不然怎么能伺候的好?
我笑道:尤其是最后那本书,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不过你当机立断,替我哄过牛头,最后再去找出来……说到这我想起来个事,我什么时候定下啤酒当暗号了?
牛头从床头柜里掏出那本古书道:这本书,不是大人您踢到文件柜底下的吗?
我接过来翻看道:是啊,让你去找道士的!
牛头又掏出一个已经被踩瘪的啤酒易拉罐道:这个不也是大人踢到文件柜底下的吗?
我接过来一看,还真是人间的啤酒,疑惑道:确实是人间最近流行的牌子……不过我没把这东西带来地府过啊?
马面挠头道:那怎么回事?我一起从柜子底下扒出来的……
我捏着易拉罐闻一闻,说道:这事如果在人间就比较好解释——可是在地府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马面问道:在人间怎么解释?
我把易拉罐塞回马面手里说:闹鬼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