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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清者清,浊者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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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软回到家时走到门口就感觉到一室的寂静,平时他在家时经常会开着电视或者开着音乐随意的放着。

    如此安静,没有一点声响,她还以为陆河还没回来,结果打开门就看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的人。

    见她回来,他抬眼朝她看过来,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苏软朝他身边走过去,刚想坐在他旁边就被他一把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苏软指尖伸进他的发丝里,轻柔的抚了抚,“怎么了?”

    许孟洁说的话半真半假,她更愿意陆河自己将一切的苦闷说给她听。

    下巴垫在她的颈窝,陆河深深吸了一口气,两人之间只余下呼吸声,半晌,他轻叹一声,“没事。”

    苏软揉揉他看似倦极了的脸,他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别自己撑着,就算我帮不上忙,但也会想要帮你分担一些。”

    陆河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我是男人,怎么能够让你跟我一起经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他恨不能把她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不让她见一点风雨,怎么舍得让她出来陪他面对风浪。

    他不需要能够抵抗狂风暴雨依旧面不改色的女强人,他只想让她终日喜笑颜开,有风有雨他来挡。

    两人许久没说话,苏软陪他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

    坐了好一会,苏软觉得自己都有了些困意想要睡着的时候,陆河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软看见是古怜打来的。

    陆河伸手拿过手机,苏软很有颜色的想要从他身上起来,但陆河的手箍的实在太紧,她挣脱不开,只能继续窝在他怀里。

    手机里的声音她听得并不清楚,但能隐隐约约听到古怜有些尖利的声音。

    陆河垂着眸子听了一会,待古怜停下,他幽幽的道了句:“我什么时候说过会为了他去求外公?”

    古怜一时噎住,没说出话,几秒后,她说,“你若是能够这样想那就更好,不管贪污的事情是不是他默认的,但终归跟他是有关系的,他对不起你母亲,这就是他的报应!”

    说到最后,古怜的声音带着些恨意,她永远都记得姐姐窝在床上整个人消瘦的就像是一副骨架。

    他曾经对着姐姐发誓会爱她一生一世的,他发了誓,但是他没能做到,所以他要受到报应,现在,他的报应到了。

    古怜不但对他没有一丝同情,甚至还有一些想笑。

    若是他当初没有对不起姐姐,现在也不会有他的牢狱之灾了。

    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陆河,从小她就看不清陆河这小子的心思,随着他长大,她越来越看不透他的心思。

    陆河说,“人各有命,他的对错法官自会决定。”

    只是想到那一句徘徊在脑子里的声音,他心脏还是忍不住一窒。

    “宝惜还小,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母亲离开的时候,他离开陆远山,那时的他,跟陆宝惜也没差了多少。

    等他挂了电话,苏软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对上苏软柔和的视线,陆河阴沉了一天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终是没忍住,哑着嗓子问她,“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他还不知道许孟洁找了她的事情,但知道她从刚刚的电话中应该猜出来了不少。

    苏软碰了碰他的眉眼,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至少,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他说的对,他不是法官,陆远山的对和错自有法官来定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没做,法官自然不会错判。

    倘若他做了,那也是他该去承担的后果。

    若是陆河真的为了他去求了外公,先不说外公能不能顺利将他保下来,换言之应该考虑是老爷子愿不愿意去保他,一个害自己的宝贝女人丧命的男人。

    老爷子一世英名,从未做过亏心事,这一生坦坦荡荡,苏软知道,陆河不会愿意让老爷子赔上他的信仰去保一个不知是非多错的人。

    陆河很喜欢这种被她轻声安抚的感觉,别人说他做的对,他没什么感觉。

    但她说他做的对,他的心都跟着跳了几跳。

    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陆河将她放在沙发上,有些疲倦的弯腰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声音都透着丝丝疲乏,“让我靠一会。”

    苏软替他按着额角,见他眉心舒展,她弯了弯眉眼。

    她就知道,她的少年,不会如许孟洁所说所愿的那样,她的少年,周身发着光。

    其实说起贪污,陆远山简直想要咬碎一口牙。

    活了半辈子,陆远山第一次如此狼狈。

    家门不幸,他找了那样一个女人,身为官员,他一直很清楚,贪污是个禁忌,绝对不能碰。

    从政这么些年,官职一步步往上升,他始终谨记着,决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错误。

    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哪里会想得到,最后害了他的会是自己的枕边人。

    他明明叮嘱过无数次,谁知道那女人竟然敢背着他收东西,还收了那么多。

    平生第二次,他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第一次悔恨,是在古惜去世的时候,但那时候不全是悔恨,还带着对她的怨恨,怨恨她不能理解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生理需要,怨恨她不能大度一点,他身在高位,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但他的心一直在她身上。

    可她就那么小气,死的那天什么都没对他说,她离开的毫无预兆,他悔,却也恨。

    可现在,他是真的悔啊,他怎么会以为这个世上除了她,还会有其他跟她一样爱他的女人。

    不会有了,原来自她死去以后,这世上就再没了如她一般爱他的人。

    躺下监狱冰冷坚硬的床上,陆远山想,若是他那时没有做错事,没有背叛她,那么她也没有离去,陆河也不会那么恨他,而他,现在也不会呆着这座冰冷的监狱里了。

    因为她怎么会舍得陷他于这种地步,她只会劝他,不要走错路,怎会收着别人的财物,还反过来靠在他的身边没事人一样浅笑嫣嫣。

    他想,他真的错了,他错了。

    余下的半辈子,他就在牢里替她祈福吧。

    如果有来生,那么他便愿她家庭美满,事事顺心,想要的都能得到,最后,千万别遇见像他这样的人了。