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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为何？”
见姬霜听他陈述完利弊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下定了决心，鬼谷子免不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师伯您有所不知。”姬霜苦笑一声，“您所说的玄冰诀阴冷诡谲其实没错，但这特点却是体现在我姑姑与大哥身上，而我个人修炼玄冰诀的感受，只有一种单纯的严寒，并无一分阴冷的感觉。”
鬼谷子微微皱眉：“竟有这种情况？”
姬霜重重点了点头：“当时因为这个原因，大哥还曾担心过很长时间，但见我突破第三层后毫无问题，他便放下心来。只是我修炼的玄冰诀，如今迟迟无法突破第四层，不知是否与这点有关。”
“功法的问题稍后再谈。”鬼谷子紧缩眉头，“你又为何选择纵剑呢？”
“我认为，剑法首重的便是气势，若无那破釜沉舟的气魄，一味以诡谲伤人，并非真正的剑客。除此之外，玄冰诀在我身上的体现并无一丝阴冷，更像是昆仑之巅的坚冰，寒中不乏正气”姬霜解释道。
“破釜沉舟？这词用的倒是极妙。”鬼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师伯明白了，既然如此，你便与你大师哥一般，先修行纵剑术吧，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纵剑术入门难，到达巅峰更难。”
“弟子并不畏难！”
“好，那明天起，你便开始修行纵剑术吧。”鬼谷子微微一笑，他捋着胡子又笑着说道，“至于你的功法就不必担心了，今年寒冬自见分晓。到时候，师伯自有办法助你突破。”
“谢师伯！”
“嗯，你先退下休息去吧。”
“是。”
见鬼谷子不想多说，姬霜就没再多问。而此时盖聂早已兑现了他的诺言，还真给姬霜搭了一件木屋，只是房子有点像狗窝罢了。
。。。
翌日清晨
昨晚天气突变，骤降起大雨。
然而鬼谷早上的训练风雨无阻，哪怕此时大雨滂沱，地面泥泞，甚至用水缸直接收集雨水即可，但该打水还是要去打水的。因为这项活动早已流于形式，并非是为了用水而打水。
打水半个多月，姬霜早已熟悉。
只是今日由于下雨，这道路泥泞且滑，姬霜在下山与回来的路上多摔了几跤，搞得自己浑身有些脏兮兮的罢了。
打完水回到山上。
等姬霜换了一身衣服，吃完了饭，便要提着那把青铜长剑，继续练习他那劈柴剑法的大业了。
至于纵剑术，既然鬼谷子没提，姬霜便没有再去问。
更关键的时。
鬼谷子他老人家又下山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姬霜还是知道的，他如今学剑不过是刚刚起步，还没有什么资格去接触纵横的高深剑术。昨夜鬼谷子与他的谈话，更重要的还是让他心安而已，至少让他明白。
他真不是鬼谷的厨子。
而就在这时，盖聂叫住了他。
盖聂走上前拍了拍姬霜的肩膀：“小霜，今天暂时不必劈柴了。”
“不劈柴？！师哥，你可知昨夜与今早这两顿饭，已耗尽所有柴火了吗？”姬霜有些无奈的说道，“倘若再不劈柴，今天中午的饭怕是没有着落了，有什么安排的话，等我劈完柴再说吧。”
“今天由我来吧。”站在一旁的卫庄冷冷的说道。
说着，卫庄已拎着剑走入雨中，突然他扭过头来道：“今早师父在临走之前已告诉了我们你的选择了。很好，你最终选择了纵剑术，但我相信，终有一日小霜你会后悔的。”
姬霜尴尬一笑，不知如何答话。
是啊，我若是学横剑术，更有可能不知道哪天就被你砍了。。。
“小庄，你这话有些过分了。”盖聂微微皱眉，“小霜怎么说都是你我的师弟，何必朝他泼一盆冷水？你我二人的恩怨，最好还是不要延续到小霜的身上，等什么时候你能击败我，再说这种话吧。”
卫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说完，卫庄一边转回头去，一边朝盖聂与姬霜的方向挥了挥手挥了挥手，自顾自的将他手上的那把青铜长剑架在自己的肩头，就这样大踏步的消失在迷蒙的雨幕之中，练剑去了。
盖聂叹了口气。
他有些无奈的指着卫庄离去的背影说道：“小庄总是这个样子，你不要放在心里。其实小庄平日里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今早在得知你选择了纵剑术后，心里有些不忿罢了。”
“我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姬霜苦笑道。
与盖聂卫庄接触了这么久，他们两人的性格脾气姬霜已摸了个大概了。
盖聂为人忠厚稳重，却有些不苟言笑。而卫庄外冷内热，却有些不善言辞，或者说直接是不屑于言辞罢了。
见姬霜确实没有在意，盖聂点了点头问道：“小霜，昨晚不知你是否明白了纵剑术的含义？这段时间，由我先带你入门，等你的纵剑术修行道一定的境界后，师父自然会亲自指点你的。”
“师哥，我还是不懂。”姬霜叹了口气。
“跟我来。”
说着，盖聂已带着姬霜走到屋檐近前，再向前一步，便是阴云密布的天空上落下的茫茫雨幕。
“纵剑，首重的是‘势’。你且瞧好，这便是‘势’！”
盖聂的话音刚落，姬霜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从盖聂的体内尽数爆发而出，他的眼前银芒一闪，盖聂手中的那柄青铜钝剑不知何时已挥向茫茫的天空，竟将茫茫雨幕分为两段。
一剑，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