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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卿脑子里出现了几个画面,两个面容模糊的男女。
一个举着稻草烧蜂窝,一个拎着袋子等着拾。
最奇怪的是,那蜂窝特别大一个,她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蜂窝,这里面到底住了什么那么大个?
她直觉那个女的就是她,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些,太奇怪了。
陈卿卿的手指搭在太阳穴上,想唤起更多的回忆。
于不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握紧的拳头微微出汗,如果不是二毛喊了嗓子,他甚至会忘记呼吸。
“太他娘的疼了!哪来的蜜蜂啊,蜇人好疼!”
二毛嗷嗷叫地跑过来,于不离在这烧蜂窝,几只无家可归的蜜蜂受到了惊吓,二毛被蛰了一下,钻心痛。
二毛的出现打断了僵持的陈卿卿和于不离。
陈卿卿摇摇头,这已经是她穿越后,第二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上次跟他进村时,他走在她身前,那背影就似曾相识,这次摘蜂窝又是。
“喊什么,蜜蜂又不是马蜂,蜇人不会致命。”于不离冷冷的看二毛。
二毛委屈极了,他为啥觉得族爷爷突然就看不上他了呢。
“告诉大家不用找了,都去采药去吧。”陈卿卿对二毛说。
二毛哦了声,刚想跑,又像是想起什么,跑到于不离跟前,趴在他耳边小声说:
“族爷爷,前面有条沟,里面有一片野花可好看了呢,你给族奶奶摘一把呗,我爹当初都是这么哄我娘的。”
于不离眉目和缓了些,腿已经很诚实地跟着二毛走准备摘花,嘴却依然顽强地给自己挽尊:
“我为什么要哄你族奶奶?明明是她惹到我了。”
这女人,太不听话。
不让她靠近蜂巢,她非不听,被蜇了怎么办?
虽然她飒爽英姿的样子让他怦然心动,可哪一次不都让他担心的半死?
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跟她讲道理,她脸上笑嘻嘻,实则我行我素,根本不把他放眼里!
听于不离嘴硬说不要哄族奶奶,二毛顺口接了句:“那族奶奶惹你,你怎么罚她啊?”
于不离用眼神暗杀这小子,如果眼神能杀人,二毛这会已经死了。
二毛这一嗓子,嗓门还不小,不止于不离听到,陈卿卿也听到了,眨着大眼看他,对呀,他想怎么罚?
于不离眼一眯,就不信他治不了她。
就得让她见识到他残暴没有人性的一面,省得她总是在他雷区上疯狂蹦迪!
“娘子。”
“啊哈?——唔!!!”
陈卿卿双目圆瞪,他竟然.......!!!!
于不离把陈卿卿的嘴堵住了。
用蜂蛹。
蜂巢最外圈的蜂蛹已经被烤熟了,他挑了颗肥硕的,趁着陈卿卿不备,塞她嘴里。
陈卿卿下意识地咬了下,焦香四溢,香脆的味道霎时在口腔内蔓延。
如果不是知道这玩意长得跟蛆似的,她甚至会觉得很好吃。
“呕!”陈卿卿想吐,于不离比她动作更快,手按在她的下颌上,陈卿卿一个条件反射吞下去了。
“于不离,你无聊不无聊!”她怒了。
他双手环抱,冷眼看着她跳脚。
“好吃吧?你下次再敢冲在前面,我让你吃蛋白质更高的!”
“你当蜂窝什么时候都能捅得到?你敢找我就敢吃。”她陈卿卿就没再怕过!
于不离扯扯嘴角,很好,这句,他记下了。
“族爷爷,你们没事吧?”满山跑过来。
“爷爷,我让蜜蜂蜇了,可疼了。”二毛把被蜜蜂哲过的手展示给满山。
满山吓得老脸都变色了。
这山上早些年,是有吃人蜂的传说的,有人被蛰了以后回去就死了。
满山看孙子二毛被蜇,魂都要吓掉了,他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了。
“二毛没事,蜇他的是普通蜜蜂,不是毒性大的马蜂,拿甘草汁敷一下就好。”
于不离的话给满山吃了颗定心丸,刚松口气,阿细捂着嘴嘤嘤的过来了。
“满山叔,你得给我做主啊,当初是你说让我给族爷爷做——”
那个妾字还没说出口,陈卿卿抄起地上烤熟的蜂蛹也塞她嘴里,阿细下意识地嚼,真好吃!
“她头上的花招的蜜蜂。”陈卿卿顺势转移了话题。
满山看向阿细,是别了朵花。
这老头反应太慢,没听出陈卿卿弦外音,非常“善良”的于不离又补充了句:
“亏得招来的是蜜蜂,招来马蜂,二毛就——”
于不离看二毛,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满山这下懂了。
吃了一个蜂蛹觉得倍儿香的阿细舔舔嘴唇,又把正事儿想起来了。
“满山叔,你之前说的——”
“大家都在,那我就再说一遍,之前我已经跟阿细说好了,我收她做义女,将来再给她另择良婿,以咱们于家沟闺女的名义嫁出去。”满山在阿细把事儿抖出去前宣布。
满山看着于不离,感觉自己沧桑了,族爷爷这下该满意了吧,刚被石头打过的地方,还疼呢。
“怎么就成了义女了?!”阿细眼看着到手的牛子飞了,急得直跺脚。
陈卿卿又捡起一个蜂蛹,温柔地说:“啊,张嘴~”
之前那个烤熟的太好吃了,好吃到阿细看陈卿卿喂她,大脑都没反应,嘴先自己张开了。
陈卿卿塞进去,熟练地抬阿细的下巴,走你!
这动作都是跟于不离这个缺德玩意学的。
阿细咬下去就觉得嘴里的玩意动了,根本不是烤熟的蜂蛹,是还没死透的蜜蜂!!!
活着呢!
陈卿卿松开手,阿细扣着嗓子吐,只觉得恶心。
“别费劲儿了,已经吃进去了,吐是肯定吐不出来了,明天说不定能拉出来,阿细啊,你放心,族奶奶我肯定给你找个好姻缘,咱们于氏一族善待女人,不能让你守我们这一辈子。”
陈卿卿笑眯眯的拍拍她,阿细还想说,陈卿卿凑她耳边,低语一句,阿细不敢说话了,脸刷地吓白了。
于不离扯扯嘴角,卿卿的手腕,别说是一个阿细,就是再来一百个“阿粗”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满山原本还忐忑,怕阿细不肯善罢甘休,担心她闹起来自己没法收场,甚至做好了装晕的准备。
结果,族奶奶一句话就把阿细收拾了?
族奶奶到底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