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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三个多月了,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
赵墨言给她拍的安然产检的彩超,上面小小的婴儿蜷缩在一起,模糊的能看到好像是在吃手指。
苏软问是男是女,赵墨言说不知道,温医生不说。
并且据赵墨言的小道消息,她觉得温医生看上了安然,但是温医生太腼腆,还没主动出击。
苏软笑笑,又想起了常迹生,他前段时间又来找过她,不似上一次的狼狈,不修边幅。
温文尔雅的气质重新回归,他知道苏软不会告诉他安然的状况,只是拜托苏软告诉安然,他从来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只爱她一个。
苏软对着他隐隐透着苍凉的眸子,突然有些心软。
想到安然夜里哭湿的枕头,和对着窗外发呆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
她突然想要相信常迹生了,她希望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之后依旧幸福。
那天她对常迹生说,“等你处理好了一切,有信心让安然回到你身边的时候,我就带你去见她。
重归于好也好,一拍两散也罢,总归是要说开的。
画完设计稿,苏软伸伸懒腰,收拾了东西去找陆河。
隔的老远就看到许孟洁朝他走过去,看着他闪过许孟洁朝她走来,苏软心情好了一些,看了一眼许孟洁黑如锅底的脸色,苏软笑着挽住陆河伸过来的手臂,夸赞他,“嗯,干得漂亮。”
陆河失笑,“妈昨天打来电话你睡着了,等会回去给她打个电话。”
苏软啊了一声,“那你早上怎么没告诉我?”
陆河一脸淡定,“忘记了。”
苏软哑然,好吧。
前段时间酥糖出去乱跑,不知道跟那个小公猫厮混,竟然怀了一窝小猫。
苏软一度以为它是吃胖了,结果到后面才知道原来不是胖,而是怀上了。
苏软是个黑白分明的小花猫,结果剩下三个小崽子没一个像它的,两个纯白的,还有一个四个小爪子是黑的,瞳孔分明是蓝色。
好了,这下子找到小猫的爸爸是谁了。
楼下的一对小夫妻养了一只小白猫,通体雪白,一双猫眼是蓝色的。
苏软逗弄着小奶猫,看着有些抑郁的酥糖,“谁叫你在外面乱搞了,现在好了吧,孩子都不像你。”
陆河替酥糖倒了些牛奶,将苏软扯出来,“刺激它干嘛?”
苏软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给苏母打电话。
吴奶奶也在她们家里,苏软来京都的时候特地嘱咐过母亲,帮忙照顾一下吴奶奶。
苏母本就是极其善良的人,经常会接吴奶奶一起来吃饭。
苏软听到吴奶奶的声音,甜甜的喊了她一声。
吴奶奶高兴的应了一声,问苏软在外面怎么样,学习累不累?同学老师好不好相处?
苏软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吴奶奶又叮嘱她,“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可别不舍得花钱,没钱了就跟家里说,”她饱经风霜的脸上笑得慈祥,“奶奶也没多少钱,但都是给你和安然丫头存的,你们别嫌少,没钱了就跟奶奶说。”
苏软欣然接受她的好意,“好呀,谢谢吴奶奶,但是我和安然现在过的很好,您不用帮我们存钱,您就好好保重身体,这样将来才能看着我和安然成家。”
吴奶奶呵呵直笑,将手机递给苏母,坐在沙发上听着母女两人聊天。
苏母还不知道安然的事情,安然没说,她也没敢告诉母亲。
母女两个聊了些家常,苏母叮嘱了两个孩子照顾好身体,说了好一会苏软腻腻歪歪的撒着娇,哼哼唧唧的说着想家。
陆河在厨房听得好笑,但想想也是,开学这么久了,这大概是她离家最久的一次。
他有些庆幸两个人在一起,若是他那时候选择了出国,那她岂不是跟个小可怜似的整天哼哼唧唧着想家,想他。
等她挂了电话,陆河刚好从厨房里端着面出来。
苏软皱着鼻子嗅了嗅,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吸溜了一口面,“好香。”
陆河挑了个影片,苏软嚷嚷着要看泰坦尼克号,他低着头帮她找泰坦尼克号。
然后一脸黑线的看着她看的无比认真,陆河看着她碗里的面再不吃就坨成一团了,皱着眉头看她,“你不是看过了吗?”
电影上男女主抱在一起,苏软瞪着眼睛看,“看过是看过了,但是这种经典的片子要尊敬,一定要认真的看。”
陆河懒得理她,将她面前的面端走,然后从厨房将切好的果盘端出来。
苏软抽空对她竖了竖大拇指,真是居家好男人。
临近学期结束的时候,常迹生又来找她了。
这次眼角眉梢都带着期盼,他将所有的误会都告诉了苏软。
如他所料,梁璐肚子里的孩子在一次意外中流产,尽管她已经做了羊水穿刺,拿着亲子鉴定来给他看。
但他并未相信,不动声色的等待。
他原打算等那个孩子出生以后再做打算,但很显然梁璐没打算让孩子出生。
她很聪明,孩子流产,亲子鉴定已做,纵使他有千百张嘴也洗不清他和她的关系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流产不全,替她做清宫手术的医院是常迹生名下的。
重新做的亲子鉴定上写的很清楚,梁璐肚子里的孩子,和常迹生没有任何亲子关系。
常迹生紧攥着手掌,眼里透着明显的紧张,“安然在哪?”
苏软舒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的波折,看着两个人过的都苦不堪言,苏软都替两人感到难过。
她将安然的地址给了常迹生,“安然心软,但这不是你能够伤害她的理由,我把她的地址告诉你,是不愿意看着你们两个人彼此痛苦。”
“你去找安然,若是她不愿意原谅你的话,以后就别再执着了。”
常迹生盯着手里苏软写给他的地址,眼眶一片湿热。
大步离开,他说,“我知道。”
安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每天都穿着很宽松的衣服,外面套着风衣外套,遮住凸出的肚子。
一学期下来竟然也没被人看出来。
下午还有一门考试,考完以后就可以回家了。
安然抱着书本护着肚子走在马路上,身上有一种母性光辉,柔和。
赵墨言还要上一个星期多的课才能考试,听说安然要留在B市她很不放心,让安然跟着她一起回家。
安然没同意,她现在这样子去她家里岂不是会吓她爸妈一跳,还是学生就未婚先孕,像什么样子。
安然的预产期是在过完年后开春时。
她抚着肚子笑得眉眼弯弯,低着头跟小家伙对话,“你倒是很会挑时间,春天时出生,不冷不热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是了,她前些天刚从温栩那里套出来话,肚子里的是个丫头。
她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男孩女孩她都很喜欢。
想想温栩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
温栩太单纯了,一点都不像是踏入社会几年的人,反而像是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她只是让他陪她一起去给孩子挑些小衣服他就直接露馅了。
安然拿着两个小帽子,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一本正经的问温栩,“温医生,你觉得这两个帽子哪个更好看?”
温栩想都没想的指了一下粉色,“这个好看。”
安然哦了一声,莞尔一笑,继续挑选小衣服。
没一会,她趁着温栩在看着小孩子的玩具,漫不经心的问他,“温医生,你觉得俊哲这个名字如何,适合宝宝吗?”
温栩一点戒心都没有,“不适合。”
安然笑,“为什么?”
“太男人了。”
“哦~”
听到她含着笑意哦声,温栩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脸委屈的看她,眉头紧皱着,“安然,你套路真深。”
安然好笑,有吗,是他太单纯了而已。
为了减轻他的负罪感,安然安慰他,“谢谢你,我只是想提前一些知道她是男孩女孩,没有别的意思,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会很爱她。”
她眨眨眼睛,“你不用担心,你有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聪明而已。”
温栩无奈摇头,替她挑了很多女孩子玩的玩具。
安然单手撑着腰,步子顿了一下,宝宝突然在她肚子里踢了她一脚。
她缓了一会,笑着拍了拍肚皮,“怎么那么调皮?”
由于用手撑着腰,她的肚子就显得很明显。
常迹生视线从她带着笑得脸上移到她凸起的肚子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紧张,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他竟不敢上前。
踌躇着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近,然后抬头。
她的瞳孔猛地一窒,脸上柔和的笑意僵在上面。
安然下意识的就想要去遮住肚子,但如何能遮的住。
安然脸色一瞬间毫无血色,面对着这张自己朝思暮想痛不欲生的面孔,她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冷静下来。
“你来干什么?”
常迹生没回她的话,死死地盯着她凸起的肚子,声音哑的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或者连着抽了几包烟一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然沉默。
但常迹生很坚持,他上前一步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让安然想要躲避,“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然轻呵一声,从他的的手中挣脱,手掌依旧下意识的护着肚子,神情戒备,“告诉你不告诉你结局会有不同吗?”
常迹生闭了闭眼,突然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上。
本就稀稀拉拉的树叶瞬间掉落一大片。
安然吓了一跳,“你做什么?你疯了!”
树上几道血痕,常迹生的拳头微微发抖,血液顺着上面流下来。
很疼,但比手疼十倍百倍的是他的心。
他突然蹲下身子,抱着头,依旧坚持着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安然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常迹生成熟的让她心安,他严谨,温柔,在她面前会卸下自己长年累月戴着的面具。
他仿佛能够扛起所有的一切,但他现在像是弄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不停的问着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脸颊湿了一片,安然伸手摸着他硬硬的发根,回答他的问题,“怕你为难。”
常迹生抬头,安然看到了他眼角的晶莹。
他站起身,抱紧她,生怕一眨眼她又会不见。
他像个气急败坏的小孩,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趴在她颈间咬着牙。
安然僵了很久,推开他,眼里的情愫还没褪去,但她逼着自己远离,“常迹生,回去吧,别来找我了。”
常迹生瞪着她,“不找你去找谁!”
安然突然间就崩溃了,她忍了很久,想在他面前留最后一点颜面,可他偏偏一点眼色都没有,赶都赶不走。
安然拿着手里的书本使劲的往他身上砸,不顾形象的赶着他,“走啊!爱找谁就去找谁!别来找我了好不好?”
他不反抗,站着任由她打。
安然突然就卸了劲,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家里走。
常迹生猛地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自己怀里,猛地吻上她的唇。
几乎是凶猛的吻,还能尝到眼泪的咸涩。
安然闭着眼,使劲的推着他,但她如何能推开他。
她鄙视着自己,竟然依旧被他一亲就腿软。
下唇被咬了一下,安然听到常迹生的声音,带着涩然,“安然,梁璐的孩子不是我的,除了你,我从来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仿佛一个烟花在脑子里炸开,一瞬间,安然什么也听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常迹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坐在沙发上窝成一团,脑子里全是他刚刚的话。
安然,梁璐的孩子不是我的,除了你,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除了你,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安然将头埋进臂弯,她该相信他吗?
可若是不是他的,为什么那天她去找他时他不说清楚,反而抱着她说对不起?
脑子昏昏沉沉,安然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睡了过去。
梦里睡得并不踏实,从梦中惊醒,安然看了看时间,抿着唇走到阳台往下看。
他还站在那里。
手背上的血渍已经结痂,地上满是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